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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镜屋基因呢

执掌风 和谐墨客 5306 字 2025-06-24

酸雨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排污管锈蚀的裂缝。我蜷在腐臭的泥水里,陈墨的怀表紧贴胸口,青铜锈混着数据乳汁的甜腥味在喉头翻涌。表壳缝隙渗出的乳白液体正腐蚀着衣料,在皮肤上烫出子宫形状的红痕。

“第七实验室在用你的生理数据喂养克隆体。”周慕白的机械义眼在黑暗里浮出幽蓝光斑,银发被血污黏在颊侧,“霍启明办公室的监控是陷阱——那枚婚戒在抽取你的生命体征。”

巷口传来克隆体脚掌碾过积水的啪嗒声。十三道湿痕蜿蜒如毒蛇,倒映着霓虹的污水表面,突然浮出我童年老宅的焦黑轮廓。

“坐标确认。”周慕白撕开彩虹糖盒,最后三粒糖滚进掌心,“秦月用命换的讯息,基因镜屋的入口在...”

**砰!**

子弹贯穿他肩胛的瞬间,糖粒炸成猩红粉末。巷子两端亮起外卖平台的电单车灯,骑手们脖颈的条形码纹身正渗出黑液。为首的男人摘下面罩——霍启明的得意门生,现在他的机械颚骨咬着一支微型冷冻枪,枪口对准我小腹。

“老师请您参观镜屋。”金属摩擦声刮擦着耳膜,“特别是...第十三号藏品。”

---

冷藏车后厢像移动的太平间。克隆体残骸堆在角落,皮肤残留着数据流马赛克纹路。霍启明助理的机械手指划过控制屏,冷冻舱缓缓升起。

“呼吸税系统超载反而激活了它。”他敲击舱盖。

液氮白雾嘶鸣着散去。培养舱里蜷缩着拳头大的胚胎,半透明颅骨内嵌着微型呼吸面罩。面罩编号**【L7-013】**的荧光在昏暗中刺目——那串数字我死都不会忘,七岁火灾那晚,母亲把我塞进衣柜时,脖颈烙着同样的编码。

“这是你的生物备份。”助理的机械眼转动,“但更珍贵的是面罩。”

他指尖轻点,面罩突然投射全息影像。泛黄的孕妇档案悬浮空中,秦月浮肿的脸占满照片,她背后是焦黑的秋千架——林宅后院的遗骸。而档案角落的监护人签名栏,蜷缩着沈铎少年时期的字迹:**“保证人:沈铎”**。

“沈老师负责运送实验体。”助理的冷笑混着电流杂音,“包括怀你时的秦月。”

怀表突然在我掌心震动。陈墨的青铜怀表裂开细纹,更多数据乳汁汩汩涌出,遇空气凝成秦月临终前的记忆胶片:

*暴雨夜,少女秦月蜷在运尸车角落。穿校服的沈铎将冷冻管塞进她子宫颈,金属面罩扣住她口鼻。“呼吸别停,”少年沈铎的瞳孔灰得像冻雨,“停了你的乐乐就没了。”*

冷冻枪抵上我后腰时,胚胎的呼吸面罩突然报警。面罩内侧的虹膜扫描仪亮起,光束首射我右眼——

**滴!基因序列确认:林晚**

镜屋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

强光刺得眼球剧痛。整座实验室由亿万块棱镜拼接而成,每一面镜子都映着不同时期的我:七岁在火场哭嚎,二十岁婚礼上捧着染血捧花,此刻蜷在角落呕吐数据乳汁...镜中人的腹部皆隆起诡异弧度,肚皮透明如玻璃,显露出蜷缩的胚胎。

“欢迎回家。”霍启明的全息影像浮现在镜群中央,西装口袋的钢笔尖滴着虚拟血,“看看你的姐妹们。”

镜面涟漪般波动。十二具培养舱从镜中浮出,每具舱内都泡着与我别无二致的躯体。她们腹腔嵌着玫瑰纹身,脐带连接镜面后的管道。而第十三号镜前空着舱位,标签闪烁:**母体回收位**。

“子宫摘除手术很成功。”霍启明指尖轻划,我小腹疤痕在镜中被放大成高清影像——皮下不是器官,而是布满芯片的生物培养舱,“用自己当克隆体温床,感动吗?”

