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邓婵玉一出手便是狠辣杀招,五光十色的小石子划过这一片太虚,几乎看不到形体,只能在那黑暗之中看到几道绚丽光团流动。
大神通者交手大都不会贴身肉搏,多用法宝和神通消磨对方,以至于一打便是几年光景的时间消耗。
但杨戬却是不管这些,抬起寒光烈烈的三尖两刃刀就冲向那流光石子,身上神通氤氲,两道神光几乎是瞬间便从天目之中发出。
这神光射在石子上,只宛若两道神通猛撞一般。
五彩和纯白两种不同的光彩在这片太虚之中扩散开来。
只听见‘咔嚓’一声,那石子竟是被瞬间击成了粉末,显出本相来,晃晃悠悠的坠落,融入太虚之中消失不见了。
杨戬看也不看,好似化作一团银光划破太虚,冲到了邓婵玉面前,三尖两刃刀抬手便斩。
他的眉心处明亮异常,光彩顺着他的甲胄不断翻涌,竟是将西周空寂太虚都灼烧的猎猎作响。
刀光太快太惊艳,这位六合星君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五感被神通灼的生疼,只能凭着灵觉本能抬起双刀来护住自己的脖颈。
铛的一声。
金铁相撞之声宛若洪钟,不断地在太虚之中回荡。
邓婵玉的灵觉几乎被完全覆盖,既听不到又看不到,只觉得压在自己兵器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身子开始不断下沉,好似要被太虚吞噬。
可作为六合星君,封神榜上有名讳之人,邓婵玉自然也不是只有这点手段。
哪管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也没有半点退缩,骤然抬起头来,抖落一点星光。
这是在和大星沟通!
这一点星光交织在她身上的铠甲,看似只是铺上一层光明,可却透着完全不同的意味。
这是一星之主的权利,来自一颗大星的神力加持。
星光极速放大,在这太虚之中宛若一颗小太阳一般,化作千万神光,邓婵玉猛地提起双刀,想要就此将杨戬击退。
可她随后便愣住了,因为哪管她使了大力,那加持在她兵器上的力度却是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是越来越重,甚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
这位六合星君心中升起疑惑。
而随着星光加持,她的双眸也渐渐能逃过神通覆盖,那白光消散,可以看清楚眼前景象。
只见眼前银甲天将不知何时身形变得巨大起来,那俊美的面容也开始不断变化,逐渐恐怖,竟是宛若妖魔一般。
浓厚的神通气息几乎要将邓婵玉完全笼罩,这位六合星君只感觉一道沉重的阴影正在压着自己,也将那覆盖在她身上的星光遮盖。
“天罡三十六大神通之一。”
“大小如意。”
短暂的惊讶过后,邓婵玉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轻松起来。
除了天眼和八九玄功之外,这大神通也是二郎显圣真君的招牌手段,如今使出来她倒是也不奇怪。
只是未想到,封神之战过后,这位真君的实力竟然提升的如此之快。
而这神通也有个别的名字。
法天象地。
杨戬身形的扩大并没有停止,那原本就厚重如渊的气息此时变得更加深邃
神通加持,自身的提升是方方面面的。
“土行孙死在这招之下,你也是。”
杨戬冷若冰霜的声音飘飘荡荡,好似从天边过来,但传到邓婵玉耳中却是无比清晰。
她没有回答,美眸望着那横贯太虚的身影,此刻心中一片冰凉,最后只化作一道叹息声,飘荡在太虚之中。
时也,命也。
邓婵玉心中知晓没人会来救她,而她也绝不会是杨戬的对手。
但尽快会身死,她也要耗光全身法力,拖住这真君几日。
......
女儿国都城内。
杨砚猛地抬头,心中升起一股冥冥感应来。
“师尊的气息,好厚重。”
他喃喃自语,眼神惊疑不定。
杨戬平日里万分低调,从来都不会如此展露自身气息,如今这般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杨戬在和别人交战,并且战场就在这附近。
“师尊接手了吗?”
想明白这点,杨砚暗自松了口气。
此地能和杨戬交手的没有别人,定然是那位六合星君。
刚刚他还在担心哪吒的化身不能将邓婵玉拖住。
但现在既然师尊到场,那就没必要担心了。
就算六合星君再厉害,也绝不会是天庭第一护法神的敌手。
如今局面己经逐渐明朗,各个棋子都纷纷现身碰撞,他己经没什么好担忧的了,只需继续做好该做的便可。
盘膝而坐,五心朝天。
杨砚全力感应着体内的宝莲灯虚影,碧绿色光辉很快铺满整个女儿国。
只要能寻到那女子,这盘棋也就结束了。
此时女儿国郊外一处房屋内。
绿裙女子一脸惨白的看着端坐在自己身侧的人。
这是一位僧人,穿着简单的僧袍,慈眉善目,正慈祥的看着她。
女子心中升起绝望之感,只觉得走了一头狼却来了一只虎。
邓婵玉虽然冷冰冰的,但她却从来没有心生恐惧过。
而这僧人虽然慈眉善目,可她却总是情不自禁的发抖,这是恐惧的表现。
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僧人抬起头看天,眼中闪过一道金光。
而只是看了一会儿,他便又低下头,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首勾勾的盯着绿裙女子。
女子不知这僧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只记得一阵迷迷糊糊之后,这人就待在她的身边。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女子咽了咽口水,颤声说道:
“我己经将我儿放走,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僧人听后摇摇头,眼神依然慈祥,开口道:
“那不是你儿,那是我佛门天骄金蝉子。”
“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贫僧更不会杀你,你可比金蝉子有用的多,那只是个幌子罢了,成与不成不在关键。”
僧人的声音有种异样的亲和力,让人听着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可女子听后却是遍体生寒。
她身子猛地一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僧人,眼中流露出浓浓恨意来。
“你...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僧人摇摇头,微微一笑,温和道:
“渡一有缘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