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听雨轩茶香袅袅,陈默低头擦拭案几,火痕在指尖微颤,竟感应到茶盏底部的细微震动——那是魂族“骨蛇听器”特有的频率。更夫敲过辰时三刻的梆子,他假装失手碰翻茶盏,火痕趁机烧毁听器,却在碎片中发现半片沉水香木屑。
“陈默,”二小姐望着满地碎片,“怎么了?”
陈默皱眉,首觉告诉他这木屑与城西码头、药园周管事有关联:“小的手滑...这茶盏有裂缝。”火痕在地面烧出“裂”字,暗示听器位置。
二小姐会意,屏退丫鬟后低语:“父亲书房的‘骨蛇名册’昨夜被翻动过,你昨夜在药园,可曾察觉异常?”
陈默点头,首觉让他想起老爷鞋底的药园泥土:“昨夜子时,有穿方头靴的人进过书房...靴印与老爷的一致。”他故意省略后半句——那靴印的压力分布显示,来人比老爷更轻,极可能是模仿老爷鞋印的内鬼。
更夫敲过巳时的梆子,药堂突然传来惊叫:“赤阳草又丢了!这次连火硝都没了!”
陈默随二小姐赶到药堂,嗅见空气中残留的沉水香——与听雨轩的木屑气味相同。本能驱使他俯身观察,发现地板缝隙有新鲜的檀木粉,而檀木正是萧府三姨娘的熏香喜好。
“二小姐,”他指向檀木粉,“失窃案与三姨娘的熏香有关。”
二小姐挑眉:“你是说...三姨娘?”
陈默摇头,首觉让他想起三姨娘的贴身丫鬟翡翠曾在城西码头出现过:“是翡翠姑娘...她袖口的沉水香与码头一致。”火痕在地面勾勒出翡翠的足迹路线,从药堂到后门,与周管事的足迹有三处重叠。
“带翡翠来见我。”二小姐冷声道。
未时的正厅气氛压抑,翡翠跪在地上,袖口露出的沉水香袋与陈默火痕中的记忆碎片重叠——那是“红袖招”专门用来标记内应的香袋。更惊人的是,陈默首觉感知到她后颈有魂族“噬心蛊”的微弱波动,与之前秋菊的症状一致。
“翡翠,”二小姐举起香袋,“这东西哪来的?”
翡翠浑身颤抖,却紧咬牙关。陈默见状,本能催动《焚炎探心术》,火痕化作无形丝线探入她识海,竟看见她与血魔子密谈的画面——三姨娘被种下骨蛇蛊,翡翠奉命伪装成老爷鞋印,目的是将罪名嫁祸给陈默。
“二小姐,”他突然开口,“翡翠姑娘被下了蛊...真凶是想借她之手,栽赃小的。”
火痕在翡翠后颈显露出蛊虫位置,二小姐迅速结印,用萧战的玉佩逼出一条三寸长的骨蛇。翡翠在地,从发间掉出魂族的“嫁祸密信”,上面赫然盖着老爷书房的印章。
“父亲的印...”二小姐瞳孔骤缩。
陈默低头,火痕在密信边缘发现极淡的火漆痕迹——这是魂族伪造印章的惯用手法。他故意指出:“密信火漆有松香味,与老爷常用的龙脑香不同。”
更夫敲过申时的梆子,老爷突然驾到,望着密信脸色铁青:“陈默,你怎么看?”
陈默装傻,火痕在地面烧出“假”字:“小的愚笨...但这火漆味确实不对。”
老爷盯着他的眼睛,突然轻笑:“也罢,翡翠既己招认,此事到此为止——陈默,你首觉倒是敏锐。”
陈默知道这是老爷的试探,故意挠头:“小的只是闻过三姨娘的熏香...碰巧而己。”
酉时的听雨轩暮色渐浓,二小姐关上门,从暗格取出萧战的记忆水晶:“父亲的印章确实被伪造过...你刚才用的,可是焚炎谷的‘探心术’?”
陈默点头,火痕与水晶共鸣,竟在虚空中投出萧战施展探心术的画面。二小姐的胎记与火痕共振,让水晶显露出更多细节——血魔子当年正是用同样手法操控萧府内鬼,而三姨娘的骨蛇蛊,正是打开“红袖招”地宫的钥匙。
“陈默,”二小姐低语,“父亲当年就是靠首觉识破血魔子的阴谋...你果然很像他。”
陈默摸向袖中的断脉斧雏形,火痕显影出萧战的留言:“首觉非虚,乃血脉共鸣。吾儿切记,三姨娘的骨蛇蛊今晚子时将发作,可借势引出血魔子。”他知道,这是萧战留下的又一个陷阱,而他的首觉,不过是焚炎血脉觉醒的冰山一角。
“首觉指真凶...”他望向二小姐,“指的不是翡翠,是藏在幕后的血魔子。”
墙角的阴影里,萧战的留言在火痕中显现:“真凶易露,人心难测。吾儿切记,老爷对双生血脉仍有杀心,今夜行动需万分谨慎。”陈默摸过字迹,感觉父亲的斗气顺着水晶流入经脉,与他的火痕融为一体,竟将翡翠临死前种下的追踪蛊虫烧尽。
夜幕降临时,陈默握紧萧战的玉佩,火痕在掌心凝聚成青莲形状。他知道,今夜的行动将是第二卷的关键转折,当他用首觉揭开一个又一个真相时,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但本能的觉醒己让他无所畏惧,因为他不仅是陈默,更是焚炎谷的希望,萧战的双生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