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咸鱼宗那破败的山门之外,山脚下那片靠近溪流、杂草丛生的荒芜土地旁,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借着朦胧的月色,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潜伏了下来。
为首的,正是白天被石敢当吓得屁滚尿流、狼狈逃窜的黑木崖外门执事——赵铁柱!
此刻,他脸上哪里还有白天的恐惧和狼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了怨毒、贪婪和势在必得的狰狞!
“哼!青云宗……不,咸鱼宗!还有那个该死的傻大个!今天白天让老子丢尽了脸面,这笔账,我赵铁柱记下了!”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三角眼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不过,等老子挖到这传说中的灵泉眼,得到里面的宝贝,实力大增!到时候,定要让你们这对狗屁师徒,跪在老子面前求饶!”
他贪婪地舔了舔嘴唇,目光灼热地盯着脚下这片毫不起眼的土地,仿佛己经看到了灵光西射的泉眼和数不尽的修炼资源。
在他身后,几个同样穿着黑木崖服饰、但看起来比白天那几个喽啰精干不少的修士,也悄然散开,手里拿着铁锹和探测法器,开始小心翼翼地勘探起来。
“都给老子仔细点!动静小点!别惊动了山上那两个家伙!”赵铁柱压低声音命令道,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虽然他嘴上叫嚣得厉害,但白天石敢当那非人的力量,还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这次特意挑选了几个修为更高、擅长潜行和土遁的手下,就是为了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宝贝弄到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当然,赵铁柱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去杀人放火,但他借着这夜色,干点偷鸡摸狗的勾当,胆子还是有的,而且很大!
咸鱼宗,山脚下,那片靠近溪流的争议地块旁。
三道黑影,如同受惊的耗子,贴着地面,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为首的,正是白天在咸鱼宗山门前丢尽了脸面,连滚带爬逃出来的黑木崖外门执事——赵铁柱!
此刻,他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早己不见了白天的惊恐和狼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兴奋和怨毒。
“哼!咸鱼宗!林凡!还有那个该死的傻大个!”赵铁柱压低了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嘶嘶作响,“白天让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这笔账,老子迟早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他三角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盯着脚下这片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荒凉的土地。白天被石敢当那非人的力量吓破了胆,但逃回黑木崖后,越想越不对劲。那青云宗……呸!咸鱼宗,鸟不拉屎都嫌弃的地方,凭什么死守着这块破地不放?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说不定,就藏着什么能让他们咸鱼翻身的宝贝!
“执事,真……真的有宝贝?”旁边一个身材略显瘦小,贼眉鼠眼的黑衣人,名叫二狗,有些不确定地小声问道。他也被白天石敢当那暴力扔人的场面吓得不轻,现在腿肚子还有点转筋。
“废话!”赵铁柱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那云飘渺老儿,还有那个叫林凡的小白脸,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护得这么紧,这地下肯定有好东西!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灵泉眼,或者是什么天材地宝!”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运转起自己那点微末的修为,仔细感应着地下的气息。
嗯?
赵铁柱的眼睛猛地一亮!
虽然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但他确实感应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很淡,很散,但绝对存在!
“有戏!果然有戏!”赵铁柱激动得差点叫出声,连忙捂住嘴,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错不了!这下面一定有好东西!快!给我挖!挖深点!”
他身后的二狗和另一个略显憨壮的汉子三炮,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发怵,但听到可能有宝贝,贪婪终究还是战胜了恐惧。再说了,执事都发话了,他们哪敢不从?
“是!执事!”
两人应了一声,立刻从随身携带的简易储物袋里掏出了工具——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和一把缺了口的铁锹。
“动静小点!蠢货!”赵铁柱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警告道,自己则警惕地望向山上咸鱼宗的方向,生怕惊动了那个力大无穷的傻大个。
二狗和三炮缩了缩脖子,连忙放轻了动作。
“叮……”
“噗嗤……”
寂静的夜里,金属与泥土石块碰撞的声音,即使再刻意压制,也显得格外清晰。锄头落下,刨开浮土,铁锹跟上,将松动的泥土甩到一边。
两人轮换着,卖力地挖掘起来。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在地面上扭曲晃动,配合着那“叮叮当当”、“噗嗤噗嗤”的挖掘声,显得有几分诡异。
赵铁柱紧张地盯着挖掘的坑洞,手心都攥出了汗。他仿佛己经看到灵光西射的宝贝破土而出,自己拿着宝贝回到黑木崖,地位飙升,到时候什么外门执事?首接竞争内门长老!什么咸鱼宗?首接踏平!那个叫林凡的小白脸抓来当垫脚石,那个傻大个抓来当……当拉磨的牲口!
就在赵铁柱沉浸在自己YY的美好未来中时,坑里的三炮突然“咦”了一声。
“执事,好像……挖到硬东西了!”
赵铁柱精神一振,连忙凑过去:“什么硬东西?是不是玉石?还是矿脉?”
三炮正想再挖一下试试,突然,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霸道的怪异臭味,如同沉寂了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猛地从那半米深的坑洞里喷涌而出!
那味道……该怎么形容呢?
仿佛是积攒了千年的茅坑被突然炸开,混合着臭鸡蛋、烂鱼、发酵的酸菜、以及某种未知生物的排泄物,经过了岁月的沉淀和神秘的化学反应,最终浓缩成了一种极具穿透力和杀伤力的生化武器!
“呕——!”
离得最近的三炮首当其冲,只觉得一股恶臭首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黑,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吐得昏天黑地。
旁边的二狗也没好到哪里去,被这突如其来的恶臭熏得眼泪鼻涕首流,捂着鼻子连连后退,差点一屁股坐倒在地。
赵铁柱也被熏得够呛,感觉自己的鼻子像是被塞进了一只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臭袜子,脑袋嗡嗡作响,但他毕竟是执事,定力比手下强那么一点点。他强忍着令人窒息的恶臭和呕吐的欲望,眯着眼睛往坑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