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潇河稳稳地将那摇摇欲坠的钟楼扶起,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神色惨白的钟楼,沉声道:“钟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您一向光明磊落、正直善良,您的为人大家可都是心知肚明的。然而此次之事,全因您那不成器的儿子而起啊!”
钟楼的脸色愈发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他嘴唇颤抖着说道:“楚部长,我深知犬子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呀,求求您发发慈悲,所有的罪责都由我一人承担吧,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
话音未落,钟楼便又要屈膝下跪。
楚潇河见状,连忙皱起眉头,伸手扶住钟楼,厉声道:“钟兄,快快起来,何至于此啊!
虽说您儿子犯下大错,但也罪不致死,您真的没必要这样苦苦哀求!”
听到这话,原本心如死灰的钟楼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再次深深地向楚潇河躬身施礼,表示感激之情。
而楚潇河只是轻轻地摆了摆手,然后转头看向站在一旁呆若木鸡的钟表。
此时的钟表,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整个人像泥塑木雕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表啊!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难道真以为凭借着你那有权有势的老爹就能在这世上横着走吗?
平日里头,你依仗着令尊大人的威名,肆意欺凌良善男子、侮辱柔弱女子,却总能安然无恙,无非就是你爹在你身后不停地给你收拾烂摊子罢了。”
楚潇河面色平静地说道,但他眼中闪烁的寒光却令人不寒而栗。
“以往那些被你欺压过的人,要么实力不够强大,无法与你抗衡;
要么运气不佳,未曾碰到如我这般强劲的对手。然而今日不同往昔,你既然撞到我的枪口上来了,就算你父亲再有能耐,恐怕也难以保你周全了吧!就好比此时此刻。”
楚潇河向前踏出一步,一股无形的威压顿时笼罩住了钟表。
楚潇河的这番话语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钟表的心窝子里。面对如此犀利的指责,钟表竟然无言以对,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楚潇河所言句句属实。
“不过呢,念及你们钟家近年来在改进法器和农具方面确实有所贡献,对于普通百姓的生活也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作用,今儿个我暂且饶你一条狗命。
但死罪虽能免去,活罪却是难逃。”楚潇河冷哼一声,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将空气都冻结起来。
钟表那原本迷茫的眼神逐渐聚焦起来,像是从一场冗长的梦境中缓缓苏醒一般。他慢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身旁那个身躯略显佝偻的身影之上。
就在那一刹那间,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楚猛地涌上心头,仿佛有无数把利刃正在无情地切割着他的心脏,让他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此刻的他,已然不再在意会受到怎样严厉的惩罚,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他唯一的心愿便是眼前这位含辛茹苦将他养大的父亲,不要再如此卑微地弯下脊梁、屈尊于人前。
这种场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双眼,也狠狠地撞击着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而一直密切关注着钟表反应的楚潇河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笑容。
心中暗自思忖道:“不枉费我刚才说了那么一大堆话,总算是起到作用了。”想到这里,楚潇河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钟表的肩膀,缓声道:“那就罚你留在我的店里体验一段时间普通人的生活吧。”
话音刚落,他又转头对着钟楼微微一笑。钟楼见状,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终于稍稍落地,整个人都明显放松下来。
紧接着,他转过身来,满脸堆笑地朝着自已的儿子钟表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谢谢楚部长啊!要知道,以你这次犯下的罪行,足够被关进涂山关上整整两年呢!可如今楚部长宽宏大量,仅仅只是让你在这里做做力所能及的劳动而已,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啊!”
说着,钟楼再次伸手用力地拍打了一下钟表的后背。
钟表听到这话后,不禁愣在了原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难道真的就如此简单吗?他在心里暗暗思忖着。
楚潇河可是久经江湖、阅人无数之人,仅仅只是瞥了一眼钟表那稍显呆滞的表情,便轻而易举地洞察到了此时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只见楚潇河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这事儿特别容易啊?”
钟表闻言,身体猛地一颤,缓缓抬起头来。然而当他的目光与楚潇河那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交汇时,却不由自主地闪躲开来。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已刚刚脑海中的念头已经完全被眼前这个男人猜透了。
在他原本的设想当中,这样的帮工工作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这时,楚潇河再次开口说道:“记住,从现在开始,你要以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身份去完成这份工作。
也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不再拥有任何修为和法术,更别提依靠你们钟家庞大的势力背景了。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打工者而已。”
顿了顿,楚潇河继续补充道:“还有一点至关重要,那就是‘顾客至上’原则。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哪怕他们对你百般刁难甚至恶语相向,只要产生了哪怕一次矛盾冲突,我可不会轻饶了你。
不仅如此,如果因为你的缘故导致工作进展不顺利或者出现差错而遭到责骂,你也必须给我老老实实地受着!今天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那些平日里被你肆意欺压的人们究竟过着怎样一种生活!”
说到最后,楚潇河越讲越是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更是燃烧起熊熊怒火。仿佛只要钟表稍有违抗之意,他便会立刻出手教训一番似的。
钟楼皱了皱眉,不过逐渐舒展开来,楚部长这样做的深意他明白了,只有亲身经历过别人的痛苦,才会知道自已曾经做的有多么离谱,这对于他的儿子,钟家继承人,钟表来说是件好事!
“楚部长,您说的对,就该让这小子好好吃苦!”钟楼此刻冷哼道,心里却乐开了花,平时家里夫人惯着他,如今来了涂山,他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