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命运的转折点

"资金流向确定了。"会议室里,伍子明指着大屏幕上的图表,"从新加坡到曼谷,再到开曼群岛。每一笔交易都做得天衣无缝。"

"曼谷那边的人联系上了吗?"苏映月问。

"联系上了。他们愿意配合调查。"

"很好。"她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让法务部准备相关文件。这次必须一次性解决问题。"

"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伍子明有些担心,"一旦出手,就没有回旋余地了。"

"时间不等人。"她抬起头,"李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可是......"

话音未落,秘书匆匆跑进来:"不好了,李氏集团股价暴跌。"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打开财经新闻。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触目惊心:短短半小时,股价跌去了15%。

"开始了。"苏映月说。

"比预计提前了两天。"伍子明皱眉,"那些人等不及了。"

"通知威廉,启动B计划。"她拿起外套,"我去趟李家。"

"我陪你去。"

"不用。"她的声音坚定,"有些话,我必须当面说。"

李氏集团大楼外已经挤满了记者。保安在努力维持秩序,但还是有不少闪光灯对准了大门。

苏映月从地下停车场进入。电梯直达顶层,却在走廊遇到意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李小姐面色苍白。

"来见你大哥。"

"现在不是时候。他......"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苏映月说,"所以更要见他。"

李小姐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跟我来。"

总裁办公室一片凌乱。文件散落一地,茶几上东倒西歪的酒瓶显示出主人的心境。

李大少坐在窗前,目光呆滞地望着窗外。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

"大哥。"李小姐轻声唤道,"苏小姐来了。"

他这才转过身。短短几天,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来看笑话?"他冷笑,"现在满意了吧?"

"你知道我不是为这个来的。"苏映月在他对面坐下,"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他嗤笑,"股价都跌成这样了,你告诉我还有转机?"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可以帮你。"

"帮我?就凭你?"

"不是我。"她说,"是我们。包括威廉在内的监管机构。只要你提供那些人的证据......"

"做梦!"他猛地站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无非是想把我当诱饵,引出幕后黑手。"

"不是这样的。"

"够了!"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我自已的事自已会处理。不需要你们假好心!"

"大哥......"李小姐想说什么,却被他瞪了回去。

苏映月站起身:"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这样下去,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她看着他的眼睛,"那些人的目的不只是钱。他们想要的是整个市场的崩溃。到时候,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

李大少的表情松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出去。"

"大哥,你听她说......"

"都出去!"他吼道。

走廊里,李小姐拦住苏映月:"真的还有办法?"

"有。但必须你哥哥配合。"

"他太固执了。"李小姐叹气,"从小就这样,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所以才更危险。"苏映月说,"那些人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人吗?"

她摇摇头:"为了你们的安全,现在还不能说。"

"那......"李小姐咬咬嘴唇,"至少告诉我还有多长时间?"

"48小时。"苏映月说,"如果他不同意配合,后天就会有大动作。"

李小姐脸色发白:"这么快?"

"所以你要尽快说服他。"她留下一张名片,"随时联系我。"

刚走出大楼,手机就响了。是霍云霆。

"在哪?"

"刚从李家出来。"

"我知道你去了。"他说,"结果如何?"

"不太乐观。"她叹气,"他还是不肯配合。"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要我去说服他吗?"

"不用。"她说,"这是他必须自已做出的选择。"

"注意安全。那些人盯上你了。"

"我知道。"她看了眼后视镜。一辆黑色轿车一直跟在后面。

"要不要派人......"

"别打草惊蛇。"她说,"对了,我晚点要去一趟琴行。"

他明白她的意思："还在想那个人?"

"嗯。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我陪你去。"

"不用了,你忙你的。"她说,"就是去看看,很快就回。"

挂掉电话,她调转车头。后面的黑车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

琴行还是老样子。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三角钢琴安静地立在那里。

推门进去,却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Catherine今天休息。"店员说,"要不要我帮你留言?"

"不用了。"她失望地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她平时都在哪练琴?"

"就在这里啊。不过......"店员犹豫了一下,"她好像特别喜欢那边角落的位置。说那里光线好。"

苏映月走到角落。阳光从玻璃窗斜斜照进来,正好洒在琴键上。

这个位置......她愣住了。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上,生母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弹琴。连光线的角度都一模一样。

不会这么巧吧?她在琴凳上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琴键。

叮咚。一个音符跳出来。

然后不知怎么的,手指仿佛有了自已的意识。一个个音符流淌而出,渐渐连成一首完整的曲子。

正是那天Catherine弹的安眠曲。

"这首曲子......"店员吃惊地说,"你也会?"

她自已也呆住了。这曲子她明明没学过,为什么手指会自动演奏出来?

"不好意思。"她慌乱地站起来,"我该走了。"

走出琴行,发现手心全是汗。那种不真实感又来了。就像那天在医院一样,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苏醒。

正出神间,手机震动。是李小姐发来的消息:

"能见一面吗?大哥他......"

没等看完,眼角余光瞥见一个黑影闪过。紧接着后颈一痛,眼前一黑。

她勉强转身,看见两个蒙面人正要动手。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最后关头,她摸到了手机的紧急呼叫键。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醒来。发现自已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别动。"一个温柔的声音说,"你中了镇定剂。"

她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赫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容。

"你......"

"好好休息。"Catherine说,"他们很快就到。"

"你究竟是谁?"她轻声问。

Catherine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个动作那么熟悉,就像很多年前一样。

外面传来警笛声。Catherine站起身："替我向他们说声抱歉。我不能再停留了。"

"等等!"她想抓住对方的手,却使不出力气。

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见对方的眼里泛着泪光。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霍云霆守在床边。

"醒了?"他握住她的手,"吓死我了。"

"那些人......"

"抓住了。"他说,"都是李家的债主派来的。"

"Catherine呢?"

他摇摇头："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你一个人。"

她闭上眼睛。那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

"不过......"他顿了顿,"那个房间里有一样东西。"

"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婴儿,坐在钢琴前微笑。

是二十多年前的照片。但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位置,那个角度,和琴行里的位置一模一样。

她怔怔地看着照片。某个声音在心底响起:

或许,有些相遇看似偶然,却是命运精心安排的重逢。就像那首永恒的安眠曲,一直在记忆深处轻轻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