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一个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位前。
摊位上摆满了各种精美的小饰品,有发簪、手链、木雕、布偶等等。
苏白拿起一个精致的木雕,递到祢豆子面前,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小祢豆子啊,看看这个!这是不是跟你长得很像啊?
你看,都是这么‘可爱’,这么‘萌’!”
祢豆子好奇地看着木雕,她那双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纯真的光芒。
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了摸木雕,然后便开心地笑了出声。
苏白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美的发簪,递到炭治郎面前:
“小炭治郎啊,你瞧瞧这个!是不是很适合小祢豆子啊?
戴上之后,肯定能让小祢豆子变得更加‘华丽’,更加‘与众不同’!”
炭治郎接过发簪,仔细地端详着。
他眼中充满了温柔,苏白虽然平时不着调,但对祢豆子却是真心实意的好。
苏白又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家卖各种传统和菓子(日式点心)的店铺。
店铺里弥漫着甜美的香气,各种五颜六色的和菓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如同艺术品一般。
苏白拿起一个粉红色的和菓子,递到祢豆子嘴边。
“小祢豆子啊,这个是不是很漂亮啊?尝尝看!”
祢豆子好奇地张开小嘴,轻轻地舔了一下。
然而,那甜腻的味道,再次让她猛地吐了出来。
她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仿佛吃到了什么极其难吃的东西。
苏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看吧!我就说你吃不了人类的东西!真是个‘美食绝缘体’!”
他自己则拿起一个和菓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赞叹:
“嗯!真甜!这才是享受啊!”
另一边,无限城中。
鸣女用血鬼术制造的眼球,在黑暗中诡异地闪烁着。
眼球中,清晰地显示着苏白、炭治郎和祢豆子在西北城镇所发生的一切——沼泽鬼的死亡,以及苏白那如同神祇般强大的帝皇铠甲!
鬼舞辻无惨坐在无限城深处的黑暗中,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那双如同毒蛇般冰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眼球中显示的画面。
当他看到苏白召唤出帝皇铠甲,瞬间碾压沼泽鬼,并最终将其彻底消灭时,
他那张俊美得近乎病态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和……恐惧!
“苏白……!”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
他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日之呼吸使用者,以及那段被追杀的经历。
虽然苏白的气息与那个人不同,但那份强大到让他感到本能恐惧的力量,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当眼球中显示出苏白三人,朝着东京浅草的方向前进时,鬼舞辻无惨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光。
“哼!苏白!”
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他那双冰冷的眼睛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
“你以为我鬼舞辻无惨,会傻到去和你正面冲突吗?!
你以为我鬼舞辻无惨,会把自己的生命,浪费在一个无知的鬼杀队剑士身上吗?!”
他猛地一挥手,鸣女的血鬼术眼球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鸣女!”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将我传送到无限城深处!我只是暂避锋芒!
等到我的计划完成,等到我找到蓝色彼岸花,等到我能够彻底克服阳光,那时,我再来好好‘招待’那个苏白!!”
鬼舞辻无惨的身影,在鸣女血鬼术的操纵下,瞬间消失在无限城的深处。
他是一个极度谨慎和胆小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可能威胁到他生命的存在。
他所追求的,只有永恒的生命,以及彻底克服阳光!
为此,他可以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任何鬼,也可以暂时退避,等待时机。
只要他躲在无限城中,那个苏白就无法找到他。
而他,也将利用这段时间,加快自己的计划,最终,将那个苏白,以及整个鬼杀队,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
东京浅草的夜晚,是喧嚣与繁华的协奏曲。
苏白抱着祢豆子,拉着一脸茫然的炭治郎,强行将他们带到了一个节庆般热闹的夜市。
他一手抱着安静啃着竹筒的祢豆子,另一只手则熟练地从摊位上拿起两支木制的手枪,塞了一支到炭治郎手里。
“来,小炭治郎,展现你真正技术的时候到了!”
苏白指着前面一排排用软木塞子弹射击的玩偶,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
“拿出你水之呼吸的精准度,给我把那个最大的娃娃打下来!
赢了,就送给小祢豆子当抱枕!”
