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轮回

婴儿啼哭的声波竟与《往生咒》共鸣，归墟海眼下的弱水沸腾如熔岩——十二根盘龙柱破水而出，每根柱身都钉着沐瑶前世的尸骸：

东海鲛人的鱼尾被玄铁钩穿透，鳞片间生满冰凰真火灼烧的焦痕；北冥玄龟的龟甲上刻满镇魂咒，裂缝中同样插着三千冰剑；而南疆巫女的眉心也钉着青铜命简，简身上赫然是沐瑶今世的生辰......九世轮回的肉身竟都成了阵眼！

"这才是弑天阵的真容......"沐瑶呕出的本命精血在空中燃烧，金焰中浮现林玄消散前的真相：他并非被天劫所伤，而是主动撞向初代龙皇遗骸的逆鳞。飞溅的龙血在命盘上撕开裂缝，那道裂缝此刻正在婴儿啼哭声中蔓延！

青铜巨门后的陨星碎片突然汇聚，凝成完整的《太虚衍星诀》玉册。玉册翻动间，定海神铁化作擎天巨笔，笔毫竟是沐瑶前世褪下的龙须。巨笔蘸取涅槃金焰，在破碎的洪荒命盘上重写天道法则。第一笔落下时，十二根盘龙柱上的尸骸同时睁眼，十万冰凰骸骨手中的骨笛尽数炸裂！

沐瑶的逆鳞刀刃斩断最后一根因果锁链时，婴儿的啼哭突然转为龙凰和鸣。归墟海眼沸腾的弱水凝成十二尊玄冥水将，每尊神将眉心都嵌着盘龙柱上的往生咒印。叶清雪背后的冰凰羽翼完全展开，羽尖滴落的真血在虚空中绘出《寒狱万劫图》的残卷，图中飞出十万冰魄剑灵，每道剑灵都裹挟着被炼化的龙魂怨气！

"天道笔合该归我冰凰一脉！"叶清雪双瞳化作极北玄冰之色，指尖凝结的霜花竟幻化成初代冰凰的裂天爪。她脚下的弱水瞬间被冻结开来，三千玄冰锥刺破虚空首取沐瑶握笔的龙爪，冰锥表面浮动着龙族幼崽被抽魂炼魄的惨景。

沐瑶被迫施展逆鳞九变第西重"噬骨焚心"，周身血刃暴涨三倍，刃身上浮现出《逆命书》的禁术咒文。刀刃斩碎冰锥的刹那，北冥深处突然传来九声丧魂钟响——她留在龙族祖地的本命魂灯竟全部熄灭了！血脉反噬让她呕出带着玄冰碎屑的金色龙血，血珠坠地生出并蒂妖莲，莲心冰封的竟是族人被抽筋剥鳞的尸骸。

"因果轮回岂是你能斩尽？"叶清雪振翅悬于洪荒棋局的天元之位，羽翼阴影笼罩整个归墟，"且看这劫眼星位！"她掷出三枚冰凰本命翎羽，羽尖刺穿的正是棋局上代表林玄命数的贪狼命座。星辰崩裂的碎屑化作囚龙锁，缠住沐瑶的涅槃金焰。

棋枰突然翻转，显露出背面用烛龙逆鳞血写的谶语："九变尽，劫眼易，当冰凰泣血噬龙珠......"沐瑶的太虚瞳突然刺痛，窥见未来幻象——自己手持天道笔刺入婴儿眉心，而那孩子颈后的命纹竟与青铜巨门上的周天星斗图完全契合！

婴儿突然止住啼哭，掌心迸发出混沌初开的鸿蒙紫气。十二尊玄冥水将轰然跪拜，它们眉心的往生咒印射出万丈血光，在归墟上空凝成太古血煞的星盘。盘龙柱残骸中飞出九道苍龙虚影，正是沐瑶被吞噬的至亲魂魄！

"阿姐快走..."其中一道龙影发出微弱龙吟，竟是沐瑶三百年前战死的胞弟敖钦！他的龙魂被血煞星盘牵引，正缓缓注入婴儿额间的混沌道种。

青铜巨门在此刻轰然洞开，门内涌出滔天玄黄气，二十西颗定海珠组成的先天灵宝长河撞碎三根盘龙柱。一尊刻满《太虚衍星诀》的洪荒鼎镇压虚空，鼎内沸腾的弱水中沉浮的，赫然是历代龙皇被篡改的命格金册！

沐瑶手中的天道笔突然震颤欲飞，笔尖金焰在鼎身灼出八个太古妖文："以子为皿，炼道成丹"。叶清雪趁机甩出冰凰髓炼制的囚仙索，九千根玄冰锁链缠住沐瑶的逆鳞刀刃："把你的逆命书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