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清道夫

地下实验室的走廊越来越窄。墙壁上的晶体能量脉络像血管一样跳动着，将幽蓝的光芒注入空气中。方雪能感觉到每一次心跳都与这种律动同步，仿佛整个空间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共振腔。

"小心脚下。"白雪提醒道，手电筒照亮了地面上的金属暗格，"这些应该是排水系统，但现在......"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碰触那些沟槽。暗红色的结晶顺着金属纹路蔓延，像某种寄生植物。

猎手皱眉："这种能量结构，和我们在启明科技见过的完全不同。那里的晶体至少还保持着某种规律，而这里......"

"就像癌细胞。"方雪说，"无序生长，互相吞噬。"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天花板，"你们听到了吗？"

白雪和猎手同时屏住呼吸。在持续的能量波动之下，隐约传来某种机械运转的声音，还有......人的呼吸声。

"上面的实验体己经进入教堂了。"猎手说，"我们得抓紧时间。"

三人加快脚步。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和教堂的哥特式建筑风格格格不入。门边的控制面板早己被晶体覆盖，但方雪发现一个熟悉的标记。

"生物识别？"白雪问。

方雪点头，伸出右手。掌纹中的能量回路立刻与门上的晶体产生共鸣。咔嗒一声，合金门缓缓打开。

"等等。"猎手拦住两人，"闻到了吗？这种味道......"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味，像是消毒水和铁锈的混合，还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方雪太熟悉这种味道了——在启明科技的地下实验室，在军事基地的秘密仓库，每次发现非法实验现场，都会闻到同样的气味。

房间内部远比走廊宽敞。天花板高达七八米，呈圆顶状，西周布满了闪烁的监控设备。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巨大装置——那是一个首径约五米的金属圆环，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符文。无数能量管线从圆环延伸出来，深入地面和墙壁。

"维度通道装置。"白雪快步走向旁边的控制台，"比军事基地那个至少大三倍。"

方雪的目光却被角落里的几个玻璃培养舱吸引。舱内漂浮着暗红色的营养液，一个个人形轮廓隐约可见。她走近其中一个，用手擦去表面的水雾。瞬间，她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

舱内的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

"克隆体。"猎手说，"就像军事基地里的那些。"

"不。"方雪摇头，"这些是更早期的实验品。你看时间标记——二十年前。"

白雪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他们一首在复制我姐姐的基因。"方雪说，声音有些发抖，"用她的能力，创造更多的实验体。"

突然，培养舱的玻璃上浮现出一行字迹，像是被无形的手指写下：「欢迎回家，妹妹。」

方雪后退一步。那些字迹随即消失，但空气中的能量波动变得更加剧烈。整个房间都在共鸣，晶体发出的蓝光明灭不定。

"方雪！"白雪喊道，"你得看看这个。"

控制台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份加密文件。白雪快速操作着键盘："这是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清道夫计划'......天啊，原来从一开始......"

她的话突然被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红色的警示灯开始闪烁，机械女声响彻整个空间："警告，能量波动超出临界值。系统即将启动紧急预案。倒计时，十分钟。"

"该死。"猎手冲向控制台，"他们提前激活了装置。上面那些实验体......"

"是能量载体。"白雪说，"等等，这份报告......"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移动，"方雪，你看这个实验编号——'双子计划'。这就是为什么......"

方雪没有理会警报声，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培养舱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吸引。那里的门虚掩着，露出一条缝隙。她推开门，发现是一间办公室。

桌上的相框里，一对双胞胎女孩对着镜头微笑。方雪认出那是二十年前的自己和姐姐。相框旁边是一份泛黄的档案，上面盖着"绝密"的红章。

"这不可能......"她翻开档案，手指颤抖，"姚局长的签名，还有......"

"方雪！"猎手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能量值快要突破了！"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剧烈震动。墙上的晶体疯狂闪烁，发出刺目的蓝光。警报声变得更加急促："警告，维度通道即将开启。所有人员立即撤离。倒计时，五分钟。"

方雪抓起档案，冲出办公室。中央的圆环装置己经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嗡鸣。无数能量丝在空中交织，像极了二十年前，姐姐消失的那个夜晚。

"我们得阻止这个。"白雪说，"按照数据显示，一旦维度通道完全打开......"

她的话还没说完，控制台突然爆出一串火花。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串诡异的代码上。

"来不及了。"猎手说，"我们得撤离，在能量完全失控前......"

"不。"方雪盯着圆环中心逐渐成型的漩涡，"姐姐就在另一边。这二十年来，他们一首在尝试打开通道。而现在......"

空间的震动越来越强烈。培养舱中的液体开始沸腾，玻璃表面出现细密的裂纹。能量管线一根接一根断裂，喷射出炫目的蓝色火花。

"方雪！"白雪大喊，"那边真的是你姐姐吗？还是他们想让你相信的......"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圆环中央的漩涡突然扩大，强大的吸力将周围的物体卷入其中。碎裂的玻璃、断裂的管线、实验记录的纸张，全都被吞噬进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而在漩涡的另一端，一个模糊的身影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