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雾弥漫。鳞泷左近次的木屋里,油灯的光芒在寒夜中微微跳动。
苏白翘着二郎腿,随意地靠在墙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目光却时不时地瞟向窗外那片深邃的森林。
鳞泷左近次则如同一尊雕塑般,静静地盘坐在屋子中央,那张天狗面具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他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浓雾,看到森林深处的一切。
他能闻到空气中炭治郎那越来越微弱,却又带着不屈和坚韧的气味。
木箱里的祢豆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哥哥的艰辛,偶尔会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嗯嗯”声,带着一丝不安和担忧。
“我说老先生啊,您这考验可真够折磨人的。”
苏白终于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他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
“这都快天亮了,小炭治郎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怀疑您是不是故意把他给‘处理’掉了,
好独吞我这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未来女婿啊!”
鳞泷左近次那沉稳如山的气息微微一滞,他那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就在此时,窗外的浓雾中,隐约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以及粗重的喘息声。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哎哟,说曹操曹操就到!”
苏白眼睛一亮,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来小炭治郎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啊!”
鳞泷左近次也缓缓地站起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木屋的门口。
“砰!”的一声,木屋的门被猛地撞开,一道浑身泥泞,衣衫褴褛的身影踉跄着冲了进来,然后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嗯嗯!”木箱里的祢豆子发出一声急切的“嗯嗯”声,木箱也随之剧烈地晃动起来。
“炭治郎!”苏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炭治郎扶了起来。
此刻的炭治郎,狼狈不堪。
他的脸上、身上布满了擦伤和瘀青,衣服被树枝划破了好几处,露出了下面血肉模糊的伤口。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沾满了泥土和汗水。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但他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充满了疲惫,却又闪烁着不屈和坚韧的光芒。
“我……我回来了……鳞泷先生……苏白先生……”
炭治郎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喜悦。
他成功了,他在日出之前,从那布满陷阱的森林中,活着回来了!
鳞泷左近次走到炭治郎面前,他那张天狗面具下的眼神,此刻正仔细地打量着炭治郎。
他那向来平静的心湖,此刻泛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很好。”
鳞泷左近次的声音依然低沉而沙哑,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这个少年,拥有着远超常人的嗅觉和意志力,以及一颗善良而坚韧的心。
他,有资格成为鬼杀队的一员。
“不愧是你啊,小炭治郎,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苏白扶着炭治郎,脸上挂着夸张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小子要在山里喂狼了呢!没想到你还真活着回来了!
不错不错,有前途!
以后跟着我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美女……咳咳,是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他嘴上说着不正经的话,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轻柔,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炭治郎,生怕弄疼了他身上的伤口。
“嗯嗯!”木箱再次剧烈地晃动起来,祢豆子似乎急于出来看看炭治郎的情况。
苏白连忙将木箱的盖子打开。
祢豆子那张娇小的脸蛋立刻从里面探了出来,她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当她看到炭治郎那狼狈不堪的模样时,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嗯嗯”声。
她伸出小手,想要去触摸炭治郎脸上的伤口。
“祢豆子,我没事……”
炭治郎看着妹妹那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连忙安慰道。
鳞泷左近次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走到木箱旁,小心翼翼地将祢豆子从里面抱了出来。
祢豆子虽然变成了鬼,但在鳞泷那沉稳的气息下,却显得异常乖巧,没有丝毫反抗。
鳞泷将祢豆子放在屋内的榻榻米上。
鳞泷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特殊纸张折叠而成的符咒,符咒上用朱砂画着一些古老而复杂的纹路。
他将符咒轻轻地贴在祢豆子的额头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他的声音低沉而古老,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律,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苏白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能感受到那符咒上散发出的,一种微弱的,带着精神力量的波动。
他知道,鳞泷这是在对祢豆子施加某种暗示。
“这是……”炭治郎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对她施加的暗示。”
鳞泷左近次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目的是为了让她在沉睡中逐渐改变认知,将人类视为自己的家人来保护,而将鬼视为必须捕食的敌人。
这是一种基于我多年经验的尝试,也是我对她未来命运的一份寄托。”
苏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鳞泷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祢豆子,也保护人类。
他心里暗自佩服鳞泷的深谋远虑,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人:
“我超,老先生,您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话说回来,您这符咒管用吗?
万一小祢豆子睡醒了,还是把我们都当成点心给吃了,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鳞泷左近次没有理会苏白的调侃,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祢豆子,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这只是一种尝试,未来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
“她会在沉睡中恢复力量。”
鳞泷对炭治郎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要打扰她,她睡得越久,对你来说就越安全。”
炭治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鳞泷先生的苦心。
他看着沉睡中的妹妹,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决心。
自己必须尽快变强,才能真正保护好妹妹。
“好了,小炭治郎,既然你己经通过了考验,那接下来,就该开始真正的地狱式训练了!”
苏白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啊,鳞泷老先生的训练方法,那可是出了名的‘惨无人道’啊!”
......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炭治郎来说,确实如同苏白所说,是地狱般的磨砺。
鳞泷左近次的训练方式,远比他之前所经历的任何事情都要严苛和残酷。
体力训练是每天的必修课。
天还未亮,炭治郎就要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奔跑,身上还要背负着沉重的石块。
山路两旁,布满了鳞泷精心设置的各种陷阱,有滚木、绊索、落石,甚至还有涂抹了麻痹药剂的细针。
炭治郎每天都会被摔得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但他每一次跌倒,都能从中学到如何更好地利用自己的嗅觉和听觉去感知危险,如何更灵活地应对突发状况。
他的身体在一次次的极限挑战中,变得更加强韧,反应也更加敏捷。
苏白则每天优哉游哉地跟在旁边“观摩”。
他不像炭治郎那样需要进行这种“自虐式”的训练,他那完美的五行血脉,让他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一旁插科打诨,给炭治郎“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