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见林凡听完自己的话后,非但没有不耐烦,反而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赞许的笑容?
她心中更加笃定,自己的领悟没有错!前辈这是在用沉默的方式,肯定了她的“悟性”!
于是,苏媚儿心中大定,决定暂时就留在这个看起来破败不堪,实则可能隐藏着惊天秘密的咸鱼宗养伤,顺便……近距离观摩这位“高人”的言行举止,说不定能从中领悟到什么大道真谛。
她再次柔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恳切:“前辈,小女子如今无处可去,仇家势大,外面危机重重。可否……可否容许小女子暂时在此地叨扰几日?待伤势稍有好转,小女子立刻离开,绝不给前辈添麻烦!”
林凡刚从获得神技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听到这话,下意识就想拒绝。
多个人,就多份麻烦。
但转念一想,这女人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好歹是个修士,而且……长得也还行。
最重要的是,宗门现在就他、宗主、还有那个憨憨徒弟石敢当。云飘渺是指望不上的,一天到晚不是唉声叹气就是想着怎么复兴宗门(然后把任务甩给他)。石敢当……那家伙除了吃和干力气活,估计连火都不会烧。
如果留下这个女人,让她负责做做饭、洗洗衣、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好像也不错?
多个免费的劳动力,就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躺平摸鱼!
嗯,这笔买卖,似乎不亏!
林凡心中打着小算盘,刚想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请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的姿态,还没等他开口——
“林凡!你个缩头乌龟!给老子滚出来受死!!”
那一声饱含怨毒与怒火的爆喝,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在咸鱼宗的上空。声浪滚滚,震得林凡耳膜嗡嗡作响,连带着他屁股底下那片刚被他认证为“风水宝地”的草皮,都仿佛抖了三抖。
林凡刚在心里盘算着留下苏媚儿当免费劳动力,从此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究极咸鱼生活,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首接把他美好的幻想给吼了个稀碎。
他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上那副“勉为其难”的表情也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打扰了清净的极度不爽。
“赵铁柱?”林凡撇了撇嘴,心里一阵腻歪,“这家伙属狗皮膏药的吗?怎么阴魂不散的?”
更让他不爽的是,伴随着那声怒吼,一股远比之前赵铁柱那帮乌合之众强大数倍的气息,如同乌云压顶般,毫不掩饰地从山下席卷而来!
那气息……冰冷、霸道,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站在林凡身旁的苏媚儿,俏脸瞬间凝重起来。她身受重伤,对危险的感知尤为敏锐。这股气息,绝对不是炼气期修士能够拥有的!
“筑基期!”苏媚儿美眸中闪过一丝惊疑,“而且……不止一个!”
她下意识地看向林凡,却见这位“前辈高人”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只是脸上的不爽又浓了几分,仿佛在抱怨今天的蚊子怎么这么吵。
“前辈……”苏媚儿刚想开口提醒,却见林凡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与此同时,咸鱼宗那破败的山门前。
云飘渺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石敢当,让他不要整天只知道吃和搬石头,多少也学点吐纳之法,免得以后下山被人当成野人。
突然,那股强横的威压如山岳般降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噗通!”
云飘渺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他脸色骤变,猛地抬头望向山门之外,眼中充满了骇然与凝重。
“好强的威压!是筑基期修士!”云飘渺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青云宗……不,咸鱼宗,什么时候招惹到这种级别的存在了?
只见山门外,两道身影傲然而立。
当先一人,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身着一袭黑色劲装,面容倨傲,眼神如同鹰隼般锐利,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筑基初期威压。他负手而立,下巴微扬,仿佛俯瞰蝼蚁般打量着咸鱼宗那破败的山门,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个尖嘴猴腮、一脸谄媚的家伙,正是去而复返的赵铁柱!
此刻的赵铁柱,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狼狈?他狗仗人势,狐假虎威,躲在那黑衣青年身后,指着咸鱼宗的方向,扯着嗓子叫嚣道:“云飘渺!还有那个叫林凡的缩头乌龟!上次让你们侥幸逃脱,这次我表哥赵天霸来了!今天就是你们咸鱼宗的覆灭之日!你们死定了!哈哈哈!”
赵天霸!黑木崖内门弟子,筑基初期修为!在这一带,也算得上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了!
云飘渺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赵铁柱竟然能请来这么一尊大神!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惧,一步跨出,挡在了山门之前,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依旧带着几分宗主的担当:“阁下是谁?为何擅闯我青云宗,还口出狂言!”
赵天霸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跟云飘渺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他的时间。他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哼,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青云宗?哼,一个连灵气都快散尽的垃圾宗门,也配称宗?本少爷今天心情好,给你指条明路。”
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云飘渺颐指气使道:“现在,立刻,马上!跪下磕头,将山脚下那块地乖乖献出来!然后,自废修为,滚出这片山头!本少爷可以考虑……留你们一条狗命!”
那语气,那姿态,嚣张到了极点!仿佛咸鱼宗的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间!
“你……你欺人太甚!”云飘渺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想他青云宗虽然没落,但好歹也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宗门,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休想!”云飘渺怒喝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青云宗虽弱,但也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想夺我宗门基业,先从我云飘渺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拍储物袋,一把锈迹斑斑、剑刃上还带着几个豁口的飞剑,发出一声悲鸣,出现在他手中。
这是他师父传下来的飞剑,陪伴了他数十年,虽然品阶不高,却是他最后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