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过流水小桥,医馆才出现在眼前,门前有侍卫把守。
待千川雪走近,南鸢亮出执刃特予令牌,侍卫才放行。
进了里面,一股药味扑面而来,靛色衣裳的少年背影也出现在眼前,有些眼熟。
“谁。”少年并未回头,冷淡又毫不在意地问了一声。
“羽宫千川雪。”
“羽宫什么时候多了个姓千川的了。”少年嗤笑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悠闲散漫。
南鸢感受到少年的恶意,忍不住想要上前,却被千川雪拦住。
“南鸢,去外面等我吧。”
“...是。”
千川雪走近,“不知公子是?”
“哼。”少年并不回答。
看少年旁边还有一个位置,千川雪欣然跪坐在旁,看着面前煎药的药罐,笑:“公子听说过我?”
他这才正眼看她,“你值得我去关注吗。”
......好欠打,忍住。千川雪忍。
长着一副略好的相貌,人看着倒不聪明。宫远徵内心评价。
“公子没听说过我,怎会知道我姓千川,又怎会煎着我的药。”
宫远徵默了一下,旋即冷笑:“伶牙俐齿,羽宫的人果然讨厌。”
“公子对我不满在先,议论羽宫在后,着实肆意。”
“你!”宫远徵瞪大眼睛,他错了,他怎么会觉得这女人不聪明,分明机灵得很。
“你便是徵宫宫主,徵公子吧。果然少年英才,气度不凡。”千川雪笑,眉眼柔和,如花朵绽开,美不胜收。
宫远徵别开眼,又哼了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语气愉悦起来。
“徵公子名声太大,便是我想不了解也不行。”
“你挺会说话。”
“徵公子谬赞。”
宫远徵觉得羽宫有这样的人属实不应该,这样顺眼的人,应该在角宫或者徵宫,实在不行商宫也行。
“听闻徵公子对我的药方进行了改良。”千川雪看向宫远徵。
面前少年五官精致,稚气未退,如未琢宝剑,灵气西溢。
“嗯,换了一味药,你喝喝看。”
这下是能正常交流了。
千川雪鼻尖嗅了嗅。
“嗯...白术,茯苓,紫灵草...不知徵公子换了哪个?”
宫远徵看向千川雪,挑眉:“你懂医?”
这挑眉和宫尚角有五分相似。
“久病成医,略懂皮毛而己,在徵公子面前班门弄斧了。”千川雪抿唇笑了一下,淡粉的唇此时红润起来。
宫远徵不由得盯了盯这抹红,道:“苦藤,我换成了雪莲。”
千川雪眼睛一亮,宫远徵笑:“怕苦?”
“对,多谢徵公子。”千川雪眼睛亮亮,仿若盛满了星光,宫远徵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这算什么,得你喝了有用才行。”
宫远徵倒了一碗,用小扇子扇了会,“喝吧。”
千川雪端起碗,看着褐绿色的药汁,红唇轻贴碗边,尝了一口。
真的不苦了,但也好喝不到哪里去。
一碗喝完,千川雪拿起手帕擦拭嘴角,“感觉身体暖洋洋的,似乎轻松许多。”
“效果有这么快?到胃了吗药。”
宫远徵抓住她的手,惹得千川雪下意识挣了一下。
宫远徵皱眉:“别动,把脉。”
千川雪松了口气,“徵公子性情中人,让人羡慕。”
感受着手中细腻柔软,似乎陷入了柔软的云朵中,让宫远徵不自觉愉悦许多。
“哦,我知道。”
“......”
把完脉,宫远徵收手,“嗯,以后都用这方子,比你原先的药方更好。”
“多谢徵公子。”
千川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宫远徵背影眼熟了,在她入宫门那天,曾见过宫远徵的身形,听过那声极为轻快响亮的“哥”。
“徵公子,之前我似乎有看见过你。”
宫远徵挑眉:“哦?我没出过宫门,你在哪里看见我了。”
“角公子送我入宫门时,恰好碰见徵公子来接角公子,说起来,你们关系真好呢。”
宫远徵微微仰首,漂亮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说算你会说话。
千川雪掩唇轻笑,真像小猫被顺了毛傲娇不承认的样子。
“哦,那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宫子羽的相好终于进来了呢。”
宫远徵不忘踩宫子羽一脚。
千川雪记他一笔,只待日后有机会还回来。
“羽公子?我记得他似乎并未选妻。”
“他本事可大了,刚满十八就去青楼找相好,日日流连忘返,青楼才像他的家。”
“武功不好,也不知道上进,每次见他都像看见一滩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知道执刃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废物儿子。”
“你长得也就一般般,但切记在羽宫要离他远一点,他这人荤素不忌,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
“嗯?你怎么不说话,我可没有夸大其词,你......”
说了半天,宫远徵才意识到千川雪的沉默,偏头一看,竟看见一双微红含泪的双眼。
“你!?”宫远徵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