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镖局的镖车碾过青石板路,晨光中可见街角墙面上新贴的悬赏令——陈默的画像旁,“十万两黄金”的字迹刺得人眼眶发烫。方震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九环刀在腰间叮当作响,忽然勒马转头:“小陈,前面就是平安镇,镇上的回春堂是老夫故交开的,你可去寻些药材。”
陈默点头,目光扫过街道两侧的商铺。平安镇虽小,却有三分之一的店面挂着“武”字旗,显然是江湖客往来频繁之地。回春堂的木门推开时,药香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腐臭味——那是魂殿“蚀骨散”的底料气息。
“客官要点什么?”白发掌柜从柜台后抬头,目光在陈默腰间的断脉斧上停留。
“三株冰灵草,五两雪蚕茧。”陈默压低声音,“另外...贵店可有噬灵草?”
掌柜的手抖了抖,药秤上的砝码险些跌落:“客官说笑了,那是违禁品...”陈默指尖轻触柜台,火纹悄然灼烧出萧战的火纹印记。掌柜瞳孔骤缩,转身打开暗格,取出一个蜡封纸包:“半个月前有个黑衣人来卖过,小老儿瞧着不对劲,就...”
纸包打开的刹那,陈默瞳孔骤缩——里面果然是掺了魂殿毒粉的噬灵草。他正要追问,窗外突然掠过数道黑影,为首者手持弯刀,刀刃上刻着曼陀罗花。
“萧战余孽!纳命来!”
弯刀劈碎窗棂,陈默旋身避过,断脉斧带起火劲扫向对方下盘。暗影阁杀手显然早有准备,甩出数枚透骨钉,每一枚都裹着噬灵草粉末。陈默挥斧劈开钉雨,却见更多杀手从屋顶跃下,将药铺团团围住。
“找死!”
他低喝一声,三色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火莲。掌柜惊恐地躲到柜台下,却见陈默突然收势——火莲若全力击出,整间药铺将化为灰烬。就在杀手们以为他力竭时,陈默反手甩出火纹镖,精准钉住对方手腕,同时借势跃上柜台,萧战佩剑出鞘,火纹与药柜上的铜铃共鸣,发出刺耳振鸣。
“啊!我的眼睛!”
杀手们抱头惨叫,陈默这才惊觉,萧战佩剑的火纹竟能扰乱对手精神力。他趁机劈断支撑屋顶的木梁,熊熊燃烧的横梁砸落,挡住杀手们的追击。方震山带着镖师们闯入时,正见陈默踏着火焰跃出废墟,衣摆上的火星竟自动熄灭——那是异火对主人的精准控制。
“好小子!”方震山抚掌大笑,“能在狭窄空间内收放自如,这份火候,老夫生平仅见!”他踢开脚下的曼陀罗花杀手,九环刀挑起对方腰间的魂殿令牌,“果然是魂殿和陶家勾结。小陈,可愿随老夫走一趟北疆?那里的冰灵寒泉,或许能解你的寒毒。”
陈默望着远处冒起的浓烟,又看了眼手中的噬灵草纸包,点头应下。方震山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虎符,递给陈默:“拿着,这是青龙镖局的腰牌。从今往后,你便是老夫麾下的镖师。”
深夜,镖局宿营地。陈默坐在篝火旁,取出从药铺带出的噬灵草,尝试用异火炼化毒粉。纳戒中的异火雏形突然躁动,竟将毒粉烧成精纯能量,顺着经脉游走,暂时压制了寒毒。他闭目运转焚诀,发现斗气在异火的温养下,竟隐隐有液化的征兆。
“陈兄弟,睡不着?”
方震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者抛来一壶酒,自己则取出一块火纹令牌把玩。陈默认出那是萧战的信物,不禁开口:“方前辈与萧战大人...究竟如何结识?”
方震山灌了口酒,目光望向北方:“二十年前,老夫押镖过北疆,遭马匪埋伏,是萧战大人以一人之力斩尽匪首。他临走时说,若有朝一日萧家遭难,让我护持持火纹者西行。”他转头盯着陈默的眼睛,“你掌心的火纹,比萧战大人的更盛,究竟是...”
陈默犹豫片刻,摊开掌心,三色火焰缓缓腾起:“不瞒前辈,这是焚诀与异火的共鸣。萧战大人...是我的授业恩师。”
方震山瞳孔骤缩,突然起身对着篝火抱拳:“原来如此!当年萧战大人曾提及焚诀传人,不想竟在此生得见。小陈,北疆冰灵寒泉旁有一秘境,或许与焚诀有关。”
话音未落,营地外围传来金属摩擦声。陈默猛然抬头,只见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逼近,每人手中都执着陶家的赏金榜——赏金己从十万两升至二十万,引得整个江湖的亡命徒蠢蠢欲动。
“来得正好。”陈默站起身,断脉斧在篝火映照下泛着赤光,“就让这些宵小,试试异火的滋味。”
方震山大笑,九环刀出鞘:“老夫许久未遇这般热闹场面了!小陈,让他们瞧瞧,青龙镖局的镖师,是如何焚尽宵小!”
篝火噼啪作响,火光照亮陈默眼中的冷冽。这一战,他不再隐藏实力,火莲在掌心绽放,映得整片营地如白昼。当第一具尸体倒下时,他知道,从今日起,“陈默”这个名字,将在江湖上掀起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