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天衍符
"这么早？"
"是啊。"小童笑嘻嘻地说，"楚师姐从来不睡懒觉，每天天不亮就开始炼丹了。"
陆七修点点头，跟着小童向丹房走去。清晨的山路上雾气缭绕，远处的钟声悠悠传来，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但他知道，这种平静只是表象。昨晚的事件恐怕已经在凝霜峰内部掀起了波澜。
来到丹房外，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这香气不同于普通的丹药，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进来吧。"里面传来楚师姐的声音。
推门入内，只见楚师姐正站在一座丹炉前。炉中火焰跳动，将她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在她身边的案台上，摆着各种珍贵的灵药，有些陆七修甚至叫不上名字。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叫你来吗？"楚师姐头也不回地问。
"请师姐指教。"
"你昨晚用的符箓，"楚师姐突然转过身，"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但陆七修早有准备："如实回答，是师尊给的。"
"是吗？"楚师姐轻笑一声，"那你可知道，那些符箓上的灵力波动，和藏经阁的阵法极为相似？"
陆七修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楚师姐的感知如此敏锐，连符箓中的灵力特征都能分辨出来。
"这......"他故作迟疑，"弟子也觉得奇怪。或许是因为这些天经常接触藏经阁的阵法，所以......"
"不用解释了。"楚师姐打断他的话，"我对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符箓并不感兴趣。我更关心的是......"她直视陆七修的眼睛，"你对那些残缺的典籍，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陆七修知道，自已的回答将决定接下来的走向。
"坦白说，"他沉吟片刻，"弟子只是有些猜测。那些典籍的残缺之处似乎另有玄机，但具体是什么，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很好。"楚师姐点点头，"至少你够诚实。"她走到一旁的书架前，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七修仔细看去，只见木盒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和他昨晚收集的纸屑上的符文有几分相似。
木盒在晨光中泛着古朴的光泽，那些符文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光线下若隐若现。陆七修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他发现这些符文似乎在讲述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这些符文......"他仔细观察，"像是某种远古文字，但又不完全相同。每一个符号都包含着多重含义。"
楚师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你很敏锐。这确实不是普通的符文。"她轻轻抚摸着木盒，"这是'天衍符'，传说是上古大能用来记录天地奥秘的特殊文字。"
"天衍符？"陆七修心中一动。他在一些古籍中见过只言片语的记载，据说这种符文蕴含着天地至理，能够沟通天道。但大多数人都认为这只是传说。
"没想到真的存在......"他喃喃道。
"不仅存在。"楚师姐意味深长地说，"而且就在我们眼前。那些残缺的典籍上的符文，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
陆七修没有否认："确实看到了一些。但那些符文支离破碎，很难看出完整的意思。"
"那是自然。"楚师姐将木盒放在案台上，"天衍符关系重大，不可能轻易示人。所以古人才会用这种方式保存——将完整的符文分散在不同的典籍中，既能保护秘密，又能让有缘人慢慢领悟。"
说着，她打开木盒。一股沧桑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盒中放着一块青色玉简，上面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符文。
"这是......"陆七修屏住呼吸。他能感觉到那些符文中蕴含的强大能量。
"这是一块解密玉简。"楚师姐说，"能够帮助解读天衍符。但可惜......"她叹了口气，"这块玉简也是残缺的。要想完全解读那些典籍上的符文，还需要另外两块玉简。"
"另外两块在哪里？"
"一块在青霜峰。"楚师姐冷笑一声，"所以他们才会铤而走险，想要偷取我们这里的典籍。因为只有凑齐典籍上的符文和三块玉简，才能解开完整的秘密。"
"那第三块呢？"
楚师姐的表情变得严肃："据说在一个更神秘的地方。不过在找到它之前，我们要先保护好手中的东西。"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陆七修，"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让你负责守夜。"
陆七修若有所思："师姐是想让我......"
"不错。"楚师姐点头，"我需要你帮我整理那些典籍上的符文。你的灵力感知能力很特殊，而且对符文也有独特的理解。这个任务，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就在这时，丹炉中的火焰突然剧烈跳动。一股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
"丹成了。"楚师姐转身走向丹炉，"对了，这些都是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她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七修一眼，"你那个热心的苏师姐。"
陆七修心中一凛。看来昨晚的谈话，楚师姐都知道。这位丹心剑仙的感知能力，远超他的想象。
丹炉中的火焰渐渐平息，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在室内弥漫。楚师姐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药身呈现出罕见的七彩光晕。
"认识这是什么丹药吗？"她突然问道。
陆七修仔细观察。从丹药的外形和气息来看，这应该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灵丹。他回忆着在典籍中看到的记载，突然心中一动。
"如果弟子没猜错，这是'七星聚灵丹'？"
"不错。"楚师姐露出赞许的神色，"看来你对丹道也有研究。这确实是七星聚灵丹，能够帮助修士在短时间内大幅提升灵力感知能力。"
说着，她将丹药递给陆七修："给你的。"
陆七修一愣："这......"
"别推辞。"楚师姐淡淡地说，"要研究那些天衍符，普通的灵力感知是远远不够的。这枚丹药能帮你事半功倍。"
陆七修接过丹药，心中却在快速思索。七星聚灵丹是极其珍贵的丹药，据说炼制一次需要七种千年灵药，而且成功率极低。楚师姐为什么会提前准备这种丹药？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楚师姐轻笑道："你以为昨晚的事情是巧合吗？"
"师姐早就知道青霜峰会来？"
"不仅知道他们会来，还知道你会出手。"楚师姐的眼神变得深邃，"因为这一切，都在你师尊的计划之中。"
这个回答让陆七修心中一震。他想起初次见到洛云衣时的场景，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又回来了。
"不要想太多。"楚师姐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你师尊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指着木盒中的玉简，"尽快破解这些符文的秘密。"
"为什么这么急？"
"因为时间不多了。"楚师姐的表情变得凝重，"每三十年，天衍符的力量就会减弱一分。如果这次不能破解，可能要再等三十年。"
她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青霜峰："而且，对方显然也感受到了时间的紧迫。昨晚的行动不会是最后一次，他们一定还会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童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楚师姐！不好了！藏经阁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