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要是不想要了,可以提前说,我很乐意帮忙。”莫景淮挡在林予希面前,望向林胜元的眼神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
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林胜元咽了下口水,立马赔笑,“那个、莫、莫总,我跟希希开玩笑呢,她可是我第一个女儿,我最宝贝她的,误会了误会了。”
“我有眼睛看得到,我也有脑子会判断,林胜元,你想要我投资,不是不可能,你那个项目我已经交给太太了,不过眼下你这个态度,我觉得我还是有资格决定要不要给你钱。”
“这,这真是误会大了,希希,爸爸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爸爸看看吓坏了是不是,你这孩子从小就胆子小。”林胜元一听这话,瞬间开启对林予希的恭维和呵护。
林予希站在莫景淮身后,静静听着,心里无限悲凉。
是对自已已故母亲的。
林胜元这个见风使舵的性子,只怕当初花了大精力在她面前伪装,骗了她那么多年,直到生了孩子,拿到了周家的资源才渐渐显露恶人本性。
林予希向前一步挽上莫景淮的手臂,“景淮确实把投资权给我了,不过我也不好直接把钱给你,总要走个过场,不然以后他身边的人也不服我不是?”
林胜元连忙点头,“对对对,你这顾虑很对,放长线钓大鱼。”
“是这样,怎么说我也嫁给莫景淮了,我之前的珠宝存款是不是都该给我了,总不能我给孩子买个奶粉都要朝他要钱吧?”
林予希不清楚自已之前有多少存款,但是据曾宝宝说她妈妈给她买了不少珠宝的,另外还有贺词之前提过的那块谢礼手表,这些东西,她可是一样也没见到过。
“啊、这个……”林胜元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莫景淮,“那个不是都给你钱和股份了吗?那都算嫁妆了,莫总应该也瞧不上那些东西,希希你别太小孩子气。”
“不对啊,嫁妆是嫁妆,是你送我的,那些珠宝存款都是我妈妈给准备的,属于我的东西,不应该拿回来吗?”
“你想起来了?”林胜元脸色一沉,目光变得阴鸷,“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满脸堆笑的人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林予希心中冷哼,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不管什么时候,东西呢?别告诉我说都贴补你那个小三和小三的女儿了。”
狗仗人势,话不好听,但好用。
林予希知道自已的斤两,现在趁着莫景淮在身边,能拿回来多少就算多少。
莫景淮听了半天,见林胜元还在含糊,“怕是东西太多,一下子清点不出来吧,”林胜元刚点点头,他又接着说:“等下我派助理过去,我的人都是专业的,之前周女士买过什么东西都能查的到,到时候我们一样一样清点,至于存款,更好说了。”
林胜元骑虎难下,为了莫家的投资,他只好不情不愿地点点头,“不用麻烦莫先生了,过两天就把东西送过去。”
“等下人就跟你走,最迟今晚之前我要看到,拖的久了,万一有人造假,到时候莫家可就丢人了。”
莫景淮说完,带着林予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林胜元盯着俩人的身影,暗暗咬牙。
走出宴会厅,上了车,林予希一直闷闷的,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是对亲生父亲再次的失望,还是对去世母亲的心疼,亦或者说自已依旧需要仗着莫景淮才能拿到自已想要的无奈。
叹口气,看向车窗外。
莫景淮看了她一眼,把林以安安顿好,坐到她身边,“难受了?”
到底自已不像莫景淮,能很好地隐藏好自已的情绪,被人看出来很正常。
于是大方承认:“是啊,烦林胜元,心疼我妈,可怜我自已。”
手被莫景淮的手覆盖,他把她的手带到自已怀里,“现在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那要是你不在呢。”林予希脱口而出,说完有些后悔,但又不想收回,她闷闷地开口,“要回东西都是靠你,如果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到现在还带着孩子在曾宝宝的房子里住着,林胜元根本不可能给我钱和股票,我之前的珠宝首饰也都尽数归了林雅若。”
莫景淮挑眉,原来是为这个。
说实话,他不太能理解,有关系有靠山不好吗?
不过吗,偏头看看她,还正难受的,别说那么现实了,不然耽误等会的事。
“希希,”莫景淮想了想,决定换个比较温和的说法,“底层人,不需要有靠山,脚踏实地吃饱饭就行;中层人需要人脉让自已走的更好;高层人,都是利益与利益的互换,没有对错;顶层人,就是被人用来靠的。”
林予希:“……”把自已夸成这样合适吗?
莫景淮又说:“我们是夫妻,你靠着我不是很正常?你如果想短时间在江城闯出名堂来,就得多仗着我的名声,等过个三五年,你做强做大了,也可以去做别人的靠山,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话糙理不糙。
上面赚钱的门道就那么些,没有人脉,谁会给你赚钱。
没看到哪个资本对着街上的清洁工说:“我看你可怜,带你发财去。”
那不就是诈骗吗。
“我不是怕你不乐意,成天打着你的旗号,怪不好意思的。”林予希瞥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莫景淮心脏猛地跳了两下,攥着她的手紧了紧,“让安安去找保姆的车,我有话跟你说。”
林以安不乐意,“我要找妈妈妈妈!妈妈今天好漂亮!”
“一会儿就到家了,惹他干嘛。”林予希含羞带怯地睨了他一眼。
莫景淮唇角弯弯,眼睛也亮亮的,“嗯,到家说。”
只是,攥紧她的手再没放开过。
林予希则耳朵尖尖都是红红的。
或许就当个恋爱谈谈?横竖安安大了,她也该有自已的生活了不是。
再说,结婚证都领了,没人能说什么闲话。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完完全全长在了自已的审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