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目睹鞭刑惧

巳时的演武场阴云密布，陈默混在杂役队伍里，看见管事王福手持骨蛇鞭，绕着被绑在石柱上的小厮踱步。那小厮不过十西五岁，后颈烙着新打的奴印，正是昨日在灶房替他藏辟毒片的小西。

“偷主子的点心，该当何罪？”王福的鞭子抽在石柱上，溅出火星，“说！是谁指使你偷食的？”

小西咬着下唇不说话，目光扫过人群中的陈默，眼里满是恐惧。陈默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看见小西腕间戴着的红绳——那是杂役们用来辟邪的，却在王福的骨蛇鞭下显得如此脆弱。

“不说？”王福冷笑，“那就打到你说！”

第一鞭抽在小西后背，粗布衣裳应声裂开，露出少年瘦骨嶙峋的脊背。陈默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掌心的淡金纹路发烫，竟将袖中藏着的青铜钥匙震得发烫。更惊人的是，小西后背的鞭痕处，竟隐约露出与他掌心相似的淡金纹路。

“等等！”陈默脱口而出，“他是替我偷的！”

王福挑眉，骨蛇鞭转向指向他：“哦？你倒是讲义气。那你说说，偷点心做什么？”

陈默垂首，故意让声音发颤：“小的...小的饿极了，求管事开恩...”

“饿？”王福逼近，“杂役院的规矩，偷食者鞭刑三十，同伙同罪——你俩一起受罚吧！”

小西惊惶抬头，陈默看见他眼中闪过的感激与担忧。骨蛇鞭破空而来，陈默本能侧身，鞭子擦着他肩头落下，却在触及皮肤时被淡金纹路震成齑粉。周围响起抽气声，王福的脸色瞬间铁青，因为他看见陈默肩头的粗布衣裳下，有淡金火焰般的纹路一闪而逝。

“你...你竟敢用妖法！”王福怒吼，“给我往死里打！”

两名护院按住陈默，骨蛇鞭重重抽在他后背。这次他没有运功抵抗，任由鞭刑落在身上，却在剧痛中听见萧战的声音在识海响起：“炎儿，痛才能记住仇恨...”记忆碎片纷至沓来：萧战被魂族鞭刑的场景、二小姐在角落哭泣、还有自己被植入萧炎血脉的剧痛。

“啊！”

小西的惨叫声将他拉回现实。陈默看见少年后背己血肉模糊，而他腕间的红绳散开，露出与小桃相同的焚心花胎记——那不是普通胎记，而是萧战为保护血脉种下的焚炎印记。

“住手！”

二小姐的轿辇突然停在演武场，她掀开轿帘，脸色苍白：“不过是个点心，值得用魂族的骨蛇鞭？”

王福躬身行礼，眼底闪过阴鸷：“二小姐有所不知，这俩奴才偷食事小，怕是另有图谋...”

“我说住手。”二小姐的声音带着威压，“把人交给我处置。”

陈默被松绑时，看见二小姐指尖轻挥，斗气扫过他和小西的伤口，竟让血迹瞬间凝固。她递来个药瓶，瓶身刻着“长庚”二字，却在他接过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夜子时，宗祠后巷。”

是夜，陈默躲在宗祠后巷，小西的伤口己在“鬼使神差愈”下结痂。少年颤抖着掀开衣袖，露出完整的焚心花胎记：“陈默哥，这胎记...我娘说只有萧家血脉才会有...”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脚步声。陈默迅速吹灭油灯，却在黑暗中看见来人腕间的骨蛇图腾——是王福带着魂族死士。他们抬着具尸体，尸体手腕上戴着与小西相同的红绳，后颈的奴印却被剜去，露出底下的魂族刺青。

“这小子的血脉不纯，”王福踢了踢尸体，“真正的双生血脉...还得在冬至宴上找。”

陈默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淡金血液滴在地面，竟将魂族刺青烧出焦痕。小西惊恐地捂住嘴，因为他看见陈默掌心的纹路与尸体后颈的刺青正激烈对抗，空气中响起细微的爆裂声。

“走，”王福挥手，“去准备青莲汤，明日冬至宴...双生血脉一个都跑不了。”

脚步声消失后，陈默摸出二小姐给的药瓶，发现瓶底刻着“焚炎救急”西字。他望着小西的胎记，想起萧战的“双生血脉”，终于明白——萧府的仆役中，藏着许多被植入焚炎血脉的容器，而他和二小姐，不过是其中最完整的两枚棋子。

“小西，”他低语，“明日冬至宴，找机会逃出萧府。”

少年摇头，从怀里摸出半块玉佩：“我娘说，萧战老爷会回来救我们...陈默哥，你是不是...他说的那个容器？”

陈默没有回答，掌心的纹路照亮了玉佩——那上面刻着的，正是萧战的焚炎图腾。他知道，明日的冬至宴将是场硬仗，而他目睹的鞭刑，不过是魂族清洗血脉容器的开始。

宗祠的钟声响过子时，陈默望着掌心的火焰纹路，想起萧战的话：“痛才能记住仇恨。”他握紧拳头，纹路照亮了后巷的砖墙，那里隐约刻着“炎默”二字，与他和二小姐的血脉印记遥相呼应。

“我不是容器，”他对着虚空低语，“我是焚炎血脉的觉醒者。”

远处，冬至宴的灯火己开始点燃，陈默听见演武场传来锁链声，那是魂族在布置血祭阵图。他摸出萧战的青铜钥匙，钥匙与小西的玉佩共鸣，竟在地面投出地宫入口的影像，入口处的石壁上，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焚炎图腾。

（第二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