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踹开玉衡家地宫石门时,三百药人正泡在血池里啃食星轨仪零件。他们青灰皮肤下浮动着星图纹路,眼窝里嵌的竟是璇玑的金铃碎片。青阳抄起夜壶舀了瓢血水:"这玩意泡脚治脚气不?"
萧烬的机关锁链突然缠住我手腕:"别碰池边青铜砖。"他话音未落,药人们齐刷刷转头,脖颈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我左肩胎记突然灼痛,星纹佩自动飞向血池中央,惊起无数带翅的药蛊虫。
"接着!"青阳甩来半截裤腰带,我接住的瞬间发现这是玉衡家的星轨密卷。药人们突然裂开嘴,喷出粘稠的星髓液,青阳的夜壶被腐蚀出个对穿:"老子的传家宝啊!"
萧烬突然把我推进石棺,他染血的衣袖拂过我鼻尖:"数到三就扔。"我攥着他塞来的药酒葫芦,看青阳光着屁股在地宫乱窜。药人们追着他亵裤上的蜜饯渍,把星轨仪撞得东倒西歪。
"三!"我甩出酒葫芦砸中血池立柱,琥珀酒液遇血燃起幽蓝火焰。青阳趁机扯断裤腰绳,往药人堆里扔了个臭气弹——那分明是他藏了三天的酱肘子!药人们突然停止攻击,用长指甲抠挖自己胸口的星图纹身。
"他们怕腌渍味!"我话音未落,萧烬己扯下我腰间香囊抛向空中。药人们癫狂抢夺香囊时,青阳的假肢突然炸开,里面藏的茱萸粉撒了满天。
地宫突然弥漫着呛人的辛辣味,药人们皮肤下的星图开始溃烂。我趁机捡起星纹佩划破掌心,血珠滴在血池里竟凝成凰鸟形状。萧烬突然拽着我跃上石梁:"看池底!"
浑浊血水褪去后,露出玉衡家主的青铜棺椁。棺盖上刻着"双凰献祭"图,缝隙里伸出无数脐带般的铜丝缠住药人。青阳用夜壶猛砸棺盖:"老不死的还我蜜饯!"
药人们突然齐声哀嚎,胸口炸出带星的腐肉。我左肩胎记突然发冷,星纹佩吸饱血水后显出密文:"以凰血启,以烬骨封"。萧烬的机关锁链突然绞住我手腕:"借你胎记一用。"
剧痛中我看见惊悚画面——二十年前玉衡家主给孕妇喂星髓,那些胎儿出生就成了药人。青阳突然惨叫,他溃烂的纹身里爬出条青铜脐带,正连接着血池棺椁。药人们集体跪地,从眼眶里掏出带血的星轨仪零件。
"接着!"萧烬抛来璇玑的残破金铃,我接住的瞬间,药人们突然调头扑向青铜棺。青阳趁机撬开棺盖,里面滚出三百颗话梅核:"老子的私房钱!"
玉衡家主的尸身突然坐起,他干枯的手掌捏着半块琉璃婚书。我左肩胎记突然渗血,星纹佩自动嵌入他眉心,整座地宫开始坍塌。药人们突然手拉手围成星阵,用身体堵住了塌陷的缺口。
"快走!"萧烬拽着我钻入密道,身后传来药人血肉筑墙的黏腻声。青阳边跑边往密道撒茱萸粉:"请你们吃麻辣香锅!"我摸到怀里的星轨仪零件,发现上面刻着璇玑的乳名。
密道尽头竟是观星台遗址,月光下三百药人残躯拼成完整的星轨图。萧烬突然咳出血沫,他袖中掉出药人炼制的密卷——落款竟是鬼谷子的星纹印!青阳用夜壶接住滴落的星髓:"这玩意儿能补血..."
话没说完,夜壶突然炸裂,星髓凝成先皇后的虚影。她指尖点向我的胎记,整片星轨图突然燃烧,药人们化作灰烬前,齐声喊出我的乳名。
灰烬中升起星芒,在我掌心凝成玉衡家印鉴。青阳突然指着自己溃烂的肚皮:"老子的纹身没了!"他皮肤上浮现出完整的星轨密卷,结尾处竟是我的生辰八字。萧烬的药酒葫芦突然滚向灰烬堆,吸饱星芒后裂成两半——里面藏着半块襁褓布。
"该去天璇坊了。"萧烬擦着机关锁链上的血渍,链节间卡着片药人指甲。远处传来婴儿啼哭,废墟中升起个青铜摇篮,里面躺着个星轨仪拼成的婴孩。
当我抱起婴孩的瞬间,它紫眸中映出玉衡家主的脸。星纹佩突然发出嗡鸣,灰烬中站起个药人虚影——他心口星图纹路,竟与青阳消失的纹身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