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英一把拽过苏晴雨,憨厚一笑。
“二叔,对不住了,都是我管教不严,不过晴雨也是好心,您休息吧,我们改天再来!”
林飞英站起来,拽着不情不愿的苏晴雨。
“哼,这次就是你们的东西烂到地里,我们也不管了!”
苏晴雨撂下一句狠话,随着林飞英离开。
“气死我了!”
等苏晴雨夫妻出了大门,孙氏一把摔了手中的鞋底。
“梅花,别生气,气坏了身体还得自已受罪!”
苏大山看着发了脾气的发妻,声音里都带着心疼。
“就是,娘,别生气,这种人不值得,不过,他们怎么会想种咱们的地?”
苏云溪是真的不明白,她爹这伤才几天,谁给他们的错觉,认为好不了的。
“还不是你大娘,在外说你爹受了伤,家中没有劳力,咱们娘俩就是累赘!”
苏云溪嘿嘿一笑,王大花说的也没错,她们母女还真的干不了什么活。
但是,即使她爹的伤好不了,她可以请短工,怎么就把东西烂到地里了!!
“唉,其实都是穷闹的,咱家的地,还没有税,谁都想种!”
这一点,苏云溪自然是明白的,但是,种地根本富不起来。
耕地靠牛,水源靠天,官府大斗进,小斗出,粮价还低的可怜!
穷是肯定的,在这阶层分明的时代,他们这些处于果腹层的庶民,也就能得一个温饱而已。
苏云溪点着自已的下巴,深思不语。
在她未来之前,为供大哥读书,苏家也是只能果腹,而今她改善了一些,也算是小康之家吧。
但是苏家大房和三房,没有额外收入,除了地里的收成,其他收入也就是靠着平时打点小零工。
她家注定是要进入京城的,若只有他们二房富起来,定然独木难支。
看来,让大房三房都富起来,势在必行!
“溪儿,溪儿,你怎么了?”
孙氏见女儿发呆,以为女儿出了什么事,急切的呼唤起来。
“啊?啊,我没事!”
孙氏松了一口气,看向苏大山。
“当家的,你感觉怎么样?”
苏大山握住孙氏的手,拍了拍,“我没事,晴雨的事,还气不到我。”
孙氏看到女儿在旁,一把甩开苏大山,“你想什么呢,我是在问你的身体,我可不想到时请短工,得花多少银子!”
苏云溪嘿嘿一笑,她爹娘还真是恩爱,她有些庆幸,真好!
山中得了一只熊的消息,苏云溪谁也没有说,等钱到手再说也不迟。
她以为第二天顾一应该可以回来,结果到了第三天晚上,顾一才姗姗来迟。
“苏小姐,这是两千两银子。”
顾一拿着一摞银票,双手递到苏云溪的面前。
“怎么这么多?”
一只棕熊卖到二千,这是遇到什么冤大头了?
“苏小姐,我与顾二去了一趟府城,正赶上首富过寿,所以价格高一些!”
原来是这样,熊掌难得,熊皮亦难得,如此完整的熊皮,更是难得。
有钱的人,最注重的便是面子,过寿时能得到稀罕之物,才是他们最高兴的事。
至于银钱,在他们眼里只有一个数字。
“嗯。”
苏云溪抽出三张,递给顾一。
“顾一,你们三人一人一百,别嫌少!”
“小姐,我们不能要!”
顾一推了回来,他们是主子的暗卫,主子是给他们发月银的。
“拿着,我知道你们听从顾时晏,但你们也不容易,攒点老婆本!”
顾一感动,内心起了一丝波澜,他们暗卫是奴才,在别人眼里,连人都算不上,小姐竟然毫不避讳的给他们老婆本。
“谢谢小姐!”
这是把“苏”字省了,直接变成“小姐”了?
苏云溪腹诽,暗自摇头。
宁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西边的太阳再一次落山,皎洁的玉盘慢慢升上天空,夜色渐深,草中的虫鸣也归于宁静。
“啪嗒!”
院中出现有人落地的声音,苏云溪瞬间惊醒,悄悄来到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
“啪啪!”
苏云溪听到有人在敲爹娘的门。
“谁?”
“爹,是我!”
是二哥!
苏云志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苏云溪一把拉开门,看到两个黑影站在堂屋门口。
孙氏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人,急忙将人让了进来,正要关门,看到了后面的苏云溪。
“溪儿,你怎么也起来了?”
“我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溪儿!”
“溪儿!”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苏云志和顾时晏。
鉴于有外人在场,孙氏没有直接将苏云志抱在怀中,而是拉着他的手,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云溪将顾时晏拉到一旁,“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当兵期间,不能回家吗?”
仗着夜色暗淡,视线不佳,顾时晏肆无忌惮的盯着苏云溪,那眼里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
但他却不知,苏云溪的视力好,即使在晚间,也看得分明。
灼热的眼神,让苏云溪有些不安,前世今生,她都没有谈过恋爱,但顾时晏的眼神,她还是明白的。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们是逃兵?”
当然没有这个可能,但顾时晏一直不说话,苏云溪只能再次开口。
“胡说!”
孙氏一把拉过苏云溪,让她远离顾时晏,她是过来人,还能不明白顾时晏??
握着她女儿的手不放,就是天再黑,她也看得见!
这家伙真的看上了溪儿!
“娘,我们随着将军一起出门,将军知道我们家住水源村,允许我们回家一趟,明日便走!”
孙氏再村妇,也知道将军的事情不能问,军中之事,定是秘中之秘,他们能回家看看,也是幸事。
“好,那就好!”
苏大山的脚虽然已基本痊愈,但还不能下床。
四人一起进了里间,见到了床上的苏大山。
“你们回来了?”
苏大山看到两人很是高兴,本来他还疑惑,顾时晏为什么会回来,但看到女儿,她一颗老父亲的心,瞬间明白。
原本还高兴的脸上,笑容消失不见,顾时晏活了两世,自然明白,苏大山已经看透。
“伯父,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云志也看到苏大山与平时不同,脸色阴沉下来,栗晴雪真是该死!
“不说这些了,你们两人,深夜回家,是不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