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朝扶起姜尔岁,让她坐在沙发上,他迎上了屋里另外几个人。
郑云朝如暴风般突入。
第一个保镖还没摸到武器,就被过肩摔,砸在了茶几;第二个被一记膝撞击中腹部,跪地干呕,第三个……第西个……
王总刚想跑,后领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抓住,郑云朝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冷。
他拽着王总的脑袋狠狠撞向墙壁:“你刚才用哪只手打的她?”
王总面如死灰,一句话都不敢说,郑云朝手上加大了力气,再次厉声道:“说!”
王总抖如筛糠,缓缓抬起右手。
郑云朝冷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用力一折,只听“咔嚓”一声,王总的右手瞬间脱臼,他痛得惨叫连连。
这时,角落里一个保镖趁郑云朝不注意,抄起一根棒球棒,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砸去。姜尔岁眼尖,惊呼:“小心!”
郑云朝猛地侧身,棒球棒擦着他的肩膀划过。
他顺势一脚踢在保镖的膝盖上,保镖腿一软跪下,郑云朝又夺过棒球棒,狠狠砸在他手上,保镖吃痛,棒球棒掉落。
郑云朝扫视一圈,屋内其他人都被吓得瘫坐在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他走到姜尔岁身边,轻声问:“没事吧?”姜尔岁摇了摇头,此时外面的警笛声响起……
“岁岁……”郑云朝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知不知道我差点……”
姜尔岁突然扑进他怀里,浓妆蹭在他的衣服上。她哽咽着说,“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在刺目的光晕里,郑云朝低头吻了吻她脱妆的眉心:“不怕,我来了,我带你回去……”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闪烁的灯光,透过破窗户照进来。
郑云朝抱着姜尔岁从里面走了出来。
警方的封锁线在晨风中微微晃动,废弃纺织厂门口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
蓝红闪烁的警灯将潮湿的柏油路面映得斑驳陆离,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对准了正被押解出来的犯罪嫌疑人。
王总被两名特警架着胳膊拖出来时,嘴里仍骂骂咧咧:“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敢动我……”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僵住——郑云朝扶着姜尔岁正站在警戒线外,冷峻的面容在晨光中如刀刻般锋利。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王总顿时像被掐住喉咙的鸡,再不敢吭声。
沈霏霏被顾星远抱着,温慧跟随着被解救出来的那些女孩们,一起送往了医院检查身体。
陆秉渊也在同事的护送下前往医院。他路过郑云朝身边的时候,轻轻吐出两个字:“谢谢。”
姜尔岁摘下从电视台同事那里借来的微型摄像机,把它郑重交给警方。
郑云朝带着姜尔岁前往了医院,因为她受伤的手臂又开裂了,伤口流血不止和今天高度的紧张,导致她脸色越发苍白。
郑云朝抱着姜尔岁冲进急诊大厅时,作战靴在光洁的地板上留下泥渍和血痕。
护士推着担架床赶来,却被他摇头拒绝。他的手臂像钢铁般稳固,始终没让怀里的人沾到一丝冷风。
“患者什么情况?”医生来到姜尔岁面前
“左手伤口开裂,失血约400cc。”
郑云朝的声音比病历本还冷静,手指却无意识地着姜尔岁发凉的指尖,“她对头孢过敏。”
姜尔岁虚弱地抬眼,发现郑云朝脖颈处有道新鲜血痕,应该是破门时被铁皮划的,血珠己经凝固成暗红色。
她心疼地摸了摸郑云朝的脸,无力地流下了眼泪。
“需要重新缝合……”医生看了姜尔岁的手臂皱了皱眉头,“这应该刚缝合过,怎么又开裂了,太不小心了……很容易感染。”
姜尔岁被带进处理室,进行伤口处理,郑云朝被要求留在在外面。
碘伏的味道刺鼻又熟悉。
郑云朝站在帘子外,听见里面传来姜尔岁压抑的抽气声。
他拳头攥得死紧,整个肩线绷出锐利的折痕。
“家属进来搭把手!”护士突然掀开帘子。
郑云朝箭步冲进去,正看见医生拿着缝合针靠近。
姜尔岁脸色煞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看着我。”郑云朝突然单膝跪地,捧住她的脸。
“还记得你说过,我的睫毛怎么比你长,你说要数我睫毛……”
他的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姜尔岁刚数到第七根,针尖己经穿透皮肉。
郑云朝的拇指抚过她咬紧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舞台口红的甜腻香气。
姜尔岁缝合完被留院输液。点滴瓶里的液体一滴滴坠落。
郑云朝穿着黑色的短袖。他小臂上暴起的青筋此刻正托着姜尔岁的后颈,让她能靠得更舒服些。
“霏霏怎么样?”姜尔岁哑着嗓子问。
“顾星远和温慧陪着做心理疏导。”郑云朝把吸管凑到她唇边。
“喝点水……你和陆秉渊的素材己经移交警方。”
温水滑过喉咙,姜尔岁抚上郑云朝脖颈处的伤口:“疼吗?”
郑云朝握住她的手亲了亲:“再疼也比不过你受伤让我心疼……”
他看着姜尔岁红肿的手臂,黑色的缝合线比之前的更深,郑云朝的眼圈红了。
“我也不疼,有你在,一点都不疼。”姜尔岁捏紧了郑云朝的手安慰道。
“下次再这样……”郑云朝的声音低哑,他回握住姜尔岁的手,温柔地不像话。
姜尔岁忽然倾身,吻住他紧抿的唇。窗外,一阵雨后的夏风吹过,盖过了两人交缠的呼吸声。
点滴瓶里的液体将尽,发出轻微的警报声。
郑云朝瞬间惊醒,作战训练养成的本能让他第一时间去检查她的输液管,然后才对上姜尔岁含笑的双眼。
姜尔岁靠近郑云朝:“我保证。”
她认真地看着郑云朝:“以后再也不擅自涉险,不瞒着你行动,不去危险的地方……”
郑云朝突然倾身,吻住了她剩下的话。
这个吻带着消毒水的气息,和一点点未散的惊悸。
他捧着她的脸,拇指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颧骨上的擦伤。
唇瓣相贴时,姜尔岁尝到了他嘴角的咸涩,不知是汗水还是别的什么。
“你的保证,”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颤,“我记在作战日志第一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