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羽肩负着两条人命的期望,自然是学得比谁都认真,一直到中午下课才从学习的状态中走出。
这会儿军训的新生们应该已经堆满了食堂,还是等半个小时再去。
想起自已当年军训一解散就饿得在心里嗷嗷叫,面上不语,只是一味往食堂跑。
估摸着这届学生也差不多,他就没有跟着去挤。
就算有位置他也不带去的,社恐。
回到宿舍,林辰羽刚把课本往桌上一放,外面就响起声音。
“辰羽哥,你在吗?能不能帮我开一下门?”
夜柏早看到他走进去了,就是故意放慢脚步,然后站在门口喊他帮忙。
有些忙多帮几次也能增进感情。
“哦,来了。”
林辰羽把外套脱在椅子上,几步走到门后将门拧开,一眼就看到夜柏手里的东西。
“怎么买这么多?”
夜柏冲他笑笑:“我猜你应该还没吃饭,广涛和王垚他们有事先走一步,正好就叫我帮着一起把饭带了。”
陈广涛、王垚:...明明是主子您为了装可怜故意拿走的!我们冤枉啊!
林辰羽听到那两个都让夜柏一个人带饭,眼神暗了暗,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谢谢。”
夜柏这么乖、这么贴心,那两个人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拿四份饭回来的!
食堂打包的饭是跟菜分开装的,整整齐齐八个饭盒,还有附赠的四小盒汤。
林辰羽在心里蛐蛐了一会儿陈、王两人,赶紧招呼着夜柏坐下。
“哪份是我的?我转钱给你。”
“这个,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份,你看看合不合胃口,要是不喜欢就把我的换给你吧。”
以前夜柏观察过,林辰羽最不爱吃的就是茄子,能不碰就绝对不下筷,一顿下来茄子还无伤。
他专门买了一份肉沫茄子给林辰羽,给自已买则是对方爱吃的糖醋排骨,就为了换这一下。
果然,面前的男人看着一大盒茄子犹豫了片刻,满脸写着抗拒。
但似乎是不好意思,并没有提交换的事。
没办法,夜柏只能换个方法。
他在剩下两份中选了一份黄焖鸡,把这份和林辰羽手里的做个交换。
“你要是不好跟我换也没事,他们两个都没说想吃什么,我都是随便买的,你可以偷偷跟他们换,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噗...刚还夸你贴心呢,怎么肚子里突然冒出来一滴坏水?
可爱。
林辰羽眼神心虚地盯着刚刚还属于自已的那份肉沫茄子,干咳一声找到椅子坐下,将黄焖鸡的钱转给夜柏。
虽然话是那么说,但到底还是觉得自已像在干坏事一样。
只能祈祷剩下两位室友能有人喜欢茄子吧。
在外头买完饮料回来的王垚看着跟自已买的完全不一样的菜盒陷入沉思。
夜柏这会儿还没开吃,又把糖醋排骨换到他手里,用眼神示意自已不小心玩砸了,只能出此下策。
没事,有肉吃就行。
王垚很好满足,等拆开盒盖才想起来自家主子好像没什么肉吃了。
“不用,既然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礼节就丢掉吧,现在我不是你们的主子,而是朋友。”
“咳,这次是我没跟你商量,下次给你补上。”
见他们两个在小声交谈,林辰羽听不清,又不好意思凑过去,只能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感到轻微的不舒服。
人缘好的人总归是有很多朋友的,就像他闺蜜一样。
没有谁会是谁唯一的朋友,就算有,那对方也不一定。
但所有人都没有资格去限制旁人交友的权利。
林辰羽亦是如此。
闷着脑袋吃过饭,他听着三个人聊军训的事,安静休息了一会儿,找出换洗衣物去洗澡。
昨天夜柏帮他晾的衣服还没收下来,经过早上一顿晒,这会儿都干了。
他顺手收下来先扔床上,打算等洗完再收拾。
现在他要面对一件更恐怖的事。
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还见过一次,可到底还是有点难接受自已身上长个奇怪的东西。
这太怪了。
捂着眼睛勉强洗干净,林辰羽又发现一件尴尬到让人无语的事。
他...起立了...
怎会如此?!
昨天对着好看的人也就算了,毕竟当时也算被撩拨了,他刚当男人一时控制不住很正常。
怎么洗个澡也会啊!
尴尬席卷全身,林辰羽遮遮掩掩地换好衣服,想着要不要等一会儿再出门。
“辰羽哥,你好了吗?我想上厕所。”
夜柏见里面水声停了后久久没有动静,有些担心。
“呃...呃!好了好了!”
林辰羽慌忙放下衣服遮住底下,故作无事地打开门,却不想这家伙眼尖得很,目光往下的幅度很大。
“...哇哦。”
此刻的林辰羽很想一巴掌把自已拍死。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快去!”
他欲盖弥彰地把人往里一推,还紧张到把门给关上了。
夜柏看着将他们隔开的门,无声笑笑。
既然有欲,那距离他的目标就不远了。
不着急。
说起来今天也真是孽缘,夜萧那家伙竟然跟他一个班的,还好不是生在同一家,不然他得气死。
而且那家伙貌似也不记得他了,就算看见也毫无反应。
就是不清楚为什么这人会跟他们一起过来。
——这里是转场——
夜柏写信说明有意将皇位交给夜潼后,夜潼大半夜翻墙进宫,偷偷篡改圣旨,将皇位踢给一直无欲无求也没有存在感的夜璞。
夜璞是他们最小的弟弟,还没享受多久混吃等死的人生就被哥哥坑上位,两只眼睛都写着迷茫。
而作为镇国大将军,夜潼悄悄卸任,将位置交给合适的人,偷溜去天牢见了夜萧。
彼时夜萧和夜淇都不复之前的风光,看起来狼狈不堪。
见夜潼过来看自已,双手被锁住的夜萧冷嗤一声:“呵,舍得来看我笑话了?”
“...对,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夜潼大方承认,蹲在只能抬头看他的男人面前,伸手进去掐住下巴。
“忘记跟你说了,你口中最废物的那个弟弟早已死去,死在他五岁被带去围观秋猎那年,摔在悬崖下尸骨无存...是我亲手将他推下去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