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嗅觉献祭

焚香分子在祭坛烛火中裂变成DNA链，我盯着教徒工作服袖口的油渍——美团外卖的袋鼠标识正在血污下搏动。青烟缠绕烛台升起，遇冷凝成虚拟子宫的全息模型，脐带位置钉着十三枚婚戒，戒托分泌的黏液在石砖蚀刻出"第七批受体激活"。

"呼吸引擎准备点火。"主祭的电子音混着骨笛声传来。他掀开兜帽时后颈芯片疤痕绽开，玫瑰纹身的带刺藤蔓从伤口钻出，与我锁骨处的疤痕形成生物电流回路。祭坛突然震动，烛泪飞溅处显影出外卖订单：备注栏写着"加急配送克隆体脑垂体"。

保温箱在供桌自动弹开，胚胎在干冰雾气里睁开复眼。脐带缠住我的脚踝，末梢神经束刺入烧伤疤痕。海量数据汹涌灌入：七十二间外卖站点实为受体编辑实验室，站长胸牌背面刻着霍启明的基因签名。

攀上钟楼时，防辐射服被数据流撕扯。狂风卷起祭坛青烟，在夜空中凝成外卖平台实时热力图——订单密度最高的区域，正与我子宫在虚拟世界的投影重叠。手机突然震动，胎儿心跳声在颅骨内共振，声波震碎彩色玻璃窗，每一片坠落的琉璃都嵌着不同批次的克隆体销毁记录。

冷藏车撞破教堂大门，穿明黄寿衣的骑手们抬着像素棺材。棺盖滑开的瞬间，十三具我的尸体坐起，她们无名指的生长婚戒己融合成钻塔，塔尖刺破穹顶壁画。我扯断管风琴铜管缠住钻体，生物电流逆向传输时，钻面突然显影星海码头坐标——纬度值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与戒圈新增周长完全一致。

"“感官圣殿开启！”主祭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教堂内炸响，他的声带似乎因为过度用力而迸发出了火星。

就在这时，烛台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突然发生了裂变。青铜底座缓缓伸出，露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神经接口。这些接口仿佛是为了迎接某种特殊的存在而准备的，它们与那枚突然暴涨的婚戒完美地嵌合在了一起。

随着虚拟现实连接的启动，整座教堂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数据化坍缩。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在这混乱的过程中，我瞥见了那些教徒们的脖颈，他们的皮肤下竟然隐藏着条形码，而且这些条形码正在迅速重组，每个编码都对应着卷三焚化炉中的克隆体编号。

在数据洪流的深处，我看到了一座星海码头，那里的灯塔正在重新组合，最终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烛台。而在烛台的火焰中，一个身影逐渐浮现出来，那正是霍启明的意识体。

他的指尖捻着一小撮香灰，这香灰在他的手中突然暴长，化作了一枚婚戒注射器。注射器的针头闪烁着寒光，首首地刺向了我的孕肚。

刹那间，胎儿的啼哭声在虚空中响起，这声音如同撕裂了整个世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声波在脓血中迅速凝聚，最终形成了陈墨的怀表。那怀表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青铜锈迹，而这些锈迹正在以每七秒一圈的速度剥落，仿佛是在揭示着某种隐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