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川雪低头看着为她染甲的宫尚角:“还有无锋?”
细细描上挂花花纹,宫尚角吹了吹她的指甲,回应:“嗯,消息是宫门暗哨传回来的。”
另一只手,宫远徵描着昙花花样,接话:“宫唤羽己经将新娘押入地牢,准备引蛇出洞呢。”
“伯父己经有了计划?”
宫远徵眯起眼睛,心情甚好:“不错,执刃把宫子羽那个废物放出来了。宫子羽最是痴傻单纯,定会悄悄把新娘放走,那刺客好不容易混进来,肯定不会乖乖离去,到时我会和宫唤羽来一场瓮中捉鳖。”
宫尚角看着手中柔荑,手指根根白皙修长,指节泛着淡粉,指尖染着玫红颜色,描着自己喜爱的金桂,真是好看极了。
“雪儿,我留在角宫陪你。”宫尚角吻了吻她的手背,炙热柔软的触觉唤回千川雪发散的思绪。
“嗯。”千川雪弯起唇,转而看向宫远徵,“远徵千万小心,保全自身最是重要。”
宫远徵眉眼含笑:“知道啦嫂嫂,我记住了。不过,小小刺客是伤不到我的,嫂嫂放心吧。”
果然,宫子羽夜入地牢,悄悄带着新娘往他的密道而去。
云为衫听他自称羽公子,想到无锋秘报上说的羽宫概况,知道他是少主弟弟,如果自己想成为少主新娘,宫子羽或许可以为她所用。
便打算悄悄离去,引得宫子羽来寻找自己,好多出一些其余新娘没有的情分出来。
可宫子羽好不容易被执刃从羽宫放出来,决心再不要被软禁,私放新娘这件事他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与专注,云为衫落后几步就被发现。
宫子羽蹙眉:“这位姑娘,还请你不要乱跑。”
其余新娘皆怒目而视,云为衫只得乖乖跟上。
众人快步跟着宫子羽,看着宫子羽走到巷道深处的墙边,按下一块石砖,墙体处轰隆着露出一个供人行走的窄道来。
宫子羽披着黑色大氅,面白如玉,转身看向新娘们,温声开口:“这条密道通往旧尘山谷之外。你们无辜被押入地牢,我替宫门向你们赔罪。”
新娘们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没想到被羽公子拯救,眼眸带泪看向他,连连道谢。
宫子羽摆手:“好了,你们快走吧。”
宫远徵站在屋檐上看宫子羽又在沾花捻草,觉得好笑,当下就悠悠出声:“宫子羽,你好大的胆子。”
云为衫一惊,循声望去,宫子羽心中骂了一声,这小毒物真会坏他好事。
只见屋檐瓦片上,站着一身姿挺拔桀骜的少年。
浓眉斜飞入鬓,圆润微扬的眼睛里,黑色的瞳孔含着恶劣的笑,脸庞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风扬起他的发丝,绑着的黑色抹额更添矜贵与不羁。
他手上穿戴着乌黑金丝手套,啪啪为宫子羽鼓掌,殷红的唇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羽公子有了一个紫衣不够,还想着多添几位姑娘红袖添香吗?”
宫子羽听他颠倒黑白,气红了脸:“你别信口雌黄!”
宫子羽明白,小毒物在这里,这些新娘铁定是走不了了,说不定宫远徵一首尾随着他,等到他打开密道才跳出来看他笑话。
其中一个新娘眼看逃跑被发现,哭喊着跑去密道,宫远徵神情一冷,手指一动,一片极薄的刀刃转眼间便打入那个新娘腿弯处,将她击倒在地。
“啊!”倒地新娘发出凄厉地惨叫,吓得一众新娘齐齐后退,更有胆小者软了腿跌坐在地。
宫远徵又一暗器,打中了墙壁上某一石砖,密道便咔咔轰动着恢复原样。
他飞身落地,宫子羽恼恨他伤了无辜新娘,不顾金繁阻拦与就要冲上前与宫远徵打斗。
宫远徵咔咔活动着脖颈,来得正好,他早看宫子羽不顺眼了。
金繁叹了口气,提刀加入战局。
宫子羽赤手空拳和宫远徵打根本不占上风,虽然他有武器也不占上风就是了。
金繁刀不出鞘,横挡下宫远徵飞来的小刀暗器。宫远徵右掌蓄力,带着破空声狠击向前,金繁提刀阻挡,内力隔着刀鞘震麻了他的双臂。
宫远徵发上铃铛清脆作响,双拳疾如闪电,打出残影,金繁只做格挡,渐落下风。
宫子羽看准时机,自侧方横扫出腿,宫远徵飞身踹向金繁,借力越向屋檐,冷声嘲讽:“好一个无赖羽公子,打架居然让自己侍卫帮忙。”
宫远徵双指夹着一褐色丸药,嘴角挂着笑:“你们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不等宫子羽回答,他便将丸药闪电般弹射朝新娘而去,宫子羽瞪大眼睛:“宫远徵你疯了!”
金繁终于拔刀,闪身上前刀尖划开那丸药。
“嘭——!”
黄色药粉自刀尖炸开,苦涩的气味淹没了众人,宫远徵高高立着,沾染不到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