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那种“行走于钢琴之道”的同道中人。虽然说起来有点中二……也许祥子确实是有点中二的少女吧。
“有了解。型号的话。”
欣赏了一会儿祥子可爱的脸，徹回答。
不过、看到祥子闪烁着光泽的眼睛与似乎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激动表情，徹不禁又回忆起了那个CiRCLE歇业、只好去RiNG演奏FreeBird的那个下雨的傍晚。
……
「我们乐队正缺一个吉他手……您的水平实在是让我无比惊艳……嗯……我太激动了……」
「……吉他手？」
「现在我正在组建乐队……由我来担任键盘手，然后还有一个吉他……以您的水平，我想邀请您来我们乐队担任主音吉他。这样我们的曲子就不会囿于我的键盘……」
「……倒是，可以。」
……
徹的钢琴应该比丰川祥子要强。至少和她同一水平。
并不是自卖自夸，而是这么多天下来，徹得到的结论。对方想必和自己一样也是从小开始就经历古典的折磨了吧。这种锻炼而来“水平”实际上是差不多的。
剩下所能定胜负的则是“灵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徹对自己的音乐细胞颇有自信。
而且，一起编曲的时候，对方的眼神还挺让徹受用的。
但是，事到如今，也不太好开口说自己其实比起吉他更喜欢键盘了吧。
不过，想弹钢琴的心是抑制不住的。尤其是看到面前有一个和自己水平差不多的键盘手。所以报复性地加入了不少的琶音，也算是徹小小的坏心眼。
到最后，徹还是选择隐瞒自己的特长，开始专心于自己并不多么喜欢、只是陪姐姐学了学的吉他。
自从自己被祥子带来CRYCHIC，真是变了好多啊。
为了祥子，变了好多啊。
不对，是我主动改变的吧。假使是跟祥子说“我其实更擅长也更想玩键盘”，祥子估计也会大大方方地让给自己、或者想出两全的方法吧。
所以，并不是为了祥子……把责任推给祥子，是不对的。
我是为了留在CRYCHIC、留在祥子身边才改变自己的。就像那时，为了和姐姐更多地呆在一起而去学吉他。
“既然浅仓同学也想作为键盘手加入乐队，那我只好退出了”，或者“浅仓同学可以去找一个缺键盘手的乐队”之类的、自己可能会造成的后果，徹一点都不愿意想象。
换了一个、依赖的对象。为此不惜——
“毕竟是一起编的曲。”徹对祥子笑了笑，“改也是单纯发现……不够完美的部分。”
“啊……像是，第一天晚上画的很满意的画、到了第二天就会觉得很难看，类似这种的吧？”祥子露出理解的表情，“我懂的！不过，我是觉得浅仓同学和我……这样子会不会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啊？”
祥子优雅而可爱地捂着嘴巴笑了笑。
“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哦。”
过于眩目。
所以徹有些不敢直视。
“……抱歉，睦。”
徹低下头去，然后又和睦对视，睦则是把目光从乐谱上收回，回应着徹。
“嗯。”
“那就，再试一遍吧。”
“真是……很像一个乐队呢。”蹲着休息的素世站起。
“本来就是乐队吧？”立希倒是能领会素世的意思，不过她还是决定杠一下。得到的则是素世的微笑。
“我、我也会……努力唱出来的！”灯则是把垂下去的脑袋再次抬起，“徹和祥子都为了乐队、为了我的歌词这么努力了……我……”
“别紧张。”徹笑了笑，等待祥子就位。
“我、我不紧张……”
灯颤抖的宣言引得大家都笑起来，就连一向绷着脸的立希也是一样。
气氛由于可爱的高松灯而变得很轻松。果然，这就是CRYCHIC的“空气”吧？祥子心想，双手搭在琴键上，宣告新一次的排练的开始。
“那就重新开始吧。”
如果这样的时光，能持续一辈子就好了。
下意识地看着那个拿起水蓝色吉他、留着短发的清丽的少女。
这首曲子。与对方一起、为灯那奇妙而美丽的歌词所谱的曲子。
一想到它将成为CRYCHIC的第一首原创曲、以及大家最重要的回忆，丰川祥子现在就幸福无比。
“……”
睦则看着祥子，想说什么，又偏过头去。
既然祥子看上去很幸福，那么……
E5被按下，随之响起的是少女们的第一篇乐章。
名为春日影的乐章。
*
“……徹！”
谁的喊声？啊……素世。
“嗯？”
“怎么能在浴池里睡着的呢？”素世的眼神担忧中带着些责备，“还好水温没有降太多。刚刚一直没有动静，把我都吓了一跳呢。”
“……抱歉。”
换好衣服，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桃望着窗外的夜景。
有一种想要高呼“整个东京都是我的！”的高昂感。
“街道上璀璨的灯火……俯视着对比鲜明的我……”
“这是？”
素世擦着桃的头发，夜色下，酒红色的挑染有些与棕色的发色融在一起。
“幽灵东京。”
然后，就自顾自地继续哼唱。因为忘词，所以基本上唱两句就要哼一句。
“啊……YOASOBI的？”素世去找吹风机，“风格很像呢。”
“Ayase没活儿了。”
“绫濑？是谁啊？”
“作词作曲。”
“啊……YOASOBI的事请啊。”
发丝随着吹风机飘动，素世的手指穿过其中，因为贝斯而结茧的手指按摩着桃的头皮，让桃舒服得微微阖上眼睑。
“不过与其是街灯俯视我，到不如说是我俯视街灯呢。”
“别跟歌词较真啦。”
素世笑了笑，揉了揉桃的头发。
“呐。”
素世顿了顿，透过玻璃的反射，复杂地看着自己现在……可以说唯一的朋友。
“为什么，把CRYCHIC解散了？”
“……”
“我会找回祥子……找回大家的。”
素世坚定地说。
“所以，等到CRYCHIC的大家重聚，徹……你能不能，也一起回来呢？”
“不可能的吧？”桃摸了摸已经干燥的头发，“毕竟祥子……我也联系不上。”
这是谎言。
祥子到现在仍然会时不时和桃吃饭，桃以“欠的还没还完”的名义时常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