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拜师
"不必言谢。"女子收回法力，转而看向那头赤睛虎妖，"现在，让我们来处理这个不速之客。"
她轻轻抬手，玉戒上的青光骤然大盛。虎妖脖子上的符文锁链随即寸寸碎裂，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失去控制的妖兽顿时暴躁起来，咆哮着向两人扑来。
然而还未近身，一道无形的屏障就将它弹开。女子的衣袂在夜风中轻轻飘动，语气依然平和："去告诉你的主人，青玄宗的地界，不是他能放肆的地方。"
赤睛虎妖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眼中的赤红逐渐褪去。它朝着女子低吼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青玄宗？陆七修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能让一头发狂的妖兽闻风丧胆，这个宗门的实力显然非同一般。
"陆七修。"女子突然开口，"你可愿拜我为师？"
这句话来得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陆七修早就察觉到女子对自已的试探，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挑明。
"弟子愿意。"他毫不犹豫地跪下，"只是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我叫洛云衣。"女子嘴角泛起一丝温和的笑意，"青玄宗长老。"
陆七修心中一震。长老，这个位置意味着对方在宗门中的地位极高。这个发现让他更加确定，自已押对了宝。
"但是......"洛云衣话锋一转，"收徒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件事。"
她缓步走到陆七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如果我说，今晚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包括妖兽伤人，包括你母亲受伤。你还愿意拜我为师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人心。陆七修却连眼神都未曾变化，平静地回答："只要师尊能教我修仙之法，其他都不重要。"
"当真不重要？"
"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陆七修直视着洛云衣的眼睛，"若能习得长生之法，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洛云衣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最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青玄宗洛云衣的亲传弟子。
拜师仪式出乎意料的简单。洛云衣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简，轻轻点在陆七修眉心。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他感觉自已的意识仿佛被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这是最基础的《青玄心诀》，你先记住口诀。"洛云衣说着，屈指一弹，一缕青光没入陆七修眉心，"等你背熟了，我再教你运转之法。"
陆七修闭目感受着脑海中浮现的文字。这功法的结构出乎意料的严密，每一句口诀都与下一句紧密相连，形成完整的循环。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那些游方道士教的粗浅功法可比。
"师尊，弟子记住了。"不过片刻，他就睁开眼睛。
洛云衣微微挑眉："当真记住了？背来听听。"
陆七修立刻一字不差地将整篇心诀背了出来，语速不疾不徐，断句准确，显然已经完全理解了其中的关窍。
"不错。"洛云衣满意地点头，"现在，我教你运转之法。"
她素手一挥，一道灵力屏障将两人笼罩。随后，她开始详细讲解每一个细节："心诀分三重境界。第一重，要在心口位置凝聚一团灵气......"
陆七修专注地听着，同时暗自分析这功法的特点。他发现《青玄心诀》虽然是基础功法，但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极为深奥。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经过精确的计算。
"试试看。"洛云衣说完，示意他开始修炼。
陆七修盘膝而坐，按照指示调整呼吸。然而第一次尝试，他却感觉体内气息混乱，完全无法按照功法运转。
"不要着急。"洛云衣的声音依然温和，"修炼之道，贵在循序渐进。你刚开始接触，出现这种情况很正常。"
陆七修却皱起眉头："师尊，弟子想试一试自已的方法。"
"哦？"洛云衣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说来听听。"
"这功法的运转路线是按照人体经脉设计的，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经脉强弱也有差异。"陆七修分析道，"如果能根据自身情况稍作调整，或许会更容易入门。"
洛云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说得对。修炼之道，确实要因人而异。那你准备如何调整？"
陆七修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闭目感受了一会儿，然后说："我的心脉较强，但肺部经脉偏弱。如果将运转路线改为先走心脉，再绕过肺部......"
他详细地说出了自已的想法。这些改动虽然细微，但每一处都经过深思熟虑，完全符合功法的核心理念。
洛云衣静静听完，轻声道："试试看。"
陆七修再次闭目调息。这一次，他明显感觉体内的气息变得顺畅了许多。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他的掌心竟然凝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
"不错。"洛云衣赞许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能在初次修炼就改良功法的人。"
陆七修谦逊地说："这都是师尊教导有方。"
"不必谦虚。"洛云衣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意，"你的悟性很高，更难得的是有自已的思考。这些年来，我见过太多只会生搬硬套的弟子。"
她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你的性格可能会成为一把双刃剑。过度的理性虽然能帮你看清很多事情，但也可能让你失去一些重要的东西。"
陆七修认真地听着，但内心却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师尊为什么要特意提醒这一点？是单纯的关心，还是别有深意？
就在这时，躺在一旁的母亲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陆七修立刻看了过去，虽然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
"放心，她没事。"洛云衣说道，"我已经用灵力为她稳定了伤势。不过......"
她看着陆七修："拜师之后，你就要跟我去青玄宗修行。你母亲......"
"请师尊安排。"陆七修没有丝毫犹豫，"只要能保证她的安全，去哪里都可以。"
洛云衣微微点头："我会安排她在宗门附近的村子修养。等她康复后，可以在那里定居。"
"多谢师尊。"
月光下，师徒二人相对而立。一个温柔似水，深不可测；一个冷静理性，心思缜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