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武场笼罩在雨幕中,陈默擦着兵器架,听着雨滴敲打瓦当的声响。断脉斧雏形在袖中发烫,警示着潜在的危机。更夫敲过子时三刻的梆子,他突然转身,看见张奎躲在兵器架后,手中握着三支刻满咒文的骨蛇箭——正是萧战密信中提到的“血契箭”。
“陈默,”张奎阴笑,“去地狱给萧战陪葬吧!”
箭矢破空而来,本能让陈默施展“踏雪无痕”,残影闪过间己绕到张奎身后。却见张奎手腕翻转,箭矢竟在空中转向,锁定他的后心——这是魂族“血契箭”的追踪特性。
“糟了!”
陈默本能挥臂格挡,火痕在小臂凝聚成护盾,竟将箭矢震成两段。但血契的力量反噬而来,他感觉经脉剧痛,却在此时,萧战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卸力之道,如流水绕石。”本能催动《焚炎卸力术》,竟将反噬的斗气顺着张奎的箭杆导回。
“啊!”张奎惨叫着倒飞出去,骨蛇箭的碎片刺入他自己大腿,魂族咒文在他体内肆虐,竟将他的斗气反噬得紊乱不堪。陈默望着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臂,惊觉火痕己能自动修复经脉损伤——这是“伤药效奇速”的本能显现。
“你...你怎么可能...”张奎颤抖着后退。
更夫敲过丑时的梆子,二小姐的轿辇突然停在武场门口,她望着地上的骨蛇箭碎片,语气冷凝:“张武师,深夜持械伤人,该当何罪?”
张奎脸色惨白:“二小姐明鉴,这奴才是萧战余孽,刚才他施展妖法...”
“妖法?”二小姐瞥向陈默,“我只看见你私藏魂族禁器。陈默,把箭杆上的咒文念出来。”
陈默低头,火痕扫过箭杆,竟将魂族咒文转化为焚炎谷语:“血契箭,取血为引,反噬宿主。”他假装惊恐,“小的听不懂...但这箭上的字,和萧战老爷书房的不一样。”
二小姐望向张奎,腕间胎记泛着微光:“父亲书房的字,是焚炎谷语——张武师,你为何会魂族咒文?”
张奎瞳孔骤缩,知道阴谋败露,突然抓起骨蛇剑自刎。陈默本能出手阻拦,火痕却在触碰到他咽喉时自动熄灭,眼睁睁看着对方咽气。他这才惊觉,火痕对魂族血脉有本能的排斥,却无法挽救控的焚炎遗民。
“搜他的身。”二小姐淡淡道。
小翠从张奎怀中搜出王福的密信,火痕显影出:“双生血脉己显,速除之。血魔子大人允诺事成后封你为萧府武教头。”二小姐将密信递给陈默,他趁机用火痕烧毁,却在灰烬中看见“红袖招”的沉水香印记。
“陈默,”二小姐望着他小臂的火痕,“你的伤...”
“小的皮糙肉厚...”陈默低头,火痕己完全消退,“可能是被箭杆硌到了。”
更夫敲过寅时的梆子,老爷的贴身小厮来报:“老爷听说武场异动,命二小姐带陈默前去问话。”陈默随二小姐走入正厅,看见王福侍立在侧,腰间骨蛇香囊泛着青光——对方正在用魂族秘法传音。
“陈默,”老爷打量着他,“张武师的死...”
“回老爷,”二小姐插话,“张武师私藏魂族禁器,意图谋害陈默,被反噬而死。”她递上萧战的兵符,“这是从张武师房里搜出的,与父亲的笔迹吻合。”
老爷接过兵符,陈默看见兵符与老爷掌心的胎记产生共鸣——那是萧战当年留给妻子的信物。本能让他指尖微颤,火痕在地面烧出半朵青莲,迅速被地毯吸收。
“陈默,”老爷突然道,“即日起,你暂调听雨轩,协助二小姐管理杂务。”
王福急道:“老爷!这奴才来历不明...”
“够了,”老爷挥挥手,“张武师的事,你也有连带责任——去库房思过吧。”
陈默退出正厅时,听见老爷低叹:“越来越像了...当年你母亲也是这样护着萧战...”
听雨轩内,二小姐关上门,从暗格取出萧战的记忆水晶:“张奎是魂族安插的眼线,王福的密信里提到‘血魔子要在月钱发放日动手’。”
陈默点头,火痕在水晶表面烧出月钱库房的地图:“小的明日去领月钱,借机查探。”
“小心,”二小姐递给他萧战的护甲,“月钱里可能混有魂族的‘蚀骨银’。”
更夫敲过卯时的梆子,陈默摸着护甲内侧的焚炎图腾,火痕与图腾共鸣,竟显露出萧战的留言:“暗亏明损,皆为虚妄。吾儿切记,月钱库房的地砖下,藏着焚炎谷的‘星火密道’。”他知道,这是萧战为双生血脉留下的又一条生路,而他必须在领取月钱时,找到开启密道的关键。
“暗亏对手吞...”他低语,望向窗外渐亮的天空,“吞的不是亏,是魂族的野心。”
墙角的阴影里,萧战的留言在火痕中显现:“对手越狠,破绽越明。吾儿切记,王福的骨蛇鞭上有魂族的‘血契中枢’,明日月钱发放时,可借势摧毁。”陈默摸过字迹,感觉父亲的斗气顺着护甲流入经脉,与他的火痕融为一体,竟将张奎临死前种下的魂族标记烧尽。
明日的月钱发放,必将是一场硬仗。陈默握紧断脉斧雏形,火痕在掌心凝聚成萧战的“炎”字。他知道,当王福以为胜券在握时,真正的猎手,早己布好了陷阱。而他的本能,终将在这场暗战中,成为摧毁魂族阴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