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希这会儿看到莫景淮就头疼,不知道他又为什么不高兴。
罢了罢了,看在他出钱出力的份上,哄哄吧。
说到底她和孩子寄人篱下,也得给人家提供点情绪价值不是。
“二哥,你喝这个茶,今天我泡的,现在喝刚刚好。”
这几天她三不五时地就提起秦青林,刚才又说他长得帅,莫景淮心里烦躁极了。
靠坐在沙发上,决定生场闷气。
不过,她反应很快,的双手端着一小杯茶送到自已面前,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里面好似有繁星。
就这样的,刚冒出来的火就这么矮了下去。
“二哥?”林予希做好表情管理,笑眯眯瞧他。
然后那边的陈聿为就发现,莫景淮唇角微微挑了下,接下那杯茶,仔细品了品,给出评价:“泡的很好。”
他跟莫景淮认识多少年了,俩人多熟啊。
他敢肯定,莫景淮在心里暗爽。
啧啧啧,没眼看啊,没眼看。
曾宝宝不知道其中的弯弯绕,她只知道莫景淮夸奖她家林予希了。
满脸自豪地坐下,给自已添了杯茶,语气跟夸自已孩子似的,“当然了,希希学过的,她泡茶泡的可好了,刚才心血来潮让她试试,没想到还和之前一样。”
林予希笑笑。
这两年带孩子,没有静下心来喝茶的闲情逸致。
今天听曾宝宝提起,她才知道,原来自已会的,茶具到手的那一刻,剩下的完全都交给了肌肉记忆。
“黄家齐联系你了没有?”莫景淮问,他忽然很想很想林予希现在就想起之前的事。
他对她很好奇,现在的贤妻良母样子完全是因为这两年被林家打压还有带孩子生生给磨出来的。
之前的她应该是如同阳光般耀眼的、是火辣的。
“嗯,”林予希给陈聿为倒了杯茶递过去,“约了明天上午。”
现在这边只有他们几个人,除了曾宝宝,剩下两个都对她有很大的帮助,不算外人。
林予希低着头,声音有些弱,“其实我有点害怕。我很怕自已经过治疗也想不起来。”
她这个样子,莫景淮只觉得心脏疼了一下。
人跟人永远无法做到完全共情,没人知道她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他去看了黄家齐治疗室的监控,她躺在那里,无助哭泣时代模样,深深地刻在她心里。
好不容易想起来些,还都是那种让她难过痛苦的零片段。
这种感觉,如果没有经历过,谁也没资格去劝她放轻松。
曾宝宝心疼地扑过去抱着她,嘴里安慰着,“没事的,没事的,都会好的,我看他还挺靠谱的,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问问他这次我能不能在你身边。”
林予希闭上眼,头埋在曾宝宝的颈窝,糯糯地开口,“好。”
下一秒,她的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抬头看过去,正对是莫景淮的目光。
这一刹那,她瞧见了他眼底似水的温柔。
“我陪你去。”他说。
只剩下陈聿为,他一直觉得林予希可怜,刚才看她那样,心里也不舒服。
可是此刻,他未婚妻抱着她,他好兄弟摸着人家手。
他也不能过去啊。
轻咳一声,唤醒大家都注意,“那个,予希啊,那天欺负你那俩女的我都处理了,替你报仇了啊。”
这边终于想起他了。
曾宝宝松开林予希,“咋处理的?那俩女的谁?我不把他俩嘴撕了我都不姓曾。”
“你别脏了手,不上台面的两个货,跟她们家合作的公司都取消了,用不了半个月就得申请破产,她们爹给她们一顿胖揍。还有啊,那天你们走后,她们俩自已就打起来了。”
陈聿为干脆坐到曾宝宝身边,越讲越兴奋,绘声绘色地给描述了一遍。
曾宝宝乐得不行,一巴掌拍他肩膀上,“你小子可以啊,对我口味。”
陈聿为胳膊疼,但心里爽,让这姑奶奶夸一次,真是不容易。
当事人没什么太深的感触,其实她后来想,这俩人下场肯定不会好。
不是因为她,是因为莫景淮。
那两人那么辱骂莫景淮的老婆,让外人听了去,丢的是他的脸。
这点,他是不允许的。
“不是我说,你俩都领证了,该办个婚礼让他们好好认认人,省得再有不长眼的,让予希不开心。”陈聿为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吃。
提起这事,曾宝宝也跟着说:“就是啊,我就说让他俩跟咱们一起办婚礼,司仪问愿不愿意的时候,你俩一起开口说愿意,多好啊,光明正大让别人祝福你们。”
陈聿为一口点心没咽下去,噎得直捶胸口。
曾宝宝吓了一跳,帮他顺气,这别还没过门她就嘎了,到时候别人会说她克夫的。
莫景淮皱着眉嫌弃地要命。
林予希连忙递茶水。
最后,莫林两个人的婚礼什么时候办也没说出个一二三来。
“二哥,后天莫谨亦跟林雅若的订婚礼,我要跟一起去吗?”吃饭的时候,林予希忽然收到了林胜元的短信,毕恭毕敬的语气旁敲侧击她是不是跟莫景淮在一起。
她这才想起来,月底了呢。
“当然去,”莫景淮给她夹了一筷子剥好的鱼肉,“他们要给你敬茶叫二婶的。”
林予希开心了,笑得眼睛弯弯,“那我跟林胜元怎么论啊?是不是跟他就平辈了?”
半天了,好不容易有点笑模样,莫景淮看着她心里软了下,“你想怎么论就怎么论,没人敢说你的不是。”
“大佬就是大佬啊,这话说的,真霸气。”留下蹭饭的曾宝宝一脸感慨。
陈聿为明白为什么莫景淮听见林予希夸别的男人时,他那么生气了。
现在,明知道曾宝宝对莫景淮没有别的心思,可看见她一脸羡慕地夸他,自已心里跟泡在五年老陈醋里似的。
“我也挺霸气的。”陈聿为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说完又觉得不对,“咳,我是说,那个,你跟我结婚以后也没人敢说你的闲话。”
曾宝宝不理解地看他一眼,“现在也没人敢说我闲话。”
陈聿为:“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