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带一些放在身上应急,免得到时候肚子饿了,两眼冒花。”
顾夏上前挑选,她素来对吃的有些讲究,不是认识的牌子也不拿。
免得到时候宁安然吃坏肚子。
“这个我记得味道还挺不错的,你多带一些。”
满满当当拿了一大袋,顾夏这才心满意足的将糖果放进了推车中。
宁安然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当时吃到嘴里的巧克力是绵软的,上面还沾着顾夏咬过的痕迹。
那个时候她就在想,顾二小姐的唇瓣是否品尝起来也和巧克力一样带着甘甜。
“好,你说好吃的,那不会差的。”
宁安然小时候很想吃零食,但父母从来没有满足过她这个愿望,只一味的说为什么她不能体谅体谅家里。
为什么她不能学别人家的孩子那样懂事?
再后来,也就没有那么想吃了,甚至丧失了对零食的任何欲望。
“走吧。”
顾夏手指又勾了上来,她还美其名曰的为自已找了个借口,说自已怕在超市里走丢。
宁安然没有戳穿顾二小姐的心思,她依旧是陪着她演戏。
乐此不疲。
一到蔬菜区,顾夏可就是两眼一摸黑,她从来只吃过现成的,对于怎么挑菜顾夏可没什么讲究。
哪怕是没觉醒前的自已到这本小说的后期,她变得家徒四壁,进超市买东西也依旧不会挑选蔬菜。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句话一点都没说错。
因为不会挑蔬菜,顾夏没少买到烂水果,烂蔬菜。
但那都是她用自已名牌转卖二手出来换的钱,顾夏舍不得丢掉,也就在逼仄的出租屋里简单洗了洗炒着吃。
从来没做过菜的顾夏,手上被油星子溅得满手通红,也依旧咬着牙关,抹着眼泪做着一半咸一半淡的难吃白菜。
想到了这段白痴的时光,顾夏就很想将自已脑子里的水全都空出来,拜托那个时候作者是往她的脑子里打了除皱针吗?!
能为男主挖野菜挖到这份上,真是绝了!
宁安然修长的手指挑选着蔬菜,她经验老道,不过一会儿就将顾夏要吃的菜全部买齐。
她又重新补了几道家常菜,都是些清淡降火的。
看着那绿油油的苦瓜,顾夏只觉得自已要变成苦瓜了。
她不想吃苦瓜!!!
宁安然自然能够看出顾夏那几乎写在脸上的不情愿,她淡然开口。
“就当是给我买的,苦瓜降火,清热解毒。”
顾夏虽然不能苟同宁安然这奇她的口味,但她也没有制止。
“要不我们再买一些肉吧。”
很显然,顾夏这没有接触过厨房浅薄的知识,自然就出卖了她。
“肉和菜都要适当,哪一方多了口味都不好。”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多买一些加进去。”
宁安然退让了。
……
下午日头正好。
女人穿着围裙,正照看着自已花园里的花,她笑眼盈盈。
“小锦,你回来了?”
月季正是盛开的时候,宁锦的脸色却不太好。
她有些懊恼的说道:“妈,和鼎盛做的那笔交易,又赔了不少。”
“您和爸不会怪我没用吧。”
看着宁锦那懊恼的模样,女人没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小铲子放在一旁。
安慰道:“公司上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我和你爸爸会处理的。”
“你先进去吃糕点吧,是阿姨今儿个早上新做的,还温着呢。”
宁锦知道母亲一向不喜欢在家里谈论公司上的事情,她也就只敢抱怨两句,随后点头进了宅子。
翠绿色的松针晃动,女人解开了自已身上的围裙,抬头瞥了一眼站在月季旁沉默不语的司机。
“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杨叔你素来不是个大惊小怪的性子,怎么今天跟着小锦出去一趟,就满腹心事了?”
“是鼎盛那群老骨头欺负小锦了吗?”
杨文宾被夫人点到,一阵冷风袭来,他只觉得自已浑身上下都汗流浃背,冷汗直冒。
“回夫人的话,不是小宁总出了什么事情,是我今天…今天看到了一个人!”
他左右张望了一眼,看到小宁总没有去而复返的迹象,这才吞咽了一口唾沫,重新组织语言。
“什么人,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掏出手机,杨文宾不敢有隐瞒。
“在鼎盛外面,我见到了一个和夫人…老爷长得很像的女人!”
“这眉眼骗不了人!”
“不信夫人您看!”
温宛白接过了杨文宾的手机,走到了松树下,她仔细一看,心中诧然!
照片中的女人长得像极了自已和丈夫年轻时候的模样,她拥有宁云深俊朗的眉毛,也拥有自已的一双眼眸。
她手臂中揽着一个人,那人明媚似是三月的春光,清风吹拂,她眼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看着旁边与自已和丈夫长得像极了的女子。
温宛白手指颤抖,握着手机紧了一紧,心中浮起了一个猜测。
从宁锦小时候开始,宁家和温家的人就说过宁锦并不像他们两人的女儿。
平平无奇的身材,平平无奇的眉眼,若非不是有这一身贵气衬托,压根就不会有人高看宁锦一眼。
温宛白素来是听不得这些话。
她觉得自已的女儿即便天资不高,不如自已和丈夫经营投资那样有天赋。
可到底也是她生下来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就开始照顾,从小到大事事亲力亲为…
心中一阵绞痛,温宛白险些站立不稳,但好在她旁边还有一棵松树,支撑着她即将瘫倒的身子。
“夫人…夫人…”
杨文宾赶紧上前搀扶,他唉声叹气,接着说道:“那女人走后,我就去找了他们公司的人打听。”
“他们说…那女人也姓宁。”
“叫宁安然。”
听着这三个字,温宛白只觉得自已急火攻心!
怎么这么巧?怎么会这么巧?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多少岁?”
闭着眼眸,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温宛白心中就已经有了答案。
杨文宾不敢有隐瞒,他当时追上去问,也是和夫人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
这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像的人?
像夫人又像老爷!
“二十二岁,大四下学期。”
“还没毕业在鼎盛实习,说是和组长闹了矛盾,今天来递交辞呈的。”
端着糕点,站在门口没有朝外挪动一步的宁锦将杨文宾和母亲说的话听了个完完全全。
她大脑在此刻完全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