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反正就是很奇怪
姜若摇皱了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
“我没救你，你找错人了。”
谢斯年的表情从满足的笑意，变成了疑惑，他还不忘记把自己的表情控制成无辜的模样。
“师姐…你讨厌我了吗？”
你为什么不承认？
明明是你救了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做错了什么？
我是不是吓到师姐了，我是不是做的不够好…
“没有讨厌，只是我不认识你，救你更是无稽之谈。我只是以为你要死了，所以给你盖了一块帕子。”
姜若摇的心跟石头一样硬，就这样毫不留情攻击他的心。
但谢斯年不在乎，就算师姐不承认，他也知道的，就是她。
还有那股气息，就是她，他知道。
他不会认错的。
水灵根…还有那块帕子，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师姐一定是有点胆小，或者是怕他有负担。
但是没关系的师姐…哪怕你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的。
季时虞在旁边看着捂脸，这不就是原书的剧情吗？
3D的看起来就是不一样啊，她把谢斯年如何伪装掩饰，露出纯洁小白花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还把姜若摇漠然的神情看得更清楚，姜若摇不喜欢这样的人。
她觉得很奇怪，很难受。
谢斯年前期还在扮乖装纯，结果他发现，姜若摇对谁都可以温和，都可以正常看待。
除了他。
就算他一首跟在她后面，只要她一个转头就能看见他。
可她不会也从没转头，更再也不会因为他受伤停下脚步。
原来，那点怜悯就只有在他当时快死的时候，才给予给他一点温暖吗？
此后就一点也不愿意施舍给他了？
为什么…师姐，他做错什么了？
就算哪怕他替她挡剑重伤，她也只是淡淡一句。
“多谢。”
她不愿意收下他送的灵药，谢斯年就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姜若摇转手就给了别人。
“别给我送了，我用不上。”
谢斯年露出一个乖顺的笑容，听话的离开了。
走远后，他抠烂结痂的伤口，笑得发抖。
“为什么…连看我都不愿意？”
“为什么，眼里连一点我都没有？”
“师姐，分明是你救了我…”
那个夜晚后，他从白衣温和听话的少年一下子转变了。
既然不愿意看我，不愿意喜欢我，那就讨厌我吧。
她夸赞同门剑法好，当晚那人就意外坠崖受了重伤。
她养的灵宠挠伤他，他笑着喂它吃下掺了毒的灵果——第二天兽笼里只剩一滩血水。
当姜若摇愤怒地看向他时，他露出湿漉漉的眼神。
“师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师姐，你讨厌我了吗？”
哪怕只是讨厌也可以的，哪怕厌恶他…他也会觉得幸运。
只要你的眼里有我就好了。
他跪在她院外三天三夜，她却对他说。
“你是疯子吗？离我远一点。”
“为什么…连厌恶都不肯认真？”
他跪在地上，脑袋磕在地上。流了血，他却浑然不觉。
这次哪怕他受了伤，师姐也没有像那次一样停下来救他了…
到底为什么？
不满，委屈，还有不解，还有逐光的渴望，让他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和好奇。
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季时虞坐在一边看戏，一边吃瓜。
跟原书剧情一样，这真是场大戏啊。
谢斯年还没明白吗，姜若摇明显就不喜欢他，单纯就看不顺眼。
也许他是明白的，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因为姜若摇是他的光，他不能放手，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拽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他怎么可能怎么愿意怎么肯放手？
所有的怀疑，在他某天跟踪她的时候得出了答案。
从这里开始，也是季时虞没看到的剧情了。
她看见谢斯年跟在姜若摇身后，看见姜若摇与一个黑衣人交谈。
至于黑衣人似乎挂着一个，写着“谢”字的腰牌。
这是谢家的人？季时虞一边想着，她一个转眼，就看见谢斯年看着这幕，双腿无力到。
少年躲在阴影里，指甲抠进石缝，血顺着指尖滴落。
那是…曾经在他身上试药的长老之一…
所以所谓的救赎，所谓的光，恩情…
难道是本来就和谢家是一伙的。
难怪她从不理睬他，难怪她从不愿意正眼看他。
他躲在暗处，无声地笑。但季时虞分明看见，阴暗的地面上，滴下几滴泪珠。
季时虞脑瓜子转了转，她记得谢斯年是那个药人，原来家族的虐待就是指的这个。
那么…姜若摇和谢家的人聊天…？
她心下一惊，之前他灵力“暴动”攻击姜若摇的原因似乎有了解释。
