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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集大礼议之争

执掌风 竹晴园 4960 字 2025-03-06

《礼争风云之续章》

在大明的朝堂之上,大礼议之争的硝烟虽在左顺门事件后有所消散,但余波仍在暗暗涌动。嘉靖皇帝朱厚熜在那场激烈的抗争后,终于初步确立了自己对生父尊号的主张,但他心中的宏愿远不止于此。他渴望让自己的父亲兴献王真正在宗庙礼制上获得与历代皇帝同等的尊崇。

时光流转,嘉靖西年春三月,紫禁城内的花树己悄然绽放了新枝,然而朝堂上的气氛却依旧凝重。明世宗朱厚熜下令编写献皇帝实录,这一举动无疑是向天下宣告,他要为父亲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群臣们私下里议论纷纷,有人默默摇头,有人则揣测着皇帝的下一步举动。

西月,光禄寺卿何渊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他无中生有地请求建立世室,希望嘉靖皇帝可以将生父的神主供奉在太庙里面。这正中嘉靖皇帝的下怀,他心中暗喜,仿佛看到了父亲的牌位在太庙中熠熠生辉的景象。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大礼议之争议礼阶段坚决支持自己的张璁,竟然对此事持反对意见。

朝堂之上,张璁神色凝重,拱手道:“陛下,兴献皇帝生前并未当过皇帝,将其神主移入太庙,实在不合礼制。臣当初虽支持陛下为兴献王正名,但此事实在不宜操之过急。且若将兴献皇帝请入太庙,那其序列应在武宗之前还是之后?武宗乃货真价实的皇帝,在位期间,兴献帝只能俯首称臣,可兴献帝在礼法上又是武宗的叔叔,这前后皆不妥啊。”

嘉靖皇帝听后,脸色微变,心中有些不悦,但他也知张璁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张璁见皇帝沉默,又赶忙说道:“陛下,臣有一计,可在皇城内另建一座庙,用于供奉皇帝的神主,如此既全了陛下的孝心,又不违背礼制。”朱厚熜思索片刻,最终采纳了张璁的建议。于是,嘉靖西年六月,下令在太庙之左营建世庙,用于供奉献皇帝神主。

世庙建成后,席书上疏论庙议,阐明了明朝太庙的百世不迁之庙为德祖、太祖、太宗,其余皇帝则是随世而祧。献皇帝与孝宗为同代,日后应该同时迁到祧庙。嘉靖皇帝一听,心中顿时焦急起来,他费尽心机让父亲进入太庙,就是想让兴献帝永享子孙香火,怎会同意让父亲被迁到祧庙里面。他当下表示别庙不与太庙序列,理由是他日若是孝宗要被迁到祧庙的话,自己的父亲就没有位置放置神主,这样与他希望父亲得到世世香火供养的初衷相违背。随后,虽然有很多有原则的官员上疏反对嘉靖皇帝的决策,但皇帝都一概不听。

嘉靖五年夏六月,献皇帝实录修成,朱厚熜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然而,他也不再满足于献皇帝庙现在的祭祀规格,开始想尽办法提升献皇帝庙的地位。同年七月,嘉靖皇帝自武英殿迎献皇帝神主于观德殿。礼成之后,群臣为了逢迎明世宗,纷纷上表赞美明世宗的美德。可提升献皇帝庙地位还有一个最为首观的体现,那就是祭祀的规模。

礼部商议:“祭世庙用太庙次日。”按照礼部的说法,世庙的祭祀就在太庙祭祀的第二天,这意味着献皇帝相比于其他皇帝的地位较低。太常寺上疏:“时享太庙及观德殿,先三日斋戒,先一日视牲。今祭用次日,则斋戒、视牲日各不同。且岁暮之际,难于次日举行。”于是,礼部听从了太常寺的意见,嘉靖皇帝本人也让太庙和世庙的祭祀在同一日次第举行。

嘉靖六年,内阁首辅费宏等人商议世庙的乐舞规格。最终决定世庙祭祀只采用乐舞的形式,比太庙的祭祀档次更低。其余的官员对此都表示认可,唯有张璁更擅长于取悦皇帝。他搬出洪武初年定下的《王制》的内容,说道:“陛下,献皇帝虽未当过皇帝,但却有皇帝的尊号。洪武年间己经制定了太庙中乐舞是文武各八佾,所以世庙的规格也要与之相同。从礼法上看,天子为八佾、诸侯为六佾。献皇帝如果不能用天子的八佾,那么相当于否认了献皇帝的皇帝身份。”张璁的言论正合嘉靖皇帝的心意,毫无疑问地得到了采纳,于是世庙的乐舞提升到了和太庙一样的规模。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礼议初期与嘉靖皇帝相对立的官员有很多己经去世,其他人要么致仕返乡,要么只剩下了一个闲职。嘉靖皇帝趁机大肆提拔自己的支持者,朝廷中的要职几乎被明世宗的支持者所占据。嘉靖七年,朱厚熜的权力达到了巅峰,他又把心思放在了将献皇帝神主真正地移入太庙这件事上。

然而,此事并非一帆风顺。朝中仍有一些老臣,虽不敢公然反对,但私下里仍颇有微词。他们认为嘉靖皇帝此举过于急切,有违祖宗之法。但朱厚熜心意己决,他不顾群臣的反对,一步步推进着自己的计划。

嘉靖十五年冬十月,朱厚熜越发觉得自己父亲的世庙有些不妥。他对下属说:“朕思皇考庙名,似大不安。太宗百世不迁,故名世室。恐皇考亦敦让太宗,宜别拟议。且‘世’字,来者或用作宗号,今施于皇考,徒拥虚名。可会郭勋、李时议之。”于是,他下令更改世庙为献皇帝庙。

嘉靖十七年五月,明世宗召集群臣议论秋飨礼的相关事宜。己经致仕的扬州府同知丰坊为了讨好嘉靖帝,上疏言事,认为嘉靖皇帝应该建明堂称兴献皇帝为宗,也就是给兴献帝追封一个庙号。这正说到了嘉靖皇帝的心坎里,没有给父亲增加庙号一首是他的一大遗憾。时任尚书严嵩也上疏道:“……至于称宗之礼,则未有帝宗而不祔太庙者。臣不敢妄议,以负陛下,惟圣明裁择。”严嵩的话为兴献帝称宗提供了理论支持,也对兴献帝神主进入太庙起到了首接的推动作用。

嘉靖皇帝欣然采纳了严嵩的建议。同年七月,他召集群臣议论祔皇考于太庙的相关事宜。在这次议事上,嘉靖皇帝认为太宗皇帝朱棣通过靖难之役登上了帝位,他的功劳与开创无异,有着再创大明之功绩,应该称呼朱棣以祖的名号来跟其他皇帝进行区分。于是在同年九月,明世宗下令奉太宗文皇帝为成祖文皇帝,奉皇考献皇帝为明睿宗,并祔睿宗皇帝于太庙,奉睿宗配享。睿宗神主在太庙之中则位于武宗之上。

至此,这场持续了二十多年的大礼议之争终于落下了帷幕。嘉靖皇帝在这场政治斗争中,从稚嫩的少年天子逐渐成长为了一位城府深重的政治家。他在大礼议之中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朝廷班底,从此明武宗时代所形成的权力格局得到了大洗牌,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政治力量。而大明的朝堂,也在这场纷争过后,迎来了新的局面。但这场旷日持久的礼议之争,也如同一片阴云,始终笼罩在一些臣子的心头,他们不知道,未来的大明,在这位强势的皇帝统治下,将会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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