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五环的窥视
"塞西莉亚小姐你好，我叫伊莉丝。"
伊莉丝说道。
"伊莉丝姐姐你好！"
塞西莉亚礼貌地和魔女打着招呼。
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好了，我们先回家吧。"
顾念将塞西莉亚拉上马车。
毕竟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她们也才一个星期没见面，倒也不会太过于兴奋。
暮色像融化的铁水般漫过弗兰克班的哥特式尖顶，马车碾过铺满煤灰的街道，车轴滚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在马车内。
"这一次你怎么这么晚才放学。"顾念问道。
"嗯，这个嘛，不告诉姐姐！"塞西莉亚神秘兮兮地说道。
"什么，居然连我都不告诉吧，是不喜欢姐姐了吗？姐姐可要伤心咯。"顾念嘟起嘴。
"不是不是，那我就说啦。"塞西莉亚急忙说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发梢。
"因为我被剑术课的老师单独留下来了，她觉得我很有剑术天赋，我很厉害吧。"
"你上个星期不是说你魔法也有天赋吗？"顾念说道。
上个星期回来，塞西莉亚也说自己因为魔法天赋极高被导师看中收为弟子。
"姐姐大人！难道我就不能都有天赋吗？"
塞西莉亚鼓起嘴巴说道，而后骄傲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我可是魔法和剑术双天才哦！”
“你的魔法天赋是指把家里的厨房变成一片废墟吗？”
塞西莉亚确实有魔法天赋，但是魔法理论却是差的一塌糊涂，时不时会因为控制不住体内的魔力而炸掉整个实验室。
“额，这个，那只是一个意外！”
“是吗，那上次给自己的脸刷上自制的魔法油漆，结果……”
“好了，姐姐大人请不要说了！姐姐大人真讨厌！哼！我不理你了！”塞西莉亚气鼓鼓的转过身躯，假意不想在搭理顾念。
"好，我的妹妹最有天赋。"顾念顿时笑了笑。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塞西莉亚，你不会真的生姐姐的气了吧？”
“我真的有天赋吗？”
“当然了，我们塞西莉亚是最有天赋的！比那些教廷的大修女，那群魔女议会的魔女还有天赋。”
"哪里哪里，是姐姐大人教导的好。"被顾念这么一夸，塞西莉亚小鼻子都要翘了起来。
“不生气了？”
“当然是我骗姐姐你的了！我不会生姐姐的气的！”
"那我们快点走吧，今天晚上我给你准备了大餐，就等你回去了。"顾念说道。
"早就想念姐姐大人做的饭了！"塞西莉亚极其兴奋。
回到庄园之后，一起用完晚餐之后，塞西莉亚就开始独自一人在庄园之内活动，而顾念叫来了她安排在暗处的保镖。
"艾琳娜。"顾念的声音很冷。
这声呼唤像落在蛛网上的露珠，轻柔却足以惊醒沉睡的捕食者。
煤灯未照亮的阴影处浮现出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女子，单膝跪地：
"摩根阁下，请恕罪。”
“说说今天是什么情况？”顾念面无表情的问道。
“方才有一股强大的气息锁定着我，我不敢轻举妄动。"她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摩擦。
"这就是你让失职的理由吗？"顾念地声音依旧冰冷。
她眯起眼睛。
这个动作让她的面容瞬间变得像毒蛇般阴冷。
"请恕罪！"
艾琳娜己经将头伸得非常低了，能让一个超凡对一个"普通人"如此道歉，艾琳娜显然对顾念的忠心毋庸置疑。
她的黑袍下渗出冷汗，在地毯上洇开深色痕迹。
"告诉我是怎么一个锁定法？"
顾念用黑色长靴的鞋尖挑起对方下巴的动作，像在检查一件有瑕疵的武器。
"就好像我的身旁有刀片立在身侧，只要我一动，身体就会往刀片上撞。"
艾琳娜一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感到后怕。
这种隐形的刀片魔法她也是第一次见。
真的是闻所未闻。
"你觉得是什么样地存在出手了？"
顾念突然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突然爆裂的水晶球，同样毫无征兆的死亡威胁。
"至少……至少是五环。"
艾琳娜的喉结滚动着，像是试图咽下什么可怕的事实。
"你当五环是白菜吗？"
"属下不敢，只是，西环还不足以让属下一点反抗之心都升不起来，只有五环。"
艾琳娜的指甲己经抠进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昂贵地毯上。
没一个职业的上一级对下一级的压力是极大的，更何况是跨了两级。
"罢了罢了。"顾念只好叹了一口气。
艾玲娜是她花大价钱雇来的三阶白银盗贼。
能让她感到威胁的存在...也确实只有五环。
只是五环的法师。
五环的法师在弗兰克班可不常见。
“阁下请责罚！”艾琳娜跪在原地。
虽然面对的是五环，但艾琳娜毫无作为，让顾念差点遇险确实是她的失职。
"这次情况确实很危急，而你也确实失职，但好在并没有酿成什么问题，就……"
顾念抬眼看她，停顿的瞬间，座钟的齿轮恰好发出"咔"的声响，像子弹上膛。
"就先扣你半年薪水。"
顾念淡淡道，心里毫无波澜。
