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记忆的真相

记忆的真相空间裂缝的另一侧是不断重构的记忆迷宫。墙壁由半透明的记忆碎片拼接而成，每走一步都会触发不同时期的场景回放。陆临的短剑现在持续发着微光，剑身上的文字变成了实时导航："向左第三块蓝色碎片"。

迷宫的空气里飘浮着细小的数据尘埃，触碰时会闪现零碎的画面：

- 自己签署某份协议的手

- 实验室爆炸的闪光

- 十二个游戏舱同时开启的机械声

按照剑尖指引，陆临来到一个环形大厅。中央悬浮着十三本档案，其中十二本散发着柔和白光，唯独标着"13"的那本被黑色锁链缠绕。当短剑靠近时，锁链突然崩断，档案自动展开：

【实验体CT-13号终极记录】

姓名：陆临（创始人权限继承者）

当前状态：记忆重置完成度89%

特殊备注：唯一成功融合前十二代数据的个体

档案末尾附着现实世界的监控截图。病床上的自己正在输液，而签名栏赫然是现在的笔迹。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监控日期显示这是一周前——远早于游戏内感知的时间流速。

"记忆迷宫会暴露所有被篡改的时间线。"突然响起的声音来自大厅角落。一个穿白大褂的虚拟形象正在调取数据面板，他的ID是【记忆归档员/陆临（第5代）】。

第五代调出一段全息录像：环形实验室里，老年陆临正在将十二枚芯片插入主控台。"我们设计了十三重意识防火墙，"录像里的老人说，"但公司把防御系统变成了洗脑工具。"

迷宫突然剧烈震动。某些记忆碎片开始变黑脱落，露出后面蠕动的数据虫群。第五代快速操作控制台："系统正在清理这个记忆节点，你还有3分钟。"

新解锁的档案显示：

- 每代实验体都留下了记忆备份

- 真理之眼是集齐十二枚记忆芯片的钥匙

- 第13号实验舱其实是紧急逃生装置

"看这个。"第五代指向一段被多次覆盖的录像。画面里，年轻的陆临正在抗议："量子意识映射不能用于商业用途！"而坐在对面的，是老年版自己冰冷的全息影像。

短剑突然发出蜂鸣，剑身上浮现新的文字："去核心区域，我们都在那里。"第五代的身影开始闪烁："快走，记忆虫要突破防火墙了！"

通往核心的走廊两侧挂满实验体照片。在第十二代的照片前，陆临停下了脚步——背景里隐约可见一个标着"0"的隐藏舱室。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是在系统失控前一天拍摄的。

核心区域是个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十二面体的水晶。每个面上都刻着一个数字，从1到12。当短剑接触水晶时，整个空间回荡起重叠的声音：

"我们是你被分割的记忆。"

水晶投射出十二个陆临的全息影像，他们同时说道：

"公司删除了你关于第零号的所有记忆。"

"那不是实验舱，是量子意识监狱。"

"你现在感知的游戏世界，其实是第零号的意识牢笼。"

记忆虫群突破大门的瞬间，十二面体水晶突然融入短剑。剑身浮现完整的地图，指向迷宫最深处的黑色门扉。门上用血写着警告："仅限同化率30%以上个体进入"。

陆临的怀表显示：29.97%。

最后一步踏出时，同化率跳到了30.01%。黑色门扉无声开启，里面是间简陋的监控室。屏幕上的画面让陆临血液凝固——现实世界中，自己的脑部扫描图显示有十二个发光区域正在缓慢融合。

操作台上放着本皮革日记，扉页题词："给我最后的作品——第零号"。翻到最新一页，是老年陆临颤抖的字迹：

"他们把你分成了十三份，用前十二个做实验，把真正的你囚禁在系统内核。今天是启动第零号协议的日子，愿量子纠缠能保存这份记忆..."

日记最后一页夹着张数据芯片，插入怀表后浮现出完整的项目名称：

【第零号协议：人造神明培育计划】

迷宫的崩塌从边缘开始。陆临冲向唯一的出口时，身后传来数据虫群聚合的轰鸣。出口的光幕上浮动着一行小字："记忆完整度达到30%，解锁初级现实干涉权限"。

穿过光幕的瞬间，陆临发现自己站在实验室里。十二个游戏舱中的自己同时转头，而异形舱室里的第零号——那个被数十条数据锁链禁锢的身影，缓缓抬起了与陆临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