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口难辩
且不说呆若木鸡一脸不敢置信的郑三成，他身后的那个陌生男人见惊动了众人，吓得就要溜走。
沈云帆看到那个陌生男人想走，连忙拉住了他。
“同志，你别走啊，这里是棉纺厂，你知道的吧？你怎么进来的，是偷东西吗？”
沈云帆故意这样说。
“不是不是，是他拿了一包烟和五块钱要我过来看戏，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陈壮慌忙摆着手，带着哭腔对郑三成说：“喂，你说话啊，你不是说要带我看戏，你踹门干嘛？难道你是疯子吗？”
“郑三成，当着这么多工人的面，请你说清楚今天的事！”
王立农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要不是沈云帆提前找到他，让林二娘离开，他现在不就是被抓了个现场？他还有什么面目在棉纺厂立足？
“是啊，郑队长，你该不会是因为造谣被王厂长批评就怀恨在心吧，半夜带帮手来踹王厂长的门，是想打人吗？”
沈云帆火上浇油。
“你别血口喷人！”
郑三成下不来台，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林二娘居然不在房间，面对沈云帆的质问，他下意识地反驳，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看着旁边的陈壮，他眼珠子一转，拉过陈壮说：“这是林二娘的老公，是他要我来抓奸的，他说，林二娘常常跑过来跟人私通！”
“你脑子不清醒吧，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听到林二娘的名字，再看到陈壮，王立农气焰消了一大半，但他这个老狐狸面上依然理直气壮。
沈云帆连忙拉过陈壮问：“同志，这个人说是你要他过来的，可是你刚刚说是他骗你来这里的，这是怎么回事啊？到底谁说谎你来说清楚吧！”
郑三成正想拉陈壮说什么，沈云帆立刻转了个身挡住了他。
“同志，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他用一包烟和五块钱骗来的，你说的什么我都不知情，还给你，我不要了。”
陈壮一向胆小怕事，开始被沈云帆一吓生怕被当做贼，现在听郑三成说是他主使，大呼上当，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烟和五块钱塞进郑三成手里，飞也似的跑掉了。
“喂，你是个大孬种，自己的老婆——”
“啪！”
还不等郑三成说完，沈云帆对着他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打得晕头转向。
“你怕是撞了邪吧，像疯狗一样乱咬人，还是竞选失败蓄意报复？怎么还拉上不知情的人来诬陷王厂长？郑三成啊郑三成，想不到你是这种人，坏到了骨子里！”
因为王立农生性谨慎，所以他有相好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况且沈云帆前些日子刻意传扬出去的话奏了效，郑三成再也不是当日那个勤奋上进的好青年，而成了小肚鸡肠的造谣者。
今天的事再次论证了这一点。
“打得好！”
“半夜来踹厂长的门，还想拉别人来頂锅，没想到郑三成是这样的小人！”
沈云帆带头，王厂长默许郑三成立刻挨了几个青年的拳脚。
见郑三成已经鼻青脸肿，王立农看看惩罚得差不多了，也怕真打出什么好歹来，再说事情闹大了也不好，这才出言阻止。
“同志们啊，不要动手，有话好好说，小郑同志也是一时糊涂，对待同志我们不能动手，明天再来处理他的事吧！”
王立农见好就收，唱起了红脸。
“还是王厂长心胸开阔，宰相肚里能撑船，要是我被人这样早就气晕了！”
沈云帆不动声色地向王厂长拍起马屁来。
“就是，郑三成，赶紧走吧，也就是王厂长宅心仁厚，要是别人非打死你不可。”
大家一齐说道。
几个跟郑三成交好的工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刚刚那个人说得清清楚楚，还把烟和钱还给了郑三成，郑三成百口莫辩，只能带着一身伤痕和满肚子屈辱离开了。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呢！郑队长的事我们都要守口如瓶，先不要外传。”
沈云帆赶紧驱散人群。
王立农给沈云帆一个眼神，示意他留下来，沈云帆点点头，在众人散去后又走进了王立农的宿舍。
“小沈啊，今天多亏有你，要不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沈云帆一进来王立农就握着他的手，一脸感激。
“这都是王厂长运气好，正好被我发现了郑三成的诡计。不过，王厂长，有句话按理我不应该说，可是——”
沈云帆欲言又止。
“小沈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平生就这一个嗜好，要改可是有点难啊！”
王立农有些惭愧地说。
“是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沈云帆试图劝说。
“云帆啊，你还年轻，不懂女人的好，等你懂了就知道我所言非虚。”
王立农落寞地说，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知道，可是，跟您的名声地位比起来呢？如果有人举报或许还要伴随牢狱之灾。王哥，我敬佩您是英雄，也希望您能够一直领导我们走向辉煌，如今这事传开去，与您十分不妙啊！王哥，您常常说国家快要变天了，我国的未来会怎样发展，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小弟还想跟着您闯世界呢！望您一定要三思啊！”
沈云帆一副过来人的沧桑语气，仿佛看透了世情，让王立农内心有些触动，他有些疑惑地点点头，有种与同龄人交谈的错觉。
事实上沈云帆确实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他不仅看到了过去，还亲自看到了未来，这个欣欣向荣的国家是如何走向世界，走向辉煌的。
王立农被沈云帆说得意气风发，他常常觉得国家要变天了，可是，究竟会变成怎样呢？他也不知道。只知道随着四人势力的倒台，那些跳梁小丑的分崩离析，高考的重新兴起，私人渐渐允许摆摊，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我国将面临一场大的改革。
“王哥，你相信我，这个小小的棉纺厂不是你的退休之地，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未来的生活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好，人人安居乐业，衣食无忧，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有本事可以大有作为。”
王立农沉默了，他在沈云帆的描述中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从本质上来说，王立农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虽然他有些好色，前世就栽在了这里，但沈云帆这个小老弟的话还是给了他触动。
“我再做得隐秘一点吧！”
半晌，王立农挤出这句话。
“不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经过这件事，您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
沈云帆说完就后悔了，他一急就说话没有分寸这个毛病一定要改。幸好王立农清楚沈云帆真心为他，并没有怪罪。
不过，若是王立农因此疏远他，他也要考虑一下另投明主了。
“小老弟你都这么说了，老哥再不听就不应该了。我答应你，明天就跟二娘说清楚。以后你监督我，我一定控制好！”
听到王立农这样说，沈云帆终于松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