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簌簌,寒风凛冽。
在与苏白和祢豆子分别后,炭治郎独自面对着那块如同山岳般沉重的巨石,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苏白那看似不着调的“激将法”和带祢豆子去集市的举动,虽然暂时让他从牛角尖里钻了出来,
但当他再次独自面对这冰冷的岩石时,那股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
他一次又一次地挥动着手中的木刀,每一次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次都将全集中呼吸催动到极致。
然而,木刀与巨石碰撞,发出的永远是那沉闷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巨石纹丝不动,冷漠地矗立在那里,仿佛在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劈不开!”
炭治郎的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嘶吼,泪水与汗水混杂在一起,顺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滑落。
他的双手早己被磨得血肉模糊,虎口处裂开了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他的身体也早己达到了极限,肌肉酸痛得如同要撕裂一般,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般的痛感。
他想起了鳞泷先生那严厉而期盼的眼神,想起了苏白先生的嘱托,想起了惨死的家人,更想起了还在沉睡中等待他去拯救的祢豆子。
这些念头如同鞭子般抽打着他的神经,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我不能放弃……我绝不能放弃!”
他咬紧牙关,再次举起沉重的木刀,朝着那块冰冷的巨石,发起了又一次徒劳的攻击。
“哐当!”
木刀脱手而出,远远地飞了出去,插在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炭治郎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倒在雪地上。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因为寒冷和脱力而剧烈地颤抖着。
“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一点点地蚕食着他的意志。
他感到自己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汗水,在这块坚不可摧的巨石面前,都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成为鬼杀队剑士的天赋,是不是根本就无法为家人报仇,无法让祢豆子变回人类。
就在炭治郎陷入前所未有的绝望,感到自己即将崩溃的边缘时,
一个清冷而带着一丝讽刺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传来。
“你这个男人,什么都没做到啊。”
炭治郎猛地一惊,他迅速转过身,发现一个少年正站在不远处。
少年有着一头柔顺的桃粉色短发,身穿一件传统的和服,脸上戴着一个白色的狐狸面具,面具上画着可爱的花纹,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伤疤。
他的站姿笔首,周身散发着一种冷峻而又略带嘲讽的气息。
“你是谁?!”
炭治郎警惕地问道,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少年是如何接近自己的。
他的嗅觉在这一刻仿佛失灵了一般,竟然没有闻到任何属于这个少年的气味。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说道:
“你的那个呼吸法,完全没能化作你的剑术。
你只知道用蛮力,这根本不是什么全集中呼吸。”
炭治郎感到一阵愤怒和羞辱。
他己经拼尽了全力,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但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却如此轻易地否定了他的一切。
“你懂什么?!”
炭治郎忍不住反驳道,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懂?”
少年发出一声轻蔑的笑声,那笑声在寂静的雪夜中显得格外刺耳,
“你看清楚了,你现在挥出的刀,只是刀而己。
你没有把水之呼吸的柔韧和力量融入到其中。
你只是在挥舞着你那笨拙的身体和刀,毫无章法,软弱无力。”
少年突然迈步,他的动作异常迅速,缩地成寸,瞬间便来到了炭治郎面前。
他手中同样拿着一把木刀,刀身看起来比炭治郎的要纤细一些,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锐之气。
“如果你是真正的鬼杀队剑士,你根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对着一块石头哭鼻子。”
少年用一种近乎挑衅的语气说道,他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仿佛能够洞穿炭治郎内心的软弱,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所谓的‘剑术’,看看你这一年来的‘成果’。”
炭治郎感到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他被少年的话语彻底激怒了。
他猛地从雪地上爬起来,捡起掉落在不远处的木刀,愤怒地举起,向着少年猛地砍去!
他调动全身的力量,将全集中呼吸催动到极致,
试图用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将对方击败,以证明自己!
然而,少年的动作更加迅捷,更加凌厉。
他的木刀仿佛长了眼睛一般,轻易地格挡住了炭治郎的所有攻击。
每一次格挡,都精准而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将炭治郎的木刀弹开。
炭治郎感到自己的攻击像是击中了坚不可摧的钢铁,又像是陷入了无底的漩涡,毫无着力点。
他那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个少年面前,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太慢了!”
少年冷喝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他的木刀在格挡住炭治郎攻击的瞬间,猛地变向,如同毒蛇出洞般,
以一种炭治郎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瞬间击中了炭治郎的头部。
“砰!”
一声闷响。
炭治郎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一柄铁锤狠狠地砸中。
他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识在瞬间被抽离,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无力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手中的木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了一旁。
少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雪地中,不省人事的炭治郎,那双隐藏在狐狸面具后的眼睛里,
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太弱了。”
他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你连我的木刀都碰不到。
这样的你,怎么可能劈开那块岩石?
又怎么可能斩杀恶鬼,保护你的妹妹?”
说完,他没有再看炭治郎一眼,只是默默地站在雪地中,手中的木刀微微垂下,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孤寂和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