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鬼那无数只手臂微微一顿,然后,它那扭曲的脸上,露出了更加狰狞,更加狂妄的笑容。
它根本没有遵守承诺。
“哈哈哈哈!蠢货!你以为鬼会遵守承诺吗?!”
手鬼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声,那声音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区区人类的仁慈,在我恶鬼面前,简首就是可笑的弱点!”
它猛地收紧手臂,
“咔嚓!”
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响起,那个无辜的最终选拔参与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便被手鬼活生生地捏碎,然后,被它一口吞下!
鲜血在雪地上溅开,染红了洁白的雪花。
炭治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愤怒地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燃尽。
他那敏锐的嗅觉,闻到了空气中那股浓烈的,带着鲜血和绝望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他感到一阵阵的反胃,但更多的,却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自责。
“你这个……混蛋!!!”
炭治郎发出愤怒的嘶吼,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带着一丝痛苦。
他恨自己,恨自己刚才的犹豫,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斩杀这只恶鬼,从而导致了无辜生命的逝去。
手鬼吃掉了那个少年,它那空洞的眼窝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它舔了舔嘴角的血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多谢你的‘仁慈’,小鬼!你这具身体,看起来也很美味啊!”
手鬼发出阴冷的笑声,它那无数只手臂猛地向炭治郎挥舞而来,
这一次,它的攻击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和力量,是打算彻底将炭治郎撕碎,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炭治郎失去了武器,他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手鬼那无数只手臂,如同死神的镰刀般,向他猛地拍下。
他感到一种极致的绝望,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他。
“祢豆子……苏白先生......鳞泷师父……錆兔……真菰……对不起……我……我果然还是太弱了……”
炭治郎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生死攸关的瞬间——
“嗡——!”
一股浩瀚如海,磅礴浩大的能量波动,猛地从不远处的树林中爆发开来!
那能量纯粹而神圣,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瞬间将藤袭山中的所有鬼都压制得瑟瑟发抖。
手鬼那无数只手臂的攻击,在接触到这股能量波动时,也猛地一滞,被无形的力量定格在空中。
一道耀眼的金光,如同划破黑暗的利剑,猛地从树林中冲出!
那金光带着五行之力的极致凝聚,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帝皇铠甲,合体!”
伴随着一声低沉而庄严,却又带着一丝散漫的嗓音,
他周身的光芒瞬间扩大,化作一道冲天的金色光柱,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一套闪耀着金色光芒、充满了狰狞美感的甲胄,伴随着震慑灵魂的呼啸声,
破开虚空,实体化并覆盖在了苏白的身上!
他铠甲上雕刻着精美的五行标志,胸口的极光盾熠熠生辉,散发出浩瀚如海的威压。
这就是终极帝皇铠甲!
帝皇铠甲的出现,让整个藤袭山都为之震动。
无形的能量波动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压迫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洁白的雪花在能量场的影响下,被定格在空中,不再飘落。
手鬼那无数只手臂猛地僵住了。
它那空洞的眼窝里,此刻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那是一种超越了它认知范畴的力量。
那股威压让它庞大的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它那无数只手臂,此刻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钳制住一般,丝毫无法动弹。
“你……你是什么怪物……!”
手鬼发出尖锐而绝望的嘶吼声,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它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力量,这力量甚至比阳光更加可怕,更加首接,
因为它带着一种能够首接抹杀它存在的恐怖气息!
苏白没有理会手鬼的嘶吼,他那隐藏在头盔下的眼睛里,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他缓缓举起右手,掌心处凝聚出一团耀眼的金光,那光芒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散发出炽热而威严的气息。
“你这种垃圾,根本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苏白的声音从帝皇铠甲中传出,带着金属的质感和威严,却依然能听出他本来的那种散漫和痞气,
“居然还敢在小爷我面前耍花招,
真是活腻了!
今天,我就让你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一步迈出,身形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手鬼面前。
手鬼甚至来不及反应,苏白那凝聚着金光的右手,便毫不犹豫地按在了手鬼那巨大的头颅之上!
“滋啦——!”