炭治郎握着那支轻飘飘的木枪,感受着那与日轮刀截然不同的质感,脸上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抗拒。
他是一个鬼杀队剑士,他的手是用来握刀斩鬼的,不是用来玩这种孩童般的射击游戏的。
苏白看着炭治郎那副僵硬得如同木头人的模样,心中却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心理活动。
他看着炭治郎,这个被命运碾压过的少年,就像一杯用黄连、苦胆和无数眼泪熬制成的、漆黑如墨的凉茶。
他的使命,就是成为那个不讲道理的顽童,硬生生地往这杯苦茶里,灌入一整瓶高果糖浆、五彩缤纷的糖果和一大勺爆炸跳跳糖。
苦吗?当然苦。
排斥吗?当然排斥。
但这剧烈的、蛮不讲理的、毫无逻辑的甜,却能在一瞬间冲垮那固有的苦涩味觉,让整个系统陷入一种短暂的、甜蜜的宕机状态。
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一场强制性的“系统重启”。
炭治郎紧锁的眉头,在他看来,就像是生锈的齿轮在顽固地抵抗着润滑油的注入。
他那份与生俱来的责任感和悲伤,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名为“苦大仇深”的保护壳。
而苏白要做的,就是用最无厘头、最幼稚、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方式,把这层壳敲出一个缺口,
让那些名为“无聊”、“快乐”、“虚度光阴”的阳光,强行照射进去。
至于祢豆子,她则是这场实验中最完美的参照物。
她就像一张纯净的、被格式化过的白纸。
她不会思考这繁华背后的意义,也不会担忧未来的危险。
灯光是亮的,糖果是甜的(虽然她不能吃),哥哥在身边,还有一个抱着她的、温暖而有趣的“大哥哥”。
她的世界,简单而纯粹。
所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看似是在强迫,实则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治疗”。
他在用一种近乎“精神污染”的方式,对炭治郎进行着一场“快乐疗法”的临床试验。
他就是要让炭治郎明白,人生啊,除了斩鬼和复仇,还有射击游戏里那个永远也打不倒的丑娃娃,
还有捞金鱼时被纸网瞬间破裂的懊恼,还有戴上滑稽面具后引人发笑的瞬间。
这,才是完整的人生。
一个合格的“乐子人”,有义务让身边这些“苦情剧主角”,体验一下“喜剧”的魅力,
哪怕……是用强迫的手段。
苏白在心里为自己的伟大情操和深邃思想,默默地点了个赞。
“看我的!”
苏白举起木枪,瞄准了一个最角落里的小玩偶,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软木塞子弹歪歪扭扭地飞了出去,连玩偶的边都没碰到。
“咳咳,”
苏白面不改色地清了清嗓子,
“失误,纯属失误!热身而己!小炭治郎,该你了!
让我见识一下‘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射击’的厉害!”
炭治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举起木枪,那双在战斗中锐利无比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迷茫。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但周围的喧嚣和那股格格不入的氛围,让他根本无法进入状态。
他随意地开了一枪,子弹同样不知飞向了何方。
苏白哈哈大笑起来,他用力地拍着炭治郎的背,笑得前俯后仰:
“看到了吧!我就说你不行!
斩鬼你在行,玩乐你就是个‘菜鸟’!还得向我多学习啊!”
他们又被苏白拉到了捞金鱼的摊位前。
苏白拿着纸网,一脸严肃地对炭治郎进行着“战术指导”:
“看好了!捞金鱼的精髓在于‘快、准、狠’!
要用西十五度角切入水中,利用水的浮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鱼……哎呀!”
话音未落,他手中的纸网就己经破了。
炭治郎看着苏白那副吃瘪的模样,又看了看祢豆子那双好奇而纯真的眼睛,他那颗总是紧绷着的心,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一丝。
他那总是紧锁的眉头,也悄然舒展开来。
或许,苏白大哥说得对,适当的放松,确实是必要的。
就在炭治郎的心境发生微妙变化的瞬间,他那敏锐得超乎常人的嗅觉,突然捕捉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气味。
那是一股混杂在无数香气和喧嚣中的、极其微弱但却异常刺鼻的腥臭!是鬼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