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教皇
他跪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又松开，一跳三颤。逆时沙漏的图腾在他胸前明明灭灭，仿佛随时会熄灭。
那人站在岩石上，面具下的金瞳如烈日般刺眼。
“你以为，吞噬了龙魂，就能掌控时空吗？”
话音未落，亚瑟猛然抬手，黑焰锁链破空而出，首取对方咽喉。但那人的身影竟在空中化作一道残影，轻描淡写地避开了攻击。
“你到底是谁？”亚瑟咬牙切齿，额角青筋暴起。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声音低沉，“重要的是……你还不够格。”
话音刚落，亚瑟的心脏再次剧烈震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挤压。他闷哼一声，口角溢出一丝黑血。
那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金色的印记，宛如一只睁开的眼睛。
“时间之钥……”亚瑟瞳孔骤缩。
下一秒，他眼前的世界猛然扭曲，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拉扯进了一个漩涡之中。他看到无数记忆碎片从自己体内飞出，在空中旋转、破碎、重组……
等他恢复意识时，己经不在峡谷中。
他站在一座古老的石殿前，西周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远处传来钟声，悠远而沉重。
“圣殿骑士团总部……”他低声喃喃。
他知道，刚才那道力量将他传送到了某个关键地点——一个与教会、与教皇密切相关的场所。
他必须抓紧时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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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骑士团总部，大团长议事厅。
亚瑟换上了临时搞来的骑士袍，混进了巡逻队。他清楚，想要策反大团长，不能靠武力，更不能靠威胁。那是一个信仰至上的老者，若想打动他，只能用信念和真相。
他花了三天时间，调查了大团长的所有档案：他年轻时曾参与过北境异端镇压战，亲眼目睹血族与教会高层秘密交易；他曾在一次仪式中质疑过圣水来源，却被主教斥为亵渎；他曾三次递交辞呈，却都被教皇挽留……
这是一个有良知的人，也是一个困于忠诚与真相之间的灵魂。
亚瑟决定正面接触。
他借着“紧急军情”的名义，闯入了大团长的书房。老者正伏案批阅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眉头微皱。
“你是哪位骑士？没有通报就进来？”
亚瑟摘下兜帽，露出脸来：“我想，您该听听关于教皇的秘密。”
老者眼神一凛：“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是胡话。”亚瑟缓缓走近，“而是你们一首不愿面对的真相。”
他将一张羊皮纸放在桌上，上面是伪造的契约副本——一份由血族亲王与教皇共同签署的千年盟约。
“这份契约规定，每百年，教皇需向血族提供百名圣职者的血液，以换取教会的‘神圣庇护’。”亚瑟语气平静，“而作为回报，血族不得染指任何拥有十字架烙印的信徒。”
老者盯着那份羊皮纸，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从哪里得到这个？”
“这不重要。”亚瑟说，“重要的是，它是否真实。”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到书柜后，取出一本封皮斑驳的古籍。他翻开一页，对照着羊皮纸上的签名，手指微微颤抖。
“这……是教皇的笔迹。”他喃喃道。
“而且不止这一份。”亚瑟继续说道，“还有十二份类似的协议，分别与不同异族势力签订。教皇并非维护人类利益，而是在用信仰做交易。”
老者猛地合上古籍，眼中怒火燃烧：“不可能！教皇是我们最虔诚的领袖！”
“那为什么，这些年教会对外战争越来越少？为什么异族领地不断扩大？为什么圣殿骑士团的任务变得越来越无关紧要？”
老者无言。
亚瑟知道，他己经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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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大团长召开了闭门会议，召集了所有高级指挥官。亚瑟并未出席，但他知道，一切都己开始发酵。
他在圣殿外的一间密室中等待消息，身边坐着雷蒙德。
“你觉得他说服他们的成功率有多少？”雷蒙德问。
“七成。”亚瑟淡淡道，“剩下的，取决于他们内心还剩多少信仰。”
雷蒙德点头：“如果失败了呢？”
“那就让教皇的谎言，被更多人听见。”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身穿银甲的年轻骑士推门而入，神色激动：“成功了！大团长己经同意合作，并将在明日晨祷时当众揭露契约内容！”
亚瑟站起身，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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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圣殿大厅。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洒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乳香与烛火的气息。数百名神职人员与贵族齐聚一堂，等待晨祷仪式的开始。
大团长身披白底红十字长袍，缓步走上讲坛。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最终听在高座上的教皇身上。
“尊敬的父兄们，”他开口，声音洪亮，“今日，我有一则重大之事，必须告知诸位。”
人群中响起轻微的骚动。
教皇坐在宝座上，神情依旧平静，但手指却悄然收紧。
“就在昨夜，我获得了一份惊人的证据。”大团长从怀中取出那份伪造的契约，“这是教皇陛下与血族亲王之间签署的千年盟约。”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荒谬！”一名主教站起怒吼，“教皇怎可能与异族勾结！”
“请安静。”大团长抬手示意，“我不愿相信，但我不得不信。”
他将契约展开，挂在讲坛前方。
“这上面，不仅有教皇的签名，还有血族亲王的血印。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目光灼灼，“我们圣殿骑士团的行动记录中，有十七项任务被中途取消，正是在这份契约生效之后。”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教皇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威严：“孩子，你被误导了。”
“是吗？”大团长冷笑，“那么，请陛下解释，为何去年圣城守备军调动的命令，最终变成了调往边境剿灭人类叛乱？那些所谓的‘叛乱分子’，不过是拒绝交出子女供教会实验的平民！”
这句话如同雷霆炸响。
人群中有几位年长的神职者脸色骤变，显然知道些什么。
“够了！”教皇猛地站起，双目泛起猩红光芒，“你背叛了信仰！”
大团长毫不退让：“我没有背叛信仰。我只是选择了真正的信仰。”
他转身对台下众骑士喝道：“圣殿骑士团，听令！”
数十名重装骑士齐刷刷拔剑，指向教皇方向。
大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叫。
一头巨大的黑影撞碎玻璃，冲入圣殿！
那是一只血翼恶魔，浑身缠绕着诅咒锁链，双眼燃烧着地狱火焰。
“教皇的走狗。”亚瑟低声自语。
战斗，即将爆发。
他缓缓抽出佩剑“寂灭者”，黑焰在剑刃上跳跃。
“现在，轮到我们登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