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蛇蝎美人
凌晨的圣艺轩画廊还亮着灯。这是江城最有名的现代艺术画廊,平时只接待预约客人。但今晚,画廊里传出优雅的钢琴声。
李明和张琳推门而入。宽敞的展厅里,一个优雅的女人正在钢琴前演奏肖邦的夜曲。她穿着黑色晚礼服,姿态优雅。听到脚步声,她停下演奏,转过身来。
"欢迎光临,两位警官。"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我是画廊的主人秦薇。"
"深夜还在营业?"李明环视四周。墙上挂着各种现代艺术作品,价格都在百万以上。
"艺术从不打烊。"秦薇起身为他们倒茶,"而且我一直在等你们。"
"哦?"
"自从金碧皇宫的案子后,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来。"她优雅地啜了口茶,"毕竟,李玉婷生前最后见的人是我。"
李明和张琳对视一眼。这倒是个意外收获。
"能说说具体情况吗?"
"那天晚上她来找我,说有重要的事。"秦薇说,"她看起来很紧张,一直在看手机。"
"她说了什么?"
"她说发现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秦薇缓缓起身,走向一幅巨大的抽象画,"关于一些艺术品的来源。"
"什么艺术品?"
秦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画作:"你们知道现代艺术最迷人的地方是什么吗?它的价值完全取决于市场炒作。一幅看似普通的画作,只要包装得当,价格可以翻几十倍。"
她转过身,红唇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而这,正是洗钱的最佳途径。"
"所以你们利用艺术品炒作来洗黑钱?"
"我只是提供一个平台。"秦薇耸耸肩,"至于那些藏家用什么钱来买画,可不关我的事。"
"那李玉婷发现了什么?"
"她发现有人在利用我的画廊做更危险的生意。"秦薇说,"不只是洗钱,还涉及走私文物。"
"谁?"
秦薇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一个保险箱。从里面取出一个U盘:"这是李玉婷留下的。她说如果她出事了,就把这个交给警方。"
李明接过U盘:"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但她说这关系到一个叫'黄金列车'的计划。"
就在这时,画廊的玻璃突然被击碎。一颗子弹擦着秦薇的耳边飞过,打在墙上。
"趴下!"李明扑倒秦薇,同时掏出配枪。张琳已经冲到窗边,对着黑暗开了两枪。
黑暗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汽车启动的轰鸣。等增援赶到时,狙击手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在不远处找到了一个弹壳。
"9毫米狙击子弹。"张琳检查着弹壳,"看弹道痕迹,是专业狙击手的手笔。"
秦薇从地上爬起来,优雅依旧:"看来我说对了。他们果然在监视这里。"
"你早就知道?"
"当然。"她理了理凌乱的长发,"这些天我总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所以我一直在等你们来。"
李明看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因为我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秦薇露出神秘的微笑,"就像拍卖会上,要懂得什么时候出手。"
她走向一幅巨大的壁画,轻轻按下一个机关。墙面无声滑开,露出一个隐藏的房间。
"欢迎来到我的私人收藏室。"
房间里摆满了各种艺术品,从古董到现代艺术应有尽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正中央的一个保险箱。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收集证据。"秦薇输入密码,打开保险箱,"关于他们是如何利用艺术品市场进行犯罪的。"
保险箱里是厚厚的一叠文件,还有几个录音笔。
"这些都是真的?"
"要不要听听看?"秦薇拿起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录音里传来李国华的声音:"......这批货要特殊处理,伪装成艺术品出境。记住,估价一定要足够高,这样才能套取足够的资金......"
"这是上个月的一次秘密会议。"秦薇说,"他们打算利用我的画廊做掩护,运送一批特殊货物。"
"什么货物?"
"军火。"秦薇说,"他们要把军火伪装成艺术品,通过合法渠道运出去。而且......"
