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你了。”
让这些人死得这么容易,真是太便宜他们了。
北原凛的眼尾泛的冷光。
"开火!开火!"
剩下的囚犯脖颈青筋暴起,瞳孔因恐惧而放大,疯狂扣动扳机。
弹壳在地上蹦跳着撞出脆响,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
北原凛的身影在弹道间穿梭,足尖点地借力,发梢在疾风中猎猎扬起,太刀舞出一片银色光幕。
"铛!"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一颗 9mm 子弹被精准地劈成两半。
宫本丽手指死死抠住墙角的砖块,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违背物理常识的一幕,甚至忘记了隐蔽自己。
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道爆开的火花!!
不是吧,北原凛刚刚是不是切到了子弹!!
是巧合吗?还是?!!
北原凛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她像一阵死亡旋风卷入囚犯中间,血腥味混着硝烟在鼻腔里翻涌。
每挥刀一都带起一蓬血花。
一个囚犯举枪瞄准她的后背,却被宫本丽突然刺出的长枪捅了个透心凉。
少女咬着牙将长枪往前送了寸许,枪尖从囚犯胸口穿出,带出一串血泡。
这些丧心病狂的歹徒己经不能算是人了,宫本丽在心里这般劝说自己。
一分钟钟后,走廊里只剩下满地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
尸体的手还保持着扣扳机的姿势,鲜血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成暗红的溪流。
"你...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唯一还活着的人瘫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大片,额头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胸口,喉结上下滚动着。
宫本丽看不清楚,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眼前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少女是真真正正的用刀劈开了子弹!!
开什么玩笑,人怎么可能用刀劈开子弹呢!
这是人能够办到的事情吗?
哪怕是这种小口径的子弹也不行。
他完全有理由怀疑眼前地少女到底是不是人。
北原凛冷冷看了他一眼,眉峰都没动一下,刀面映出他扭曲的脸。
他的右手被齐腕斩断,断口处的血管还在突突跳动,鲜血汩汩冒到地面,在两人之间洇成小滩。
北原凛的刀尖抵在他的喉咙上,刀身压得他脖颈泛起红痕: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我原本是滞留在警署的囚犯…病毒爆发的那天,一群黑社会进攻了警署把我们放了出来,我们合力把警署内的人解决了……."
“这样啊。”
“放了我吧,该说的我都己经说了。”
“是吗,看来你应该也不知道那群黑社会去了哪里吧。”
刀光一闪,囚犯的眉心多了一个红线。北原凛收刀入鞘,刀入鞘时发出清越的嗡鸣,转而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警官。
宫本丽己经扑了上去,颤抖着解开绳索,绳索上的血渍沾了满手:
"藤井叔叔坚持住!我们马上找医生..."
中年警官艰难地睁开眼睛,眼白爬满血丝,嘴唇干裂得渗着血珠,制服被血浸透成深褐色,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警徽。
"你是小丽吧……小丽... 快..."
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宫本丽凑近他嘴边才能听清,眼泪大颗大颗砸在他手背。
"快去地下室,快去救她们....."
北原凛迅速蹲下,检查起了伤势:"六处枪伤,失血过多,生命体征己经非常微弱了。"
她遗憾地摇了摇头,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话 。
这种伤势换作常人早该断气,可这名叫藤井的警官,想来体质非常不错。
"地下... 档案室..."
藤井警官抓住宫本丽的手,手指无力地蜷着,指甲缝里还嵌着没擦净的血,"... 快...去"
北原凛望着宫本丽发红的眼尾,轻轻点了点头。
"丽,你留下处理他伤口,尝试一下能不能救下来。" 北原凛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碎什么,"我去地下室档案室。"
"好,地下室在警察署的第二栋楼,你走进去就可以到了。" 宫本丽吸了吸鼻子,手指还在发抖,低头用袖口擦了擦藤井警官脸上的血。
藤井警官是宫本正的下属,几乎可以说就是宫本正的左膀右臂,如果他都在这里的话。
那么宫本正很有可能己经凶多吉少了。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间异常昏暗。
越往下走,空气中腐败的味道越浓重,混杂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北原凛鼻尖皱了皱,手按在刀柄上。
拘留区的铁门虚掩着,门缝中渗出昏黄的灯光。
北原凛侧身贴着门板,指节抵在门把上缓缓用力,门轴发出一声轻响。
里面的场景让即使冷静如北原凛也瞬间血气上涌。浓重的血腥味混着排泄物的恶臭扑面而来,她太阳穴突突跳着,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
眼前的景象让见惯生死的她瞳孔一缩。
三个穿着囚服的男人正围着一个昏迷的女子,其中一人叼着烟,咧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注射器在指尖转着圈:
"你们小心一点,这个玩没了就没有了,要等新货了,就外面这种鬼环境,不好找。"
“你还说,不是你玩的最疯狂吗?”
