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只见天边划过一道虹光,宛如流星般疾驰而来。
待到近前,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位神秘的黑老归来了。
黑老飘然而至,稳稳地落在地面之上。
然后对着前方拱手说道:“公子,太虚圣地已然被我彻底剿灭,片甲不留!就连那劳什子圣主,此刻也成了我的阶下之囚。”说罢,黑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他那黑乎乎的牙齿。
紧接着,他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玲珑的玩偶,随意地往地上一扔。
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玩偶落地之后迅速变大,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仔细瞧去,此人正是那太虚圣主。
只不过此时的他,浑身灵力尽皆被禁锢住,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毫无半点反抗之力。
只能躺在地上,眼神之中满是惊恐和绝望。
看到自已敬爱的师尊,像一条死狗似的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那曾经高高在上、犹如神祇一般的师尊,如今却如此狼狈。他的身躯横在那里,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死寂。
听到太虚圣地被灭,昔日的点点滴滴浮现心头:
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师妹,总是围绕在自已身边的小师妹,脸上永远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她总是爱粘着自已,不管自已走到哪里,她都会蹦蹦跳跳地跟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喊着师兄师兄。
听闻自已要去林家联姻,她也还在强颜欢笑的说无论自已做什么都会支持自已。
还有和自已一起长大的胖子,那个憨厚老实却又无比仗义的好兄弟。
无论自已惹下什么麻烦,无论那些事情多么的不干净、多么的棘手,他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默默地为自已处理一切,从无半句怨言。
自已说好要庇护他一辈子,给他找到世界上所有好吃的。
那些和蔼可亲的长老们,把自已当做大哥的师弟师妹们。
“没了”
“都没了”
经的欢声笑语,曾经的刻苦修炼,曾经的同门情谊,都随着圣地的覆灭而烟消云散。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
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尽的绝望与茫然,仿若疯了一般,先是哭,而后又笑,那笑声中满是凄凉与悲怆。
“没了?都没了?都是因为我?”他又像是在反问自已,那声音中充满了自责与悔恨,仿佛是一把锐利的剑,一下又一下地刺着自已的心。
听到圣墟子的声音传来,太虚圣主原本死寂如同枯井一般的眼中,瞬间有了一丝光亮。
他猛的扭过头,缓缓地将目光投向圣墟子所在的方向,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带着一丝颤音问道:
“徒儿,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关切,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临走前你还跟我说会马到功成,让我放心,还让我准备好为你举办大婚啊。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满心都在期待着你的归来,期待着为你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可现在……”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圣墟子,再次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圣墟子仿若失聪一般,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那张似哭似笑的脸庞早已被泪水肆意布满,那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而后竟化作两行刺目的血泪。
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声,那声音仿若困兽的哀鸣,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周围的天骄们都面露不忍,不久前还与他们争锋的圣墟子,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就连一向和圣墟子不对付的花蛮楼也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一个感。本来还想嘲讽两句的的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后怕,还好自已没有在招惹王泽,不然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林家主面带不忍之色,他走过去搀扶着太虚圣主。
“王少主是上界天骄,璇儿有幸被他收为了侍女,圣墟子和诸位贤侄前来求亲,和少主起了点冲突。
王少主出手让他们丢失了点面子,其他贤侄都在老夫的劝解下和少主赔罪了。唯有圣墟子还在挑衅少主。
老伙计啊,我以前就劝过你,圣墟子性格太过嚣张跋扈,早晚会惹出大祸。
没想到今日一言成谶。
唉”
……
太虚圣主闻言,本就绝望的面庞更加苍老了几分。
他颤抖着嘴唇“太虚圣地的历代祖师啊!
我对不起你们!
太虚圣地因我而兴旺,也毁在了我的手里……
我,我……”
剩下的话还没说出口,便一口老血喷出,随即气急攻心,倒地身亡了。
看着太虚圣主死去,圣墟子崩溃的往师尊的身体挪动过去,每前进一分,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花蛮楼看着昔日的对头惨状,转头看向林家主位的王泽,而后微微躬身,双手抱拳道。
“王少主,花某能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你动手吧,说到底,他也付出了代价,希望他下辈子做个平凡人吧!”
王泽微微点头。一挥手道。
得到王泽的回答之后,花蛮楼一掌挥出,打向圣墟子。
对方扭过头来,张了张嘴巴,说了什么,但是却说不出来话。随后闭上了眼睛。
只有花蛮楼知道,他在说谢谢。他招呼自已的随从道:
“来人,把太虚圣主和圣墟子的尸身带到太虚圣地的领地去安葬。”
一座圣地就这么烟消云散,一个枭雄就这么黯然落幕。太虚子也为他挑衅王泽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在压抑的氛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王泽
毕竟,眼前的这个男人,仅仅凭借着他的一句话,就轻易地决定了数十万人的生死存亡。
他的脸上却毫无波澜,平静得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仿佛他刚刚所做的事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