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边缘的落日将沙丘染成血色,陈默倚着青龙镖局的镖车,望着天际盘旋的秃鹫。寒毒又开始在经脉中游走,他悄悄运转焚诀,异火的温热勉强压制住刺骨寒意。方震山牵着马走来,马鞍上挂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的包袱。
“萧姑娘托人送来的。”老镖头将包袱递过来,浑浊的目光里带着几分了然,“她还说,金陵城最近不太平。”
陈默解开油布,里面是一沓银票、几封密信,还有那枚萧家祖传的火纹玉佩。玉若的字迹工整而坚定:“陶家与朝廷御史台勾结,欲以谋逆罪名将萧家除名。府中暗卫己查出陶家在北疆私铸兵器,望速寻冰灵寒泉解厄,若遇险境,可持玉佩往天北城寻‘红袖阁’...”
信纸间还夹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标记着北疆冰灵寒泉的位置。陈默将玉佩贴身收好,忽然摸到夹层里还有张素笺,上面是玉霜的字迹:“陈大哥,二姐每日都在研读萧战伯父的笔记,说要找到能克制魂殿的秘法。你若见到纳戒异动,千万...”字迹戛然而止,似是被泪水晕染。
“小陈,小心!”方震山突然拽着他向后翻滚。三支淬毒箭矢擦着头顶飞过,钉入身后的镖车,箭尾绑着陶家的曼陀罗花标记。远处的沙丘后,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浮现,为首之人手持鎏金折扇,扇面上“陶”字刺目。
“陈默,交出萧家密卷,饶你全尸!”陶明轩冷笑,折扇轻挥,身后杀手们立刻结成合围之势。陈默注意到他们腰间都挂着魂殿的骨牌,显然是陶家重金聘请的高手。
断脉斧出鞘,火劲在刃上流转。陈默正要出手,方震山却按住他的肩膀:“让老夫先会会这些杂碎,你趁机调息。”老镖头的九环刀划出凛冽刀光,与杀手们战作一团。陈默背靠镖车,抓紧时间运转焚诀,试图将寒毒与斗气融合。
激战中,陶明轩突然甩出数枚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中,陈默敏锐地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是噬灵草与魂殿毒雾的混合。他瞳孔骤缩,正要提醒方震山,却见老镖头挥刀劈开烟雾,刀锋上竟凝结着一层冰霜。
“小心!是冰魄毒!”陈默疾呼,火莲瞬间脱手而出。赤色火浪与冰雾相撞,爆发出震天巨响。陶明轩见势不妙,丢下一句“北疆再会”便带着手下遁入沙暴。方震山踉跄后退,右臂己被冰霜覆盖。
陈默立刻扶住老镖头,掌心异火缓缓注入他体内:“方前辈,坚持住!”焚诀的火焰与冰魄毒激烈对抗,陈默惊讶地发现,当异火触及毒素时,纳戒突然发热,一股神秘力量顺着经脉涌出,竟将冰毒炼化成精纯能量。
“这...这是...”方震山震惊地看着右臂冰霜消退,“小陈,你的异火竟能化毒为能?”
陈默自己也难以置信,他能感觉到修为有了细微精进,斗气在经脉中的运转更加顺畅。远处的沙暴渐渐平息,他捡起陶明轩遗落的折扇,发现扇骨夹层里藏着半张地图,标记的位置与玉若所给地图上的一处暗点重合。
“方前辈,我们立刻启程。”陈默握紧地图,“陶家在北疆的阴谋,或许就藏在这个地方。”
夜幕降临时,镖局在一处废弃的驿站落脚。陈默独自坐在屋檐下,望着手中的火纹玉佩发呆。玉若的信中字字关切,玉霜的未竟之言满是担忧,而萧战的嘱托仿佛还在耳畔。寒风吹过荒漠,他握紧断脉斧,眼中闪过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陷阱,他都要守护萧家,也要解开自己身世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