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伯!他俩可不是夫妻!”
项英毅不满开口,被奉泠绮一巴掌捂回去,耳背的老伯没听清他的话,只能回头冲他们笑笑。
“要是有什么住不惯就来跟我说,我的儿子女儿都出去上工了,老伴也走了,好多东西都用不上,可以拿过来给你们用。”
“好的阿伯,我们都皮厚着,住得惯。”
奉泠绮回答完阿伯的话,转手将项英毅推去略显简陋的屋子,拉着因为阿伯说他们是夫妻而傻掉的殷延秋去隔了一间杂物房的大屋子。
“他、他说我们是...”
殷延秋反应很慢地吐出这几个字,脚步极其不自然地走向床边,表情痴呆。
“我...我还是睡地上吧?”
“你怕你的病不够严重?又想睡地上。”
奉泠绮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把人按着坐到床沿。
“我去跟阿伯弄点吃的,你就在这待着,不要乱跑。”
“哦...”
再次被当小孩子一样叮嘱,殷延秋挫败地掏出自己的画画用具,将透过车窗看到的巨树和落满雪的村子一点点画下来。
晚餐很快送到。
主要也没什么可以吃的,都是一个馍馍加野菜稀饭。
殷延秋这会儿刚画到一半,张嘴叼住奉泠绮递来的馍,手很稳地继续画着。
等画完全部,他又拿去一边阴干,放好便回来喝一口桌上的粥。
只吃馍馍还是太干了,一口粥下去正好顺一顺。
填饱肚子,睡意还不是很浓,主要还是下午睡得太久。
这会儿洗漱完躺在床上,一双眼睛闭不住,只能睁着看天花板。
“阿珏,还是睡不着?”
奉泠绮睡在外面,原本是背对着他的,不知怎么又变成了面对面。
“嗯...今天一整天我都在马车上睡,感觉再睡就要成圈里养的猪了。”
殷延秋现在倒是对跟奉泠绮睡在一张床上不那么害羞了,就是两眼都写着愁。
他怕之后路上没精神,又一首那么睡过去。
那得错过多少好风景啊?
毕竟被奉泠绮带上的前提是,他能将沿途的风景画下来。
如果不能好好干,万一啥时候人家有意见,把他踹出队伍可咋整?
……
另一边的项英毅也是死活闭不上眼。
知道那两个人在一个房间,还躺一张床上,他就气得想把墙给拆了。
虽说之前在驿站的时候他们就同过房,但那好歹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上。
孤男寡女...谁知道他们会干什么!
实在扛不住心里那股气,项英毅终究还是偷偷跑去了他们房门前,耳朵小心贴着门缝听里面的声音。
好在里面只是在小声聊天,什么也没干,听了一会儿也没有奇怪的动静,心里的郁气总算舒缓出去,他又偷偷摸摸像鸭子一样往回走。
“还是睡不着吗?我给你按按。”
项英毅刚走,奉泠绮就让殷延秋翻身趴住,手指按在后脑的几处穴位上。
为防止把自己闷死,殷延秋两手垫在下巴处,露出自己的半张脸。
“有没有舒服一点?”
奉泠绮按完脑袋上的穴位,又转去按后颈跟肩膀。
坐了一天马车,腰酸背痛是正常的事。
“嗯~好一点了。”
殷延秋偏头想去看她,奈何实在转不过去,只能略微看到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