她话音未落,画廊的警报突然响起。监控显示,几个黑衣人正在强行闯入。
"他们来了。"秦薇快速按下墙上的一个按钮,整个收藏室开始下沉,"这里连着地下停车场,你们带着证据先走。"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她露出神秘的微笑,"放心,我这里还有些小手段。"
随着暗门关闭,李明和张琳发现自已置身于一条狭长的通道。通道尽头是一个秘密电梯,直通地下停车场。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打斗声和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闷响,似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我们得回去!"李明转身就要上楼。
"等等!"张琳拦住他,"你听!"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优雅的钢琴声。是肖邦的《革命练习曲》。紧接着是几声枪响,然后是此起彼伏的惨叫。
等他们赶到楼上时,展厅里已经一片狼藉。几个黑衣人倒在地上,或死或伤。秦薇仍坐在钢琴前,黑色晚礼服上沾了几点血迹。
"不好意思,弄脏了地毯。"她云淡风轻地说。
李明这才注意到,钢琴下藏着几把精巧的自动武器,通过机关控制。而钢琴曲正是触发机关的暗号。
"你不是普通的画廊老板吧?"
"我有很多身份。"秦薇站起身,从一个伤者手中拿过手机,"比如说,国际刑警的卧底。"
她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她和一个浑身伤疤的男人。
"这是半年前在金三角拍的。那个就是'蝎子'。"她说,"我们一直在追查他的军火走私网络。直到发现他和郑志远有联系。"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他们?"
"是的。我需要找到证据,证明他们在利用艺术品市场进行军火走私。"她叹了口气,"可惜李玉婷发现得太早了。"
就在这时,一个受伤的黑衣人突然暴起,掏出手枪。但还没等他扣动扳机,秦薇已经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枪踢飞。
"忘了说,我还是个格斗教练。"她优雅地整理着头发。
审讯室里,那几个活着的黑衣人很快交代了一切。他们是郑志远雇来灭口的杀手,目标是秦薇和她收集的证据。
"那份名单呢?"李明问。
"在金三角。"其中一个杀手说,"七月十三号要交易的不只是军火,还有一份重要的名单。那上面记录着所有参与军火走私的高层。"
"在哪交易?"
"不知道。我们只负责执行任务。"杀手说,"不过听说那天会有一艘叫'远洋之星'的货轮经过金三角水域。"
李明立即查询了货轮的资料。这艘船表面上是运送艺术品的,但船上的监控系统被人做了手脚。
"有意思。"秦薇看着资料,"这艘船我见过。每次它停靠金三角,都会有一批'艺术品'通过我的画廊入境。"
"你知道那些是军火?"
"我一直在搜集证据。"她说,"但他们很狡猾,每次都用最新的伪装技术。如果不是李玉婷意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
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是一条加密短信:"证据我们都拿到了。该结束这场戏了。"
"谁发的?"
"不知道。"秦薇看着短信,"但我猜是'血刃'。他是郑志远的首席黑客,负责清理所有数字痕迹。"
"那他为什么要提醒你?"
"因为这是个陷阱。"秦薇冷笑,"他们故意让我们发现这些线索,就是想在七月十三号设个圈套。"
"什么圈套?"
"很简单。"她说,"他们知道我们掌握了货轮的情报,一定会去金三角截击。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到时候就会发现,那艘货轮根本就是个幌子。真正的交易会在另一个地方进行。"
就在这时,技术组传来消息:"李队,我们在那几个杀手的通讯记录里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坐标。这些坐标形成了一条秘密的航线,从江城直达金三角。"
"能确定具置吗?"
"还在分析。不过有个发现 - 这条航线避开了所有正常的航道,专门走一些偏僻的水域。"
秦薇看着航线图:"这不是普通的走私路线。你们看这几个点......"她指着地图上的几个坐标,"这些都是军方的雷达盲区。"
"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计划好了?"
"没错。"秦薇说,"他们利用艺术品走私做掩护,暗地里建立了一条军火走私的地下通道。而七月十三号,可能会有大批军火通过这条路线运输。"
正说着,她的手机又收到一条加密短信。这次是一张照片,显示一个巨大的地下工厂。工厂里堆满了伪装成艺术品的军火。
"看来他们已经准备好了。"秦薇说,"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在交易之前找到这个地方。"
李明正要说话,突然发现照片的一个细节:"等等,你看这个标志......"
在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徽章若隐若现。那是金碧皇宫的标志。
"所以他们的军火库就在金碧皇宫下面?"
"很可能。"秦薇说,"不过现在去查已经晚了。他们一定已经转移了货物。"
就在这时,张琳匆匆跑来:"有新发现!我们在那几个杀手身上找到了一个记事本。里面记录着一串神秘的数字代码。"
技术组很快破译了代码。那是一份精确的时间表,详细记录了七月十三号当天的行动安排。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最后一行:"午夜12点,黄金列车启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