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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凶焰虐俘,孤忠欲裂,锁喉诏

执掌风 疯狂的豌豆巅 4310 字 2025-06-08

残月早己被层层叠叠的铅云彻底吞噬。

洛阳城外,风雪如刀,刮过破败的西明门,也刮过城下三千凉州残卒那早己冻得青紫的脸庞。

兵甲残破,粮草稀微。

他们如同被遗弃的孤狼,在绝望与饥寒中苦苦支撑。

北宫纯站在城门残破的垛口,身上那件临时换上的布衣早己被风雪打透,他却浑然不觉。

自太极殿领了那道名为“擢升”、实为“送死”的诏书归来,他便不眠不休,亲自巡视这残破的防线。

试图从瓦砾与冰雪中,为麾下袍泽,也为这摇摇欲坠的洛阳,寻觅一丝生机。

然而,他能看到的,除了前几日城外被屠的荒村焦土,就只剩越来越深的绝望。

“呜——呜——”

凄厉的号角声,如同从九幽地府传来的勾魂魔音,自城外匈奴大营方向遥遥传来,打破了黎明前最后的死寂。

紧接着,数十堆巨大的篝火,在匈奴营寨前方的高地上熊熊燃起,火光冲天,将那片被鲜血与尸骸浸染的雪原,映照得如同修罗屠场。

“将军!”

“您看——”刘暾嘶哑的声音在北宫纯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抑制的惊骇与愤怒。

北宫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瞳孔骤然收缩如针!

只见匈奴十里连营之前,狼头大纛,在凄厉的寒风中,如鬼影般招展。

中军帅帐之前的巨大空地上,燃起了数十堆巨大的篝火,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夜空,也映照出无数匈奴兵狰狞狂笑的脸。

呼延颢,这位匈奴大单于麾下的前将军,正赤裸着上身,露出满是刺青与伤疤的雄壮胸膛,坐在一张铺着虎皮的巨大木墩上,大口撕咬着一只烤得焦黄流油的全羊,喝着用掳掠来的金杯盛满的烈酒。

他身形,满面虬髯,一双小眼中闪烁着残忍与贪婪的光芒。

此人虽名为将军,实则更像一头嗜血的野兽,暴虐成性,以杀戮为乐。

在他面前的雪地上,黑压压跪满了一排排被绳索捆绑着的汉人俘虏。

其中,有老弱妇孺,也有放下兵器的晋兵。

他们衣衫褴褛,面无人色,在刺骨的寒风中瑟瑟发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哈哈哈!”

“晋狗们,今日,便让尔等开开眼,见识见识我大匈奴的‘狼牙舞’!”

呼延颢将啃光的羊骨狠狠掷在地上,发出一声震天的咆哮。

“献俘开始——!”

他话音刚落,数十名手持带刺皮鞭的匈奴兵,便如狼群般冲入俘虏之中。

皮鞭呼啸,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片血花和凄厉的惨叫。

俘虏们被逼迫着,在雪地上奔跑、翻滚、互相践踏,稍有不从或动作迟缓者,立时便被拖出,当场斩首,头颅被匈奴兵笑着抛向空中,如同玩物。

“长生天为证!”

“大匈奴的勇士们!”

“今日,我呼延颢,便用这些晋人懦夫的血,祭奠我族战死的英灵!”

“也告慰远在平阳,运筹帷幄的大皇子(赫连和)!”

他特意提高了“大皇子”几个字的音量,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表忠。

言罢,他又狂笑着,随手抓过一名俘虏,亲手挥刀,将其头颅斩落!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祭台,也溅了呼延颢一脸。

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血沫,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焦臭味、酒肉的香气,以及绝望的哭嚎。

这,便是呼延颢的“盛宴”。

一名被俘的晋军校尉,须发皆张,目眦欲裂,指着呼延颢破口大骂:

“呼延狗贼!”

“尔等畜生!”

“如此残虐无道,必遭天谴!”

“我大晋将士,定会将尔等碎尸万段!”

呼延颢听闻,不怒反笑,他抓起酒杯,将烈酒一饮而尽,抹了抹油腻的嘴,指着那校尉,对左右道:

“这狗,倒是还有几分骨气!”

“去,割了他的舌头,剜了他的双眼,再将他那身硬骨头,一寸寸敲碎,吊在旗杆上,让城里的晋狗们都好好看看,这就是嘴硬的下场!”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兵,狞笑着上前,拖起那校斥,惨叫声,只响了片刻,便被硬生生扼断。

紧接着,更多的俘虏被押上祭台,斩首,剖心,用以“祭旗”、“告天”。

凄厉的惨叫声,孩童惊恐的啼哭声,妇人绝望的哀嚎声,与匈奴兵嗜血的狂笑声、战鼓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最野蛮、最残忍的死亡交响。

更有甚者,一些匈奴兵竟将年轻的女子从俘虏群中拖出,当众撕扯她们的衣物,发出淫邪的笑声。

反抗者,立时便被斩断手脚,扔入火堆……

“畜生!”

“畜生啊——!!!”

西明门城楼之上,目睹此景的凉州将士,个个目眦欲裂,睚眦迸裂。

他们手中的兵器,因主人的愤怒而嗡嗡作响,仿佛下一刻便要饮血。

“将军!”

“末将请命!”

“带弟兄们冲出去,跟这帮狗杂种拼了!”

刘暾双目赤红,虎目含泪,猛地单膝跪地,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拼了!”

“将军!”

“跟他们拼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三千凉州残卒,齐齐发出困兽般的怒吼。

他们不怕死,他们怕的,是这般屈辱地,眼睁睁看着同胞被凌虐,而无能为力!

北宫纯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他胸中那股早己压抑不住的怒火与悲愤,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要将他的理智彻底焚毁。

他腰间的“断雍”刀,渴望着鲜血,渴望着用敌人的头颅,来洗刷这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起手,那只因连日苦战与内外交困而布满伤痕的手,此刻却充满了力量。

“传我将令——”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带着血,迸射而出:

“凉州军——”

就在“死战”二字即将脱口而出,就在三千凉州将士即将化为一股悲壮的洪流,冲向那人间地狱的刹那——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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