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了。”
既然霍誉天会来这里找郁梦苒帮忙,肯定是相信郁梦苒的。
所以不管郁梦苒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是霍誉天能够做到的,他一定会完成。
霍誉天的手术记录,是不能够外泄出去的。
就算霍誉天对郁梦苒很信任,她也只能在这一间休息室里面观看那一份手术视频。
那个手术室里,居然只有一个人在为霍誉天做手术,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对方无论是速度或者是肺移植的过程,看的都令郁梦苒叹为观止,欣赏不已。
这样的医生,没有个几十年的医术根本做不到。
“霍先生,您的情况我要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就刚才郁梦苒所观看的手术视频,她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
如果真要说的话,只能说对方做的这个手术,实在是太漂亮了。
反正郁梦苒参加过那么多的手术,从来没有见过像这样流畅完美的。
“霍先生,你现在需要多休息,至于你说的梦,如果有梦到什么,请你尽量详细的记下来。”
临走之前,郁梦苒想起霍子凡说霍誉天的身体会难受,所以郁梦苒还给对方扎了银。
“郁医生,你刚才给霍誉天把脉,发现什么问题了?”
回去的路上,郁梦苒很安静,直到快到女生宿舍楼下,牧廉夏才提问。
“你怎么会觉得我给霍先生把脉,发现他有问题?”
因为这一路上,牧廉夏都没有提起这件事。
所以郁梦苒还以为,对方没有发现刚才自已的小动作。
“直觉。”
牧廉夏不会告诉郁梦苒,因为只要她有在的地方,他的眼神就不会从郁梦苒的身上离开。
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是对于随时都关注郁梦苒一举一动的牧廉夏来说。
他就能够分辨出,郁梦苒自从给霍誉天把完脉之后,就有些走神。
虽然会回答问题,虽然行为举止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郁梦苒的双眼,没有精神,就是那一种标准的“人在魂不在”。
郁梦苒也不纠结从牧廉夏这里得到答案。
毕竟牧廉夏的敏锐,郁梦苒是见识过的。
于是,她将自已心中的困惑说了出来。
“牧廉夏你是知道的,我以前给霍先生把过脉。”
“但是刚才我给霍先生把脉,发现他的脉相跟之前不一样了。”
虽然牧廉夏跟她是不同的领域,但是郁梦苒知道牧廉夏很聪明,而且见多识广,或许在牧廉夏这里,能够给郁梦苒一些启发。
“人的脉相,不是会根据多种因素而发生变化吗?”
牧廉夏仔细想了一下,他之前看过的书上,确实是这么写的。
牧廉夏他没有实践,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判断。
“正常来说确实如此,年龄、性别等等因素,都会影响一个人的脉相。”
“霍先生是生病了,所以他的脉相有所不同也正常。”
“可一个人,不应该同时出现两种性别的脉相。”
这种事情,说出来很玄乎。
属于那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范畴。
如果不是面对牧廉夏,郁梦苒压根就不会把自已发现的异常说出来。
因为对于不懂这个知识领域的人来说,郁梦苒讲的根本是无稽之谈。
“霍誉天的手术没有问题,用的药你也看过了。”
牧廉夏停顿一下,然后继续。
“所以,问题出在移植的肺上。”
郁梦苒这个时候,都想不稳重的给牧廉夏鼓掌了。
人都喜欢跟聪明人交谈,特别是像牧廉夏这种,博学多才知道得多的人。
很多东西,郁梦苒都不需要多解释。
只要起一个头,牧廉夏就能自行体会。
沟通起来,完全无障碍。
“郁医生,这件事交给我。”
“可这是万塔皇室的事,你插手,是不是影响不太好?”
郁梦苒身为医者,自然很关心霍誉天。
而且,对这一种从来没有碰上过的病情,郁梦苒也抱持着医者好学的心态。
但霍誉天不是普通人,他牵涉的是两个国家的事情。
“霍誉天死了,对于我们九州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牧廉夏从来没有跟郁梦苒说过万塔皇室的事情。
除了是遵守制度外,更多的是牧廉夏对郁梦苒的保护。
但现在牧廉夏解释了,因为他知道,郁梦苒很担心自已。
害怕他会违反规定,害怕他会因此受到处罚。
牧廉夏不想郁梦苒为了自已担惊受怕。
更确切的说,是牧廉夏不想郁梦苒为了任何事,而产生不好的情绪。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在牧廉夏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想帮郁梦苒清除一切烦恼,哪怕只是一缕发丝。
所以郁梦苒的不安源头,绝对不能在牧廉夏这里。
“因为他是亲州的主和派,只要他在,万塔跟九州的关系就不会恶劣。”
“所以反州的派系,不希望他当上万塔的君王,联合外面的势力要致他于死地。”
政治时局,郁梦苒不是很了解。
可牧廉夏解释得够浅显易懂了,郁梦苒就是一个政治白痴,也能听明白。
牧廉夏讲霍誉天处境的时候,语调平和,就跟日常说话没两样。
如果郁梦苒没有听过,牧廉夏跟霍誉天说话内容的不客气。
没有从霍誉天的口中,得知那盆“幸福花”的来历。
或许郁梦苒也无从判断,牧廉夏其实是将霍誉天当作“普通朋友”的。
所以,在听完牧廉夏的解释以后,郁梦苒仰头向牧廉夏说。
“牧廉夏,就算霍先生移植的新肺有问题。”
“但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会想到办法的!”
牧廉夏这么不遗余力的帮霍誉天,救霍誉天。
除了有政治因素外,他还把对方当作“朋友”。
郁梦苒想着,自已能为牧廉夏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因此,郁梦苒对霍誉天的治疗。
不仅仅因为它是自已为医者的职责,更是为了帮牧廉夏留下这么一个特殊的“朋友”。
“嗯,我相信。”
牧廉夏点头,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郁梦苒头上的落叶拿下来。
苒苒,我相信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