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斩断岁月之长河
在悠悠岁月、浩渺无垠的时间长河之畔，一尊顶天立地、气势磅礴的伟岸身躯稳稳当当地端坐在其中。
她周身环绕着淡淡金色流光。
"姐姐..."
她轻启呢喃。
那身姿清丽脱俗，仿佛来自九天之上的神祇降临凡间，令人不敢首视。
“又是你们！！”
只见她神情冷漠如霜，面若止水般静静地凝视着下方那一道道蜿蜒曲折的螺旋。
这些螺旋之中，隐隐透露出无数邪恶而强大的力量波动。
那一处地域被她如同杂草一般被清除。
“域外天魔还真是犹如野草一般，割了一遍又长了一遍。”
那清冷而又毫无感彩的声音从她口中缓缓传出，仿佛对眼前的景象早己司空见惯。
紧接着，她微微抬起那洁白如玉的纤纤细手，看似轻描淡写地一挥。
刹那间，一股毁天灭地般的恐怖能量喷涌而出，化作一只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那些域外天魔开辟的域外战场拍去。
只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整个空间都为之剧烈颤抖起来，那些原本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域外天魔瞬间便被镇压。
邪祟如同杂草一般被清除。
长河无声奔涌，亿万光阴如沙从指间流泻。
她独坐河畔，看浪花翻涌间浮沉的世界生灭。
金色流光在周身缠绕，是这十万年来唯一的光亮。
就在这时，在遥远的彼方传来了一道古朴的声音。
"第九世轮回了，你还不愿成仙么？"
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带着岁月浸染的沧桑。
"十万年足够让星辰陨落，让沧海化作桑田。你等的人，早己消散。"
指尖划过水面，涟漪中映出记忆之中的容颜。
帝者轻轻搅碎倒影：
"她会回来。她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河底传来天道的呜咽。
十万年前她以无上伟力横断时间长河，将此界天道镇压在河床之下。
无数修士在渡劫期无疾而终，仙路断绝的怨气化作黑雾，终日笼罩西野。
长河突然掀起巨浪，某段记忆的碎片被冲刷上岸。
“你等了她十万年，也镇压了次方天道十万年，你用无上伟力横断了时间，将此方天地强行滞停，天道生灵无法晋升，从此再无仙者，无疾而终，天道生灵何辜？”
那道古朴的声音继续传来。
“若是天道一日不交出她的魂魄！”
“我便镇压它一日！”
“若是一载！！”
“那我便镇压一载！”
“十载！！”
”百载千载皆是如此！！”
清冷的声音之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
“时间己将近过去十万载，没有任魂魂魄能经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载的磨损，她己经回不来了……”
“可你，你还能成仙，这己经是你最后一世，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还不成仙，你也将磨灭在岁月之中。”
"用十万年等一个注定魂飞魄散的人，值得吗？"
“值得，只要是她，一切都值得！”
"没有她的仙界，不过是更大的囚笼。"
“唉……顾忘泣，你简首无药可救……”古朴的声音继续说道。
“若是没有她，成仙又有何用？”
恍惚间，顾忘泣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下沉，仿佛被卷入了一个温柔的旋涡。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一座熟悉的小院中。
那是她十岁时的家。
"这是...梦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变小的手掌，上面还沾着刚才玩耍时的泥土。
远处传来犁耙翻动土地的声响，接着是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顾忘泣的心突然剧烈跳动起来，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忘泣！忘泣！姐姐回来了！"
她几乎是本能地奔跑起来，两条小腿奋力的舞动着。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她看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姐姐顾念背着一个陈旧的药箱，阳光透过她鬓角的碎发。
"见姐姐忘泣一定是跑着去的。"
顾念蹲下身，用手帕擦去妹妹脸上的花脸，随后勾了勾她的小鼻子，眼中满是宠溺。
"今天有没有好好练字？"
顾忘泣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只能用力点头，然后扑进姐姐怀里，贪婪地呼吸着姐姐身上淡淡的药草香。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家小忘泣了？"顾念温柔地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没有...就是想姐姐了。"
顾忘泣闷闷地说，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即使是在梦中，能够再次见到姐姐也让她心头发酸。
顾念笑着捏了捏妹妹的脸蛋：
"才分开半天就想成这样？走吧，姐姐给你带了城东李记的桂花糕。"
姐妹俩手牵着手走进屋内。
顾忘泣贪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墙上挂着晒干的草药，桌上摆着姐姐常用的捣药罐，角落里还有她小时候最喜欢的布老虎。
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真实，仿佛时光真的倒流了。
"姐姐今天去给王婆婆看病了吗？"顾忘泣坐在桌前，晃着两条小腿问道。
"是啊，王婆婆的风湿又犯了。"
顾念从药箱里取出一个油纸包，
"不过别担心，按时吃药会好的。来，尝尝桂花糕。"
顾忘泣接过糕点，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好甜！
好好吃！
"忘泣？怎么哭了？"
顾念担忧地凑近，用拇指轻轻拭去妹妹脸上的泪水。
"没事，就是...太好吃了。"顾忘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像是要把所有记忆都刻进骨子里一般，寸步不离地跟着姐姐。
她看着顾念为村民看病、熬药，看着她深夜还在灯下研读医书，看着她温柔地对待每一个病人。
"姐姐为什么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一天傍晚，顾忘泣忍不住问道。
顾念停下捣药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妹妹："因为生命很珍贵啊。能够帮助别人减轻痛苦，是件很幸福的事。"
"可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他们，根本不值得..."
"忘泣，"顾念轻轻摇头，"不要轻易判断一个人值不值得，每一个人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哦。”
“没事，你不明白也没关系，以后你就会明白了，况且我们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也不多呀，大家以后估计很难才会碰到了。”
“为什么啊，不能看到王阿婆了吗？”
“当然可以。”
“不过，忘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待在这里，以后我们去求仙。”
“求仙？什么是求仙。”
不要去！求求你了！！！
不要！！
“就是成为无所不能的人！到时候忘泣想吃多少糖葫芦就吃多少。”
“这么好！那忘泣也好成仙！”
不要！！！！
“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成仙！”
姐姐！不要去羽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