吞并弗兰克班银行的计划比她预想的更复杂，不仅涉及商业竞争，似乎还牵扯到了某些超自然势力。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蛛网中央，而那些丝线的另一端都攥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手里。
更何况艾琳娜是她能首接动用的超凡，她不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只是这么轻的惩罚吗？
艾琳娜有些诧异！
不过她不会有任何其他不该有的想法。
"是。"
"对了，带着你的人去查查杜松这个人，如果和那名让你忌惮的存在有关系就回来报告给我。"
顾念的钢笔在羊皮纸上划出深深的痕迹，墨水晕开如血渍。
"是。”
“今天晚上就去查，如果查不到，你去找格洛，就是新闻的那个格洛，就说是摩根的指示，你和他说想要找的人，他会帮助你，要是办不成，你就不用回来见我。”
“是。”
“怎么还不走？”
"摩根阁下。"艾琳娜有些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顾念说道。
身为恶魔的她闻到了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恐惧的味道。
"没事，你说吧，我不会怪罪你。"
"虽然您的计划非常重要，但我还是希望您能够停止收购弗兰克班银行。"
艾琳娜依旧是低着头，这句话几乎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就好像死谏的大臣一般。
"怎么，你害怕再次遇到这样地对手，被他们杀害吗？"
顾念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抚过颈动脉的丝绸。
"当然不是！属下会为阁下效死！"艾琳娜表忠心道。
她抬头时眼白布满血丝，活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下一次要是遇到这种情况，她会不顾生命的到达顾念的跟前。
哪怕死亡。
“既然不怕死，那我的计划改不了。”
"好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顾念摆手驱赶。
"是。"
艾琳娜化为一滩黑色的胶质消失在阴影当中，这种退入阴影的方式令人想起融化的沥青，粘稠而诡异。
艾琳娜能有这种想法显然也是关系顾念，所以顾念并不会说什么。
因为在艾琳娜的眼中，顾念就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所以她冒着阻拦顾念计划的风险说出了自己的忠言。
这种情况顾念自然不会怪罪。
至于为什么不让艾琳娜知道顾念的实力。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
毕竟顾念的真实身份可是一个恶魔，一个货真价实的子爵恶魔！
顾念开始沉思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在弗兰克班发展这么久，在财富增长的积累上她也确实遇到了各色各样的阻碍，但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超凡之上的存在并没有出现，弗兰克班对于魔力的管控极为严格。
所以这也是第一次遇到比骑士三阶还强大的人。她下意识摸了摸藏在袖中的怀表，里面嵌着的家族徽章正在隐隐发烫。
"还有这个杜松。"
她突然想起上周那个雨夜，被扔进河里的尸体手腕上，也有个相似的纹身。
"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来警告我吗？而且还是在圣罗兰贵族学院这种地方的前面。"
顾念的冷笑惊飞了窗台上的夜莺，那鸟儿撞在玻璃上的声音像记枪响。
"这种人不是没脑子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要尽早解决。"
至于艾琳娜的忠心问题，顾念道没有怀疑。
艾琳娜刚刚认识顾念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位一介流浪盗贼，被卷入了弗兰克班这个大都市之中。
在这个除了普通人，大部分的人都只到达一阶，普通人和一阶占据这个世界人口的百分之99，他们一生都止步于此。
艾琳娜也不例外。
她之所以有机会到达如今地地位自然也是因为那一次被顾念拯救，在一次参加帮会的火拼，本以为会死亡的她遇到了顾念，是顾念给予了她新的生命。虽然那个雨夜里，真正需要被"拯救"的其实是另外三个帮派成员。
顾念不仅给予了她新的生命，还给予她新的身份。
她领着顾念地薪水保护着顾念，同时为顾念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顾念还给她提供海量的资金供她晋升。
她自然对顾念无比忠诚，哪怕是付出生命的那种忠诚。就像被驯养的狼犬，即使知道主人手里拿着的是剥皮的刀。
至于这一次为什么不出现。
有很多原因。
第一便是自己动一下就要死，她不想这么杀的死亡。
第二便是这里可是圣罗兰贵族学院的门口，学院内部可是有着五阶大佬的，而且那位大佬的视线似乎也关注到了门口的闹剧。
第三就是她同样也发现了在暗处观察的魔女小姐伊莉丝。
所有她在没出手。
要是下一次，她一定会出手。这个决定像烙印般刻在她的灵魂上，带着灼伤的痛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