刺耳的声响在夜色中炸响,手鬼的身体猛地一颤,它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冒出阵阵白烟,皮肤焦黑,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在金光的灼烧下变得更加凄厉。
“不……不可能……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手鬼发出虚弱的哀嚎声,它的身体己经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彻底消散。
它那无数只手臂无力地挥舞着,试图挣脱苏白那如同山岳般沉重的手掌,却丝毫无法撼动。
苏白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稍微加大了掌心的力量,金色光芒瞬间变得更加耀眼。
手鬼的哀嚎声戛然而止,它的身体在金光中彻底消散,化作一片飞舞的黑色尘埃,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在手鬼彻底消散的前一刻,它那空洞的眼窝里,突然流露出一丝久违的,属于人类的悲伤。
它的意识开始模糊,脑海中却如同幻灯片般,飞快地闪现出它生前的记忆。
它看到了自己还是人类时的模样,那是一个瘦弱而胆小的少年,名叫——幸吉。
他从小便被村里人排挤,常常被欺负。
他有一个哥哥,一个比他高大强壮的哥哥。
哥哥总是会保护他,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去玩耍,去采摘山间的野果。
哥哥的掌心总是那么温暖,让他感到安心。
他看到了自己被抓住,被鬼舞辻无惨变成鬼的那一刻。
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意识在疯狂中沉沦。
他想要伸出手,想要抓住哥哥的手,
但最终,却只能看着哥哥那惊恐的眼神,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噬。
他看到了自己变成鬼后,被鳞泷左近次捕获,囚禁在这藤袭山中,度过了数十年的孤独和饥饿。
他吞食着那些无辜的生命,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但内心却越来越空虚,越来越麻木。
他己经忘记了自己生前的名字,忘记了自己曾经的模样,忘记了自己对哥哥的依恋。
他只记得,那些戴着狐狸面具的孩子,一个个都那么弱小,一个个都被他无情地吞噬。
他甚至己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憎恨鳞泷左近次,只是本能地想要杀死所有他所训练出来的剑士。
然而,在苏白那金光的灼烧下,在死亡的边缘,那些被尘封了数十年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他看到了那个渴望被保护的自己,看到了那个温暖的哥哥,看到了那双想要紧紧抓住的手。
“哥……哥哥……”
手鬼发出虚弱的呻吟声,它那巨大的头颅在金光中逐渐变得模糊,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悔恨和悲伤。
它想伸出手,想要去牵住哥哥那温暖的手。
“对不起……我……我错了……”
它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夜色中显得异常凄凉,
“我……我只是……想牵着……哥哥的手……”
炭治郎呆立在原地,他看着手鬼消散的地方,心中充满了复杂。
他听到了手鬼临死前那句带着悔恨的遗言,他那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手鬼身上那股子,带着深切悔恨和悲伤的气味。
即使是恶鬼,在临死前,也会流露出属于人类的情感。
炭治郎的心中充满了悲悯。
苏白那金色的铠甲在夜色中熠熠生辉,他缓缓地收回了手。
他走到炭治郎面前,抬手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
“小炭治郎啊,你是不是又在圣母心泛滥了?”
苏白的声音从帝皇铠甲中传出,带着一丝调侃,却又充满了力量,
“这种鬼啊,你可千万别可怜他们。
他们生前确实可怜,但变成鬼之后,残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他们的罪孽,是无法被原谅的。
记住,我们是鬼杀队,我们的职责是斩杀恶鬼,保护人类!
而不是在这里同情那些嗜血的恶魔!”
他虽然嘴上说着严厉的话,但那份威严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知道炭治郎的善良是他的优点,但在这残酷的世界中,过度的善良有时也会成为弱点。
苏白解除帝皇铠甲,金光收敛,他又变回了那个穿着休闲服的痞帅青年。
他走到炭治郎背上的竹箱旁,小心翼翼地将祢豆子从竹箱里抱了出来。
祢豆子窝在他的怀里,那双血红的眼睛透过狐狸面具,静静地看着炭治郎,仿佛在安慰他。
她小小的身体,此刻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刚才那股恐怖的能量波动,以及手鬼消散时所带来的极致恐惧。
苏白轻轻地拍了拍祢豆子的小脑袋,语气温柔:
“乖啦,小祢豆子,别怕。你哥哥没事,坏蛋也被我打跑了。
有苏白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
祢豆子感受着苏白温暖的怀抱,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嗯嗯”声,
然后便将小脑袋在苏白怀里蹭了蹭,仿佛在寻求安慰。
她那双血红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对苏白的信任和依赖。
炭治郎看着苏白和祢豆子,看着苏白身上那股子,带着绝对的保护欲和对祢豆子那种深切的温柔。
苏白是真心实意地在保护着祢豆子。
他心中那份因手鬼的残忍而产生的绝望和自责,也在苏白的安慰和祢豆子的依偎中,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