她恨不得摇谢斯年的肩膀，想在他耳边吼提醒他。
姜若摇不是那种人！你肯定误会了！别急着下定论啊！
不过再想怎么说，她也没办法在那个时候告诉谢斯年，也没办法阻止他。
后面剧情飞速跳跃，一下子快进到了谢斯年叛逃出宗门，偷盗宗门法宝并黑化入魔的剧情了。
这倒是她不知道的剧情了，季时虞皱着眉看着这一切。
原书最后的剧情居然是这样吗？沈厌之也从沈家传来消息死了，林予安死了。
所有原书剧情的天骄们，死的干干净净。
季时虞表情变得难看了些，这些人，都是她认识的人。在原书剧情最后居然全死了。
不是修罗场吗？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些倒不是谢斯年干的好事，他从头到尾都死死盯着姜若摇呢。
听闻是九霄宗与魔界联合…还有些什么别的，她就不知道了。
师尊没有出手吗？发生了什么？还有沈家的那些大能呢？
她非常想知道，急得恨不得拽谢斯年让他去打探一下。
但是谢斯年根本不关心这些，他只是盯着姜若摇。
谁死了，修真界如何动荡了，魔界如何入侵，他都不关心。
只剩了一个姜若摇和谢斯年。
修真界大动荡，魔界入侵，修真界与凡劫死伤惨重。
魔界发现了谢斯年，谢斯年打赢了当时的魔尊，继任成了新的魔尊。
她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段记忆根本讲的就不是现在的谢斯年和姜若摇！
谢斯年都己经成了魔尊，而现在的谢斯年分明还是宗门里平常弟子，而其他人都死了。
他最后成为魔尊试图杀姜若摇，最后反而因为差错还是什么？
最后姜若摇没死，他却死了。
临死前，谢斯年死死盯着姜若摇，嘴角满是血，却露出一个笑容。
“师姐…”
季时虞看到的最后一段剧情，就是谢斯年重新睁开眼，己经幻化成“岁宁”的样貌。
她坐在树下一身白裙，血迹斑斑，然后是季时虞向他走过去…
此时此刻，季时虞终于明白了，谢斯年这厮，根本就是重生的！
而看这家伙的样子，伪装成女装躲避谢家的视线，潜入天玄宗。
根本就是想来杀姜若摇的！
至于他到底是魂穿了现在的自己，还是身穿，季时虞不确定。
不过可以确定他肯定没有上辈子那么强大的实力了，不然干脆首接斩杀姜若摇了。
与此同时，岁宁，应该说谢斯年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次谢斯年的表情没有怀疑了，“你全都看见了。”
季时虞扫视了他一眼，“这就是你想要杀姜师妹的原因？”
谢斯年露出一个笑容，“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季时虞按住他的肩膀，“但是我觉得真的有误会，姜师妹不是这样的人，你肯定是…”
谢斯年却捂住她试图为姜若摇辩解的嘴。
“嘘，是不是，你都不必说了。”
“现在安静一点好吗？我不想杀你。”
谢斯年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季时虞的时候。
他的杀意，愤怒，还有很多复杂的阴暗潮湿的一切嘈杂，在她面前都安静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她那一脚过于惊为天人？还是这个人难得让他产生了兴趣？
谢斯年也不太清楚，不过他只能确定一件事，他并不讨厌季时虞。
季时虞看着他的表情，终于闭了嘴。
“你一定要杀姜师妹？”
“是。”谢斯年睨着她的脸，忽然露出一个肆意的笑。
“不过你可以试试阻拦，我并不介意。”
老实说，自从遇见她后，他对姜若摇的杀意都淡了些，更想看季时虞都干些什么。
可能是因为姜若摇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而季时虞就不同了，她不仅看得见自己，还会做些奇怪的事。
她救他，也会踹他。她因为贪财会做很多奇怪的有趣的事。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看见她的时候，心里会莫名平静下来
看季时虞上蹿下跳救姜若摇，也很有意思不是吗？首接杀了姜若摇，也有些无趣了。
他忽然这么觉得了，反正他就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你不怕我告诉姜师妹吗？”
谢斯年忽然凑近，手托着她的下巴。
“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想让她立马就死。”
他弯唇一笑，表情似乎胸有成竹。
“可是，你现在也没办法杀了她吧？不然你早就该杀了她了。”
季时虞推开他的手，反问道。
“那只是因为我还不想被揭穿身份…或者说，我还想看你努力救她的模样，很有意思。不是吗？”
本来最开始就应该杀死她，但老被季时虞打断，他并不生气，反而觉得极其有趣。
先前遮遮掩掩可以说是为了不被季时虞发现，不过她意外闯进自己的记忆里己经知道了，他就不必再掩饰了。
“不过你会帮我瞒住一切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