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看了一眼办公室,只有宋晓一个人在,便走了过去。
“怎么这么没精神?”
宋晓上眼皮直打下眼皮,打着哈欠:“你相信神吗?”
“我只相信财神。”月影也好不到哪去,顶着个黑眼圈。昨天那个该死的男人找她彻夜长谈也就算了,门外还排了一条长龙,搞得她一晚上都没睡。
宋晓揉了揉眼:“你还真是财迷,不过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昨晚上梦到了那天被摔死的男人了,他告诉我说他是神,是咱们这里最高的统治者,还说因为我当时的见死不救要惩罚我。”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的愧疚心理在作祟。”月影靠在椅子上:“说说看,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宋晓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给我讲了很多虚无缥缈的事情,告诉我世界就快末世了,让我学一些本领。然后就叽里咕噜地说个没完没了,我一个学渣,而且还是学文科的,完全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可奇怪的是,我就是醒不过来,然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要不你去烧些纸钱给他吧。”月影担心:“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这种事,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托梦。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却很灵。”
“你怎么回事?”宋晓打了个哈欠:“我看你黑眼圈加重了,肯定又熬夜工作,按理说这几天还没有到你进入游戏世界的时间,你应该养精蓄锐才对。”
“别提了!”月影想想就生气:“你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打死给你托梦的那个男人和穿着雷萤术士服饰的女子。”
“当然记得。”宋晓点了点头:“我还没给你报仇呢。”
月影越想越生气:“也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天还没黑就跑我家里闹,跟我谈什么人生理想。更可恶的是,他还带了一大堆的人,全都是咬尾蛇的混混。把我家堵得水泄不通,楼上楼下鸡飞狗跳,就连邻居都没一个敢出门的。”
宋晓睁开眼睛:“难怪,原来是咬尾蛇的人,怪不得净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咱们招惹了他,估计很麻烦。你以后小心点儿,我听说那帮人都是亡命徒,甚至还很好色,你长得漂亮,万一被那啥了,后悔都来不及。”
“他对我好像没那方面的心思。”月影摇摇头:“在游戏世界里我曾经诱惑过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吧。不过她身旁的那个中二少女却很受欢迎,你口中的风老都成了她的舔狗。”
“不是吧!”宋晓立刻精神了起来:“昨晚那个所谓的神还让我注意一下风老,我当时没在意,你这么一说,敢情昨晚的不是梦,很可能是预言。”
月影乐了:“咱能不能少看点小说,你要是预言家,那我岂不成了主宰。”
“倒也是。”宋晓很是赞同:“公司就咱们两个,你确实是主宰,主宰我这个打工仔。”
“宋大股东,我才是打工仔好不好。被你这个资本家压榨,不只是金钱还有肉体甚至灵魂。”月影伸出咸猪手:“就像这样……”
宋晓懒得动:“别乱摸,再摸就有感觉了。”
然后月影的脸色却陡然一变:“你的身体,怎么……”
“怎么了?”宋晓摸了摸:“没变大啊!”
“不是,我看到了你的梦境。”月影连忙起身:“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现在是带着游戏中的系统生活在现实。”
宋晓一脸鄙夷:“我只当你在放屁,这个梗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你爱信不信!”月影也不计较,继续往下说:“我看到你的体内生活着一名小丑。”
“对对对!”宋晓苦笑:“我不就是一个小丑吗?明明可以在家享受大小姐般的待遇,非要出来跟你一起创业,而且还开的是诈骗公司。周明也是个骗子,嘴上说着爱我一生一世,背地里却跟慕容家的那头猪有一腿。他以为我不知道,可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昨天我给他打电话,你猜怎么着,他竟然挂我电话。那头猪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钱比我多嘛!就算周明跟你私混,我的接受程度都比那头猪高。”
月影尴尬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和他就是一般朋友,一般朋友,上次纯属误会,他就是帮我送了一下快递。”
“我知道,送快递有什么错,男人嘛,就该为我们服务。”宋晓抱怨:“就算他给你修下水道,半夜修电脑,我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是,那是。”月影呵呵笑着,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眼前的闺蜜,只好转移话题:“我说的是真的,真有一个小丑住在你的身体里,要不我陪你去做个X光,我很担心你的。”
宋晓架不住月影的软磨硬泡,来到了风城最大的私人医院。
“医生,她说我体内有个小丑,你觉得可能吗?”
医生擦了擦眼镜,起身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你这个问题涉及到了觉悟,说实话我不是太理解,但你放心,我曾经也是一位心理学家,还在著名的医学周刊上发表过一篇学术论文,甚至还参加过超一流的学术探讨。不瞒你们两个,我还是一位玄学爱好者,我一直都相信,我们的心目中存在着一位神明。”
“你也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宋晓眨了眨眼:“若非你的身份告诉我你不可能骗我,要不然我直接就投诉你。”
“别闹。”月影来到医生身旁:“您真的看到了住在宋晓身体里的小丑?”
医生点了点头:“我知道一名比我更专业的,也是我们医院最近才聘请过来的资深专家。”他打印出一份材料,然后递给月影:“他就在顶楼院长办公室旁边,只有拿着介绍信,才有可能见到他。”
“搞得神神秘秘的!我看你这是过度医疗。”宋晓看了一眼推荐信:“这么高的费用,你提成一定不少吧。”
“看你说的,你要是不用,那就算了。”医生想要将介绍信抢走,但却被月影收了起来:“谢谢了。”
“你还真相信他啊!”宋晓生气:“他明显是在骗你,还是什么玄学大师,这里可是医院,讲究的是科学。”
月影拉着骂骂咧咧的宋晓走出诊室后,医生脱下了外套,揉了揉脸蛋,变回萧夜的模样。
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这两个白痴还真好骗。”
……
月影走出诊室后摇了摇头:“连他一个普通人都能看出你身体里的问题,恐怕也就只有你讳疾忌医。”
宋晓还是不信,但也不好意思驳了月影的一片好心,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去见那个所谓的大师。
有了介绍信,二人很顺利地到了顶楼。大师的办公室很好找,走出电梯就能看到,而且装修极度奢华,甚至比院长办公室的门面都耀眼。
月影敲了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
宋晓感觉声音很耳熟,好像在哪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