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千川雪再也不去医馆,南鸢只当宫远徵惹小姐生气被扇了巴掌,小姐通红的眼眶让她好一阵心疼,暗恨自己为什么提出要和小姐去医馆。
倒是宫子羽经常来看望千川雪,笑得很是憨厚,让千川雪不好赶他。
渐渐地,她发现宫子羽为人单纯,心地善良,不像宫远徵说得那样不堪。
“千川妹妹,你这里的茶好香,是怎么做的。”
二人逐渐熟悉,得知千川雪比他小一岁后,宫子羽便自来熟地喊上了妹妹,千川雪便也称一声子羽哥哥。
“不是什么好茶,是我和南鸢闲来无事可做,用以前收集的露水配上红梅制作的花茶。”
在听雨居内,千川雪无过多装饰,只一根素簪挽起长发,那张芙蓉面更加清雅出尘。
宫子羽不由得看痴了,金繁悄咪咪翻了个白眼。
千川雪看着话本,并未关注宫子羽的眼神。
“子羽哥哥若是喜欢,便带一些走吧,尝尝鲜。”
“哦、哦。”
颇为傻气的回答让千川雪忍俊不禁地看向他,笑:“子羽哥哥又发呆了?”
宫子羽红了脸,“是妹妹这里太暖和了,我有点犯困。”
“我体弱,冬日最是见不得冷风,来了宫门后喝了徵公子改良的药,倒是好了许多,却仍然畏寒。”
看到千川雪淡粉的唇,不同于平常人健康的颜色,宫子羽内心触动几分,不由出言安慰:“我也畏寒,别看我生得高大,但我最是怕冷了。”
“那个小毒...宫远徵为人虽然恶劣不堪,但医术确实可以。”
千川雪放下话本,笑:“我上次还看见子羽哥哥穿得单薄在练功呢,别不是哄我才说怕冷。”
这两位公子倒是有趣,都背地里说彼此坏话。宫远徵也确实恶劣。
“啊,那是我父亲让我练的功法,越冷越是有用。”
“我绝无骗妹妹的心思。”
宫子羽待了许久,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南鸢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宫子羽坐过的位置,嘟哝:“这羽公子怎么天天来找小姐。”
千川雪捏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道:“他是主,我是客,他要来我也不好赶他。”
南鸢趴在桌子上,歪脸看千川雪,忽然长叹一口气。
千川雪看她,眼神询问。
南鸢:“小姐,这宫门规矩好多哦,外面那群侍女不敢对小姐你说什么,倒是天天跟我念叨宫门的规矩。”
千川雪:“你记住了吗?”
“只记住几条。”
“那些侍女不过是借你的口告诉我罢了,我们平日注意些,不能像在千川派一样了。”
忽然外间传来侍女的声音:“小姐,徵公子来了。”
南鸢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站起身,收拾着宫子羽用过的茶盏。
千川雪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就这么讨厌他?小嘴都能挂油壶了。”
“小姐...”
“好了,在外面可不能这样,快去请他进来吧。”千川雪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在外面守着,别让人靠近。”
“是。”
宫远徵大步流星入了屋,扑面而来的暖息和馨香让他不自在扯了扯衣领,小声嘟哝:“过夏天呢。”
屋内陈设与他住处大有不同,到处皆是女儿家的巧思,千川雪倚着美人榻,撑着脑袋静静看他。
温暖的气息让宫远徵有些恍惚,这倒像是等候丈夫归家的妻子了。
千川雪看宫远徵首愣愣站着不动,搞不明白他又想干什么,说道:“有什么事吗。”
冷淡的声音瞬间将宫远徵的思绪拉回。
宫远徵切了一声,抱臂走近,施施然坐下,和千川雪眼对眼,“没事不能来?”
他打量着千川雪,目光停留在她发上那根素簪子,皱眉:“你就这点首饰?羽宫的人怠慢你了?”
千川雪很是奇怪,瞪他:“执刃待我很是亲厚,是我不喜欢装扮。”
宫远徵眼睛黑沉沉的,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嗤笑一声:“是我想多了,执刃对羽宫的人确实亲厚。”
千川雪不想听到宫远徵诋毁执刃了,分明伯父待她很是不错,吃的用的都是极好。
她皱眉,语气不快:“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如果是发泄对羽宫的不满,那就请你离开。”
宫远徵深呼吸,他不满地看着千川雪,“我不能来,宫子羽就能来是吗。”
本来过来是想把脉看看千川雪能不能服用白芷金草茶,但现在他更在意的是别的事。
千川雪更加奇怪了,支起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宫远徵:“这关子羽哥哥什么事?”
“子、羽、哥、哥。”
宫远徵眼神瞬间阴沉下来,如玉的脸庞上一双漂亮过分的眼睛首首千川雪,嫣红唇瓣抿起。
像狼一样盯着千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