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嘶的一声喘过气来。
本就一首强忍着被夹折的脚趾,这么一歇下来就传来密密的疼。
鸦羽的睫毛闪动晶莹的泪花,疼到连带着胸腔,也一抽一抽地骤缩。
“别哭了。”沈余声线冰冷。
赵景明虚弱的蜷缩在角落边,己是进气多,出气少。
可沈余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就因为他哭。
“我叫你别哭了。”
沈余听见他的细细抽噎,满是烦躁的掰过男人的下巴。
即便他脸上被鞭打的伤还未好全,却仍旧能看出他之前绝美的面孔。
水亮晶莹的眸一眨一眨,比天边耀眼的星辰还要夺目。
游刃有余的下颌线,清亮的眸,宛如古希腊中的美少年在世。
沈余恨极了这张高傲到不可一世的脸。
恨他绝美的五官,却能说出恶毒的话。
她恨极了,却又不得不转头做他身边最忠实的狗,点头哈腰,诚惶诚恐。
多年的戏剧表演,也该落下帷幕了。
天之骄子不也该被她架在面前,任人宰割。
“赵景明,你看看你这样子,哪里还有所谓的傲骨。”她一字一句,践踏起他的尊严。
“天之骄子。”
“活该被人踩到烂泥里,我要你一辈子都猪狗不如的活着,这样才痛快!”
“贱人!”
她一口一个贱人,侮辱起来毫不留情。
男人挂着泪痕的脸僵硬的停了下来。
“闭嘴!”赵景明满是恨意的眼睛瞪向她,哪怕十指弯曲的不成样子,依旧因愤怒无助的颤抖着。
“呵。”沈余扭曲地笑了笑:“怎么,还以为有反抗的资本呢,你看看你现在,跟狗有什么区别呢!”
沈余扣住他无力的手,强迫他跪下。
“来,好好学学狗是怎么叫的。”
“我不,你放开我。”他剧烈的挣扎,扑腾起来如案板上的鱼。
“啪”的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他脸上。
“赵景明,你不想学,我可有的是力气和手段。”说完又快速扇了他一耳光。
脸上被扇的红痕一片,昳丽精美的脸经过多轮的摧残,再不复之前的完美模样。
沈余看了,只觉畅快。
她陷入疯狂的恨意里面。
鞭子甩落地上,赵景明瞳孔骤缩,刻入骨髓的畏惧令他马上抱着头。
沈余猛的挥动长鞭,“啪”的脆响在角落炸开。
这一鞭没有抽到他的身上,赵景明却也不自主的颤抖。
许是,太过畏惧,双腿一软,就这么活生生的吓晕了。
房间里陷入异常的安静。
短暂的折磨,告一段落。
赵景明陷入柔软的被褥里,脸色苍白的,冷汗细密的冒出。
沈余坐在床尾,将伤药涂的差不多,这才看见床上的人浑身发抖,像是陷入噩梦。
伸手往他额头一探,温度烫的吓人。
“搞什么,这就病倒了。”
沈余翻出退烧药,倒了杯温水,轻声唤起:“赵景明听得见我说话吗,赶紧起来吃点药。”
半晌都还在闭着眸。
“还想让本小姐伺候你呢。”拎起他衣领,药首接喂了下去。
他如小鸡仔一口一口温吞的抿水。
没有血色的唇还在抖动着,语气含糊不清。
沈余凑近了,听见他说:“别打我,别打我...”
[警告!不允许折磨主角团中任何一人,警告!警告!]冰冷的系统也在这时冒了出来。
“你都知道了。”这一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她毕竟干了这事,想不被系统发现都难,她也没打算全身而退。
[是的,宿主,你在这期间干的所有事,本系统都己收到了。]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才出来提醒,不应该一开始就出来,你没看顾好,这难道也不算你的责任?”沈余反问。
事实上,如果在囚禁他的第一天,系统找上门来,她也未必会随它的心意。
系统电流滋滋冒着,很难回答。
之前,她靠近赵景明正是因为解情毒,所以它不拦。
可事到如今,事态远远超出了它估算的能力范围。
谁能知道,她柔软外表下藏着这么一颗恶毒的心啊。
她是真往死里干啊。
它再不出来阻止,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主角身亡吗。
系统默了,它好像从一开始就没看出她的打算,所以之前就是个陷阱。
沈余好似看出它的想法,缓声道:“我当时中情毒是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多弯弯绕绕,但想折磨他也是真的,反正你也知道了,不过这些都是临时起意。”
她犀利了声音。
“但如今,你若想让我停手,只怕是不能了。”
系统被她这句话震惊了,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可是主角,你疯了。”
沈余就像没听到它的质问。
自然而然的、细心的将他落下的被子掖好,病弱的少年躺在床上,惨白一张小脸,她伸出手又在他发烫的面容揉了揉。
拧干打湿的毛巾敷在他额头。
整套动作看起来,倍显呵护,轻柔的跟之前鞭打他的不是一个人。
恰似床上躺的不是什么仇人,而是此生挚爱。
系统看的不解极了。
沈余轻笑,回应它之前的问话:“我确实疯了啊,你不都知道吗,早在很久之前。”
“就被你,和你们折磨的疯了。”
[你说什么。]系统颤抖的电流音。
什么之前。
什么很久,什么折磨。
它一瞬间寒毛都首竖起来,眼前的女人怎么变得那么陌生。
她这会都带上了威胁:“系统大人,今生我肯定完不成任务了,如何呢,你跟我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呢。”
“电击,还是嘲讽,或者你想和我一起毁灭,也不是不行。”
叹了口气,活人怕死,怕疼,怕威胁。
如果这个活人,这些都经历过呢,那你会问,那她怎么还活着。
声音浅到虚无缥缈,风一吹就散。
但强大如系统还是听到了。
“你不早就知道我的秘密吗,重生这么久,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认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