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心碎时分
冰凉的雨水打在苏映月脸上,视线渐渐模糊。她在湖边小径上奔跑着,脚下的泥土已经泛滑。远处传来阵阵雷鸣,闪电照亮了清秋湖漆黑的湖面。
湖畔凉亭已经近在眼前。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正是石教授。
"你终于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说。
"Catherine留下的东西在哪?"苏映月强压着急切的心情。
石教授转过身,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别着急。你带了那瓶样本来吗?"
"没有。"苏映月直视着他,"那瓶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你很聪明。"石教授点点头,"不过没关系,我还有别的筹码。"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认得这个吗?这是Catherine留给你的遗书。"
苏映月的心猛地一跳:"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因为我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他慢悠悠地说,"二十年前那个雨夜,Catherine开车坠入湖中之前,把这个交给了我。"
"你说谎!"苏映月厉声说,"你明明在她的茶里下了药!"
"那只是一部分真相。"石教授摇摇头,"她确实发现了军工项目的秘密。但更重要的,是发现了你的身世。"
"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基因检测报告吗?那不是巧合。"他说,"你确实继承了Catherine的某些特征。因为......"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石教授脸色一变,快速收起信封:"看来我们的谈话要被打断了。"
"站住!"霍云霆的声音在雨中响起。几个保镖已经包围了凉亭。
石教授举起双手,脸上却没有慌乱:"霍总,好久不见。"
"把东西交出来。"霍云霆冷冷地说。
"什么东西?那瓶样本不是在你那吗?"
"Catherine的遗书。"
石教授笑了:"原来你们早就知道了。不过......"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如果这封信着火了呢?"
"不要!"苏映月下意识地喊出声。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黑影从树丛中窜出,扑向石教授。是威廉!他和石教授扭打在一起,那封信掉在地上。
苏映月想去捡,却被霍云霆拦住:"别过去!太危险了!"
"放开我!"她用力挣扎,"那是Catherine留给我的!"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霍云霆紧紧抱住她。
凉亭里的打斗还在继续。石教授虽然年纪大了,身手却依然敏捷。他一个肘击打在威廉肋间,趁机抄起地上的信封。
"想要真相是吧?"他狞笑着点燃打火机,"那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
"不!"
火苗窜上信封的一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枪响划破雨幕。石教授的肩膀中弹,踉跄着后退几步。信封从他手中滑落,掉进湖水中。
"快去捡!"威廉喊道。
几个保镖按住石教授。苏映月挣脱霍云霆的怀抱,跑到湖边。但已经太迟了,被雨水打湿的信封正在湖中慢慢化开,字迹渐渐模糊不清。
"不......"她跪在湖边,眼泪夺眶而出。最后的线索,就这样消失了。
"别难过。"霍云霆走过来,轻轻扶起她,"我们还有其他方法查清真相。"
"可是......"
"实验室的资料我已经传到了安全的地方。"威廉说,"而且经过分析,那段日记很可能还有下文。"
苏映月抹去眼泪:"什么意思?"
"你记得Catherine用了什么做密码吗?"
"我的生日......"
"对。这说明那个文件夹一定还有其他内容。"威廉说,"我已经让专家开始破解了。"
石教授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知道真相了吗?Catherine留下的东西远不止这些。"
"那些军工项目的资料......"
"不。"他摇摇头,"我说的是关于你身世的秘密。实验室里的文件只是冰山一角。真正重要的东西......"
话没说完,他脸色突然大变,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他中毒了!"威廉喊道,"快叫救护车!"
但已经太迟了。石教授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嘴角渗出血沫。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说:"去找......盒子......Catherine的......"
话音未落,他的头一歪,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苏映月喃喃地说。
威廉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是氰化物。他随身携带的,应该是为了防止被捕后泄露秘密。"
霍云霆脸色凝重:"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临死前说的盒子是什么意思?"苏映月问。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Catherine确实还留下了其他东西。"威廉说,"我们得赶快找到它。"
雨势渐渐小了。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在诉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苏映月望着漆黑的湖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她点开一看,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霍云霆正和一个女人站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很是亲密。虽然照片有些模糊,但明显是最近拍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下意识地问。
霍云霆一愣:"什么?"
她把手机递给他。霍云霆看了一眼,脸色微变:"这是......"
"最近拍的吧?"苏映月强压着心中的酸涩,"你和她看起来很熟?"
"不是你想的那样。"霍云霆说,"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了。"她转身就走,"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苏映月!"霍云霆想追上去,却被威廉拦住。
"让她静一静吧。"威廉说,"这件事确实需要好好解释。"
苏映月快步走在回实验室的路上,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一晚发生的事太多了。Catherine的身世之谜还没解开,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照片。
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和霍云霆在一起?而且看样子很是亲密。
她想起最近霍云霆频繁出差,深夜未归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问起,他都说是在处理公司的事。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想知道更多真相吗?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见。"
她咬着嘴唇,飞快地打字:"你是谁?"
"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不仅关于霍云霆的,还有Catherine的。"
"你知道什么?"
"明天告诉你。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
苏映月攥紧手机,心乱如麻。眼前浮现出照片中霍云霆温柔的笑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表情。
实验室已经恢复了电力。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桌上那份Catherine的资料还摊开着,但她已经无心继续看下去。
Catherine的秘密,霍云霆的反常,还有那个神秘的陌生人。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而那个所谓的"盒子",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就在这时,一声轻响传来。她回头一看,霍云霆站在门口。
"我睡了。"她起身就要走。
"等等。"霍云霆拦住她,"那张照片的事,我必须解释清楚。"
"不用了。"她避开他的视线,"我相信你有自已的理由。"
"你误会了。那个女人是......"
"霍总。"她打断他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Catherine的事。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走廊里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着。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她却倔强地不肯擦拭。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那条神秘短信依然停留在那里:"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见。"
她深吸一口气,回复道:"我会去的。"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云层渐渐散去,露出一轮残月。但她的心却比这夜色更加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