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九转涅槃

沐瑶的龙爪没入青年心口三寸时，太虚瞳骤然迸发九色霞光。混沌道骨碎片割裂龙鳞的刹那，归墟海眼沸腾的弱水突然静止，水面浮现出周天星辰倒影。每一颗星辰都对应着她龙脊上的一块逆鳞，鎏金龙血顺着星辰轨迹流淌，在苍穹之上凝成一座横跨三千界的天地熔炉。

炉壁刻满龙族失传的《万劫锻魂经》，炉心跃动的混沌火竟是三百年前林玄陨落时遗留的本命精魄。七十二道龙魂从熔炉蟠龙柱中苏醒，每道龙魂口中衔着《太虚衍星诀》的金篆玉册。沐瑶残缺的龙丹发出悲鸣，那些被天雷击散的命魂碎片，竟从初代冰凰骸骨的眼眶中渗出，化作银河星砂涌入熔炉。

"九转涅槃，开！"青年破碎的道体突然浮空，混沌气在他胸前凝成先天八卦阵图。阵眼处的太虚瞳射出金光，将沐瑶的龙躯笼罩其中。她看见自己每一片龙鳞都映出前世画面——东海之滨化龙的时候，林玄以半身精血为她浇灭红莲业火；南疆秘境遇险时，那人剜出道骨替她镇压心魔......

初代冰凰的霜天剑阵己然降临。十万冰剑裹挟着《玄霜禁录》的终章奥义，剑锋未至，沐瑶周身百丈内的弱水己凝成玄冰。叶清雪的残剑突然发出凤唳声响，剑柄处的本命龙珠映出沐瑶前世面容——那竟是初代冰凰剜心时，从心尖剥离的一滴情泪所化！

"原来你才是我的劫..."沐瑶龙尾横扫，八荒龙域内浮现出八座上古龙冢。每座龙冢中飞出一具青铜色的棺椁，棺盖上的镇魂符化作了金色的锁链，缠住了十万支的冰剑。当锁链绷紧时，棺中传出令天地震颤的龙吟——那里面沉睡的，竟是历代龙皇被天道抹去的身影！

苏媚儿的妖莲本体在弱水中怒放，三千莲瓣上的命魂灯同时燃起幽冥火。火光中浮现的弑天盟约残卷，显露出用凤血书写的隐秘："九世轮回，十方寂灭，当龙魂燃尽最后一盏命灯......"余下铭文被混沌气遮蔽，唯见落款处并蒂妖莲的根茎，竟缠绕着沐瑶与青年的生辰八字！

青年突然抓住贯穿胸口的龙爪，混沌气顺逆鳞倒灌入沐瑶的经脉之中。她的识海瞬间被洪荒记忆给淹没掉——看见初代龙皇在归墟海眼布下都天神煞阵，十二万九千六百根龙角刺穿冰凰祖地；看见林玄在弑天盟约上按下血印时，掌心浮现的正是自己这世的龙纹胎记；更看见此刻沸腾的天地熔炉深处，悬浮着一枚刻有"瑶"字的青铜命简！

"以我道骨，铸你涅槃。"青年引动太虚瞳本源，瞳孔中流转的星河突然坍缩成黑洞。七十二道龙魂衔着的金篆玉册同时燃烧起来，熔炉内的混沌火凝成三昧真火、红莲业火、九幽冥火三重焰心。沐瑶的龙丹在火中重塑，丹纹竟与弑天盟约的铭文完全契合！

初代冰凰的《寒狱万劫图》突然自燃，图中十万龙魂挣脱玄冰锁链。它们化作流光没入沐瑶新生的龙丹，每道流光都携带着被天道抹去的记忆——原来所谓天劫，不过是冰凰一族用龙魂献祭的邪恶法术罢了！

当最后一道龙魂归位时，归墟海眼下的初代龙皇遗骸轰然之间站了起来。它额间的竖瞳射出混沌光柱，击穿笼罩归墟十万年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