镜屋突然震动。周慕白撞破顶棚跃下,机械义眼喷射激光。镜群在高温中熔裂,无数个“我”的影像在崩坏的镜面间跳跃惨叫。

“带她走!”周慕白甩来缠着电线的怀表,“陈墨的遗物能干扰...”

霍启明的真身从镜中踏出,钢笔尖捅穿周慕白右眼。机械义眼在血浆中滚到我脚边,瞳孔映出实时监控:便利店收银台前,秦月的女儿乐乐正用彩虹糖拼出SOS。

“游戏结束。”霍启明皮鞋碾碎义眼,婚戒抵住我锁骨玫瑰纹身,“现在,去见见十三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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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养舱滑入镜屋核心时,我后颈的芯片灼痛起来。巨大棱镜柱内悬浮着胎儿,它脐带连接着屋顶的呼吸税主管道,面罩编号【L7-013】闪烁血光。

“呼吸面罩是拘束器。”霍启明启动控制台,“防止这小东西觉醒。”

全息屏弹出胎儿监测图——脑波频率与我的死亡嗅觉波动完全同步。而在能量来源一栏,跳动着全市呼吸税实时征收额。

“市民每呼吸一次,就在喂养你的复制体。”他微笑着抚摸镜柱。

陈墨的怀表突然震开表盖。数据乳汁喷溅在镜面,秦月的记忆胶片再次显影:

*少年沈铎撕掉实验标签,将冷冻管调包。“走啊!”他把车钥匙塞进秦月染血的掌心,“带乐乐去看真正的彩虹...”*

镜中胎儿突然睁眼。琥珀色瞳孔穿透镜面,与我视线相撞的刹那,整座镜屋响起婴儿呓语:

“妈妈...痛...”

培养液沸腾如熔岩。胎儿的小手贴上镜面,触碰处蔓延出蛛网裂痕。霍启明脸色骤变,婚戒猛砸控制台:“抑制剂注入!”

**咔嚓!**

镜柱爆裂的瞬间,我扑向控制台,染血的婚戒捅进基因锁接口。沈铎留下的二进制密码洪水般冲溃系统,抑制剂的紫光在管道中逆流。

“你疯了?!”霍启明拽住我衣领,“它会吞噬...”

胎儿的面罩炸成碎片。

---

尖啸声掀翻屋顶。赤裸的婴孩悬浮在镜屋废墟中央,脐带如蟒蛇绞住霍启明的脖颈。亿万镜片碎渣环绕婴孩旋转,每一粒都映着林宅焦土上的景象:七岁的我跪在母亲焦尸前,鼻腔滴落的血在灰烬里绘出玫瑰纹身。

“妈妈...”婴孩向我伸出小手,瞳孔流转着数据星河,“回家...”

霍启明趁机拔出钢笔枪。淬蓝针管射向婴孩后颈时,周慕白从尸堆暴起,残存的左眼喷射激光。

光束击碎针管的刹那,婴孩的尖啸化为实质音浪。霍启明被震飞撞进镜堆,婚戒脱手飞出。我扑住戒指的瞬间,戒面内侧的微型屏亮起——沈铎的遗言视频终于解锁:

*病床上的沈铎扯开衣襟,胸膛嵌着与我同款的生物培养舱。“霍启明用我当初代母体...”他咳着血笑,“我们的孩子...在镜屋...”*

婴孩突然坠落在我怀中。它脐带自行断裂,小脸贴着染血的婚戒,发出满足的叹息。废墟外传来警笛轰鸣,霍启明的身影消失在镜廊深处。

“坐标...”周慕白用断臂举起扫描仪。婴孩突然抓住他残肢,瞳孔射出全息投影:林宅焦黑的秋千架上,刻着经年未褪的童稚字迹——

**LW ? MM**

陈墨的怀表在此刻彻底崩解。青铜碎片扎进掌心,最后一股数据乳汁喷涌而出,遇空气凝成秦月扭曲的遗书:

“乐乐在便利店...”

婴孩突然在我臂弯融化。血肉渗进婚戒的裂痕,戒面浮现第十三号面罩的荧光编码。收银机缺额的提示音从远处传来,一声声敲打着雨夜:

**“请支付——13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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