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章 考研
动车平稳地驶出站台，窗外的景色开始加速后退。
姜尔岁靠窗坐着，手指无意识地着手机屏幕。
锁屏是今天拍的郑云朝，他穿着笔挺的演习服，胸前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喂，回神啦！”坐在旁边的陈默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
“没想到，执旗手是你男朋友啊……瞒得还挺严实啊……”
姜尔岁不好意思放下手机看向陈默：“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也不确定是否能见到他……”
姜尔岁叹了口气说道：“从过年到现在，我己经有八个月没有见到他了……”
陈默一脸心疼，又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和军人恋爱，是不是很辛苦啊？”
姜尔岁微微愣神，脑海中浮现出过往和郑云朝相处的点点滴滴。
“其实，辛苦肯定是有的。”她缓缓开口，“很多时候，我生病难受，他没办法陪在我身边；重要的节日，也常常只有我自己一个人过。”
说到这儿，她轻轻抿了抿唇。
“可是，每次看到他穿着军装的样子，想到他在为国家和人民付出，我就觉得这些辛苦都不算什么了。”
陈默听后，有些动容，“你真的好伟大。”
姜尔岁笑了笑，眼神坚定，“这不是伟大，是我心甘情愿的。”
“而且，我们偶尔的相聚，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那些甜蜜能把之前的苦都抵消掉。”
说完，她又看向手机里郑云朝的照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此刻，那个人就在她身边。
陈默看着姜尔岁满是理解的神情，心中对她能策划出优秀的双拥晚会有了新的看法。
“怪不得你能把双拥晚会办得那么出色，原来是因为对军人有这么深厚的感情。”陈默感慨道。
姜尔岁点了点头，“是啊，我太明白军属们的心情，也太了解军人的付出。”
“我就想着要把晚会办好，让大家都感受到对军人的敬意和对军属的关怀。”
她眼神里满是认真，“筹备晚会的时候，我就把自己代入到每一个环节里，想着军人和军属们看到这些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陈默听着，不禁对姜尔岁多了几分敬佩，“你真的太用心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那么好。”
“我之前就很好奇你怎么能有那么多好点子，现在我明白了，这份爱就是你最大的灵感来源。”
姜尔岁笑着，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温暖，“只要大家能满意，一切都值了。”
从军校观礼回来以后，姜尔岁就投入到忙碌的学习中去了。
闹钟响起前十分钟，姜尔岁己经自然醒来。
初冬的晨光还未穿透云层，寝室里其他三位室友仍在熟睡。
她轻手轻脚地摸出枕边的手机，锁屏上是郑云朝在军校升旗仪式上的侧影——他下颌微抬，目光如炬，军装笔挺如刀裁。
手指轻轻划过屏幕，姜尔岁点开单词APP的同时，从床栏挂钩上取下挂着的小本子。
这是她的“考研宝典”。里面是她记录的一些重要的英语单词。
纸上写着：500个单词，己经攻克273个。
她裹着毛毯蜷缩在上铺角落，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
手机微弱的光照亮她专注的眉眼，时不时在笔记本上添加一个例句。
下铺的室友翻了个身，姜尔岁立刻调暗屏幕亮度。
这个学期开始，她总是全寝室最早起床的人。
每个周末，都是姜尔岁最期待的日子。因为，最近郑云朝每周日，又有两小时的手机使用时间。
周日，姜尔岁早早完成了学习任务，就等着和郑云朝两个小时的联系时间。
终于等到了，两人视频通话时，郑云朝分享着军校里的趣事，姜尔岁则说着自己学习的进展。
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他们依依不舍地结束了通话。
姜尔岁又带着这份甜蜜和期待，继续为考研努力，也等待着和郑云朝的下一次相聚。
今年的考研时间安排在12月中下旬。
考研当天·清晨6:00
天还没亮，姜尔岁己经醒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尽量不吵醒还在熟睡的室友。
窗外飘着细雪，玻璃上结了一层薄霜。她伸手擦了擦，看见校园的路灯在雪幕中晕开昏黄的光。
“今天就是这一天了。”
心跳比平时快了些，但意外地并不慌乱。她摸出枕头下的信，是郑云朝最近写来的信。
「岁岁，无论结果如何，你己经是我的骄傲。」
她抿唇笑了笑，手指轻轻抚过信纸，仿佛能触碰到千里之外他的温度。
7:40去考场的路上
雪停了，但风依旧冷冽。姜尔岁裹紧围巾，踩着积雪往教学楼走。
路上零星有几个同样赶考的学生，步履匆匆，神色紧绷。
她的手机忽然震动，掏出来一看，竟然是郑云朝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愣了下，赶紧接起来。
屏幕那头的郑云朝穿着作训服，背景是军校的操场，天刚蒙蒙亮，他呼出的白气在镜头前氤氲。
“岁岁！”他声音很低，像是怕吵醒谁，“我算着时间，你应该快进考场了。”
姜尔岁鼻尖一酸，“你怎么这个点打来？你们不是六点就要晨训吗？不是不能使用手机吗？”
“请了五分钟假。”他笑了笑，眉梢还沾着晨霜，“就想看看你。所以跟教官审批了五分钟。”
姜尔岁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别紧张，”他看着她，眼神坚定，“就像平时模拟考一样，按你自己的节奏来。”
她重重点头。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郑云朝挂断了视频，继续投入到训练中去。
挂完郑云朝的视频后，姜国旭和李红丽的视频就来了。
“岁岁，今天考试是吗？”姜国旭和李红丽出现在视频那头。
“嗯，正在赶去考场的路上。”姜尔岁拿着手机让父母看了一圈。
“放宽心，不要紧张，爸妈一首都支持你。”李红丽看着自己的女儿，心疼地不得了。
“爸妈，就一个考试而己。从小到大我考过多少次啊，不用担心哦！”姜尔岁安慰着他们。
“岁岁，如果太累了，就回来……”姜国旭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姜尔岁点点头，挂了视频。
她吸了吸鼻子，迈着坚定地步伐往考场方向走去。
8:15AM·考场外
监考老师开始核对准考证，姜尔岁站在队伍里，深吸一口气。
8:30AM·考试开始
试卷发下来的那一刻，世界安静了。
姜尔岁翻开卷子，扫了一眼题目，忽然笑了。
有一道大题，是分析军事新闻报道的边界。
她提笔，写下第一个字。
窗外，雪后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落在她的考卷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