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一片混乱,医护人员在病房间来回奔走。十七名实验体同时醒来,却出奇地安静。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病床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
"心跳和血压都正常。"主治医生查看监测仪器,"但他们对外界刺激没有任何反应。"
方雪拖着虚弱的身体来到病房。她能感觉到某种奇怪的共鸣,就像无数细小的耳语在脑海中回荡。
"他们在接收信号。"方雪轻声说。
白雪正在用笔记本分析脑电波数据:"频率完全一致,就像一个...量子纠缠态。"
"不只是频率。"方雪走近其中一个病人,一个年轻女孩,"他们在共享某种意识。"
女孩突然转头看向方雪,眼神第一次有了焦点。她的嘴唇微动,发出沙哑的声音:"你...也能听见?"
"听见什么?"
"呼唤。"女孩说,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们在等待...等待通道重新打开。"
其他实验体也纷纷转过头,用同样空洞的眼神看着方雪。那种耳语般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们都和你有相似的能量模式。"白雪说,"但为什么只有你能和他们交流?"
方雪摸了摸后脑:"也许是能量冲击的影响。在工厂里,我被首接暴露在能量场中..."
"或者因为你和你姐姐有同样的特质。"秦川说,"姚明强选中她不是偶然的。"
史密斯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份检查报告:"脑部扫描结果出来了。那些晶体装置,和二十年前的技术完全不同。更像是某种...有机结构。"
"有机?"白雪皱眉,"你是说它们在生长?"
"不是生长。"方雪说,"是在适应。就像...病毒进化一样。"她转向那个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林...林雨。"女孩说,"他们说能治好我的病。但实际上..."
"他们在寻找适合的载体。"方雪说,"你的能量模式和我姐姐的很像。"
林雨眨了眨眼:"我经常能听到声音。从小就有。医生说是幻听,但那些声音...那么遥远,又那么清晰。"
其他实验体也开始低声说话,描述着类似的经历。有人从小就能看见不存在的光,有人能感知他人的情绪,有人经常做一些预言般的梦。
"他们都是敏感者。"白雪恍然大悟,"能自然感知到那些高维能量的人。姚明强他们不是在创造实验体,而是在寻找天生的...接收器。"
"就像收音机的天线。"史密斯说,"调到正确的频率,就能接收到信号。"
方雪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那些耳语变得更加清晰,她开始理解那些声音中蕴含的信息。
"他们不是想入侵。"方雪扶着床边说,"至少...不是首接入侵。他们在寻找可以共存的方式。通过这些特殊的个体..."
"作为中间体?"白雪问。
"更像是...翻译者。"方雪说,"因为我们的维度对他们来说太不稳定了。需要这些能与他们产生共鸣的人,作为沟通的桥梁。"
林雨突然抓住方雪的手:"但代价太大了。能量会逐渐耗尽我们的生命。就像你姐姐一样。"
"你认识我姐姐?"
"在实验室里。"林雨说,"她是第一个成功建立联系的人。但她发现了真相,想要阻止实验。然后..."
"然后他们制造了车祸。"方雪说,声音有些发抖。
就在这时,所有实验体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吟。监测仪器疯狂报警,显示脑部活动异常活跃。
"晶体在共振。"白雪盯着数据,"能量波动突然增强了。"
方雪也感受到了。那些耳语变成了尖锐的啸叫,就像有千万个声音在同时说话。她看到林雨的眼睛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
"他们想强行打开通道。"方雪咬牙说,"借助这些人的能量..."
"但会杀死他们的。"白雪说,"他们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强的能量波动。"
秦川按下紧急呼叫铃:"需要镇静剂!立即!"
但医生的动作没有能量波动快。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人推开,实验体们的病床周围形成了一个能量屏障。
方雪强忍着头痛,试图穿过屏障。她能感觉到那些高维生物的意图——它们等待了太久,不会再错过这个机会。
"住手!"方雪对着虚空喊道,"这不是正确的方式!你们会害死他们的!"
耳语声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但很快,更强烈的能量波动袭来。林雨和其他实验体的皮肤开始变得半透明,体内的能量疯狂涌动。
"方雪!"白雪喊道,"你的脑电波...和他们同步了!"
方雪这才发现,自己也开始感受到那种能量的流动。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就像二十年前,姐姐最后见她的那天。
"我明白了。"方雪喃喃自语,"为什么是我们...为什么偏偏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