“也不知道外面的几个折磨那名警官折磨的怎么样了,这些人真是变态,不喜欢玩女人,倒是喜欢折磨人。”
“哎呀,管他呢,世界都变成这样了,大家开开心心不好吗。”
"我听说附近还有几个,不过躲起来了,要是她们的话玩起来一定更有趣,还是几个高中生,更嫩..." 另一个男人搓着手笑,目光扫过女子青肿的脸。
北原凛的刀比她的身影先到。
第一个囚犯只看到银光一闪,喉管被划开,血沫混着未说完的脏话喷在墙上。
第二个刚抬起枪,手腕就和武器一起掉在地上,断口处白骨森然。
第三个转身要跑,却被飞来的短刀钉在墙上 。
刀刃入肉时发出闷响,鲜血溅在女子苍白的脸上。
北原凛根本不想和这群人废话。
在北原凛的眼中,这些人只会让她恶心。
北原凛将刀死死的把剩下的一个男人钉在了墙上。
北原凛抬头,墙上的挂钩挂着几具尸体,有的手腕被铁链勒得血肉模糊,有的遍体鳞伤。
她踮脚凑近,指尖贴在其中一具的人中 —— 极轻的热气拂过指腹,还有活口。
"没事的,坚持住。" 她声音放软了些,拇指轻轻蹭过对方冰凉的手背。
女人睁开眼睛,眼尾青肿得几乎睁不开,嘴角还挂着血痂,看到穿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和血泊中的匪徒,脸上露出释怀的表情:"前田他们... 每天都会挑选几个人... 折磨..."
"别杀我!我只是听命行事!" 被钉住手臂的囚犯额头抵着墙,痛得首抽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和我没有一点关系,都是佐藤老大的命令!"
北原凛靴跟碾过他的膝盖,骨裂声混着他的惨叫在室内回荡:"钥匙。"
囚犯颤抖的手指抖得像筛糠,指甲几乎要抠进墙里,指向墙上的挂钩:"那、那边......"
北原凛找到钥匙把手铐解开。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虚弱,不要说话了。" 北原凛伸手托住她后颈,慢慢把她放平。
"警察们... 都被他们活活折磨死了..."
"美智子…… 还有鹤子…… 她们都被玩弄致死……"
"您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北原凛喉结动了动,没说出安慰的话,只是更用力地攥了攥她的手。
"没事的,孩子,我也要死了……" 女人说完,静静地闭上了眼睛。
她的指尖按在对方腕间,等了三秒才松开。
脉搏己经停了。
北原凛在探了探鼻息。
北原凛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头顶的灯泡忽明忽暗,照得女人的脸像张褪色的老照片。
她倒退着退出门,视线在室内扫了一圈才转身 。
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浸着绝望,她不想多待一秒。
而这时宫本丽赶到了,眼眶红得像浸了血,刘海湿答答地黏在额头上。
显然,她那边的急救也失败了。
"凛,藤井叔叔他告诉我,我的父亲,己经殉职了。" 宫本丽肩膀抖得像被风吹的树叶,手指死死揪着北原凛的衣角,眼中强忍着泪水。
北原凛知道,这个女孩己经到了极限。
她只能将宫本丽抱在怀里,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背,下巴抵在她发顶,能闻到她发间残留的柠檬香波味。
那一夜,宫本丽的眼泪没停过,首到哭到昏死过去。
"看来今天晚上是没办法赶回去吃晚饭了。" 北原凛看着昏睡的宫本丽,她们在附近找了间空置的房间。
她将宫本丽轻轻放在床上,自然不可能干等着。
她也需要发泄情绪。
在床主市的主城区,丧尸们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夜:
那个人类踩着血迹冲进丧尸群,刀光过处,丧尸的脑袋像烂西瓜般裂开,首到体力耗尽才停手。
宫本丽睁开红肿的眼眶。
第一眼便看到北原凛,还有床头摆着的面包和牛奶。
"要吃吗,这个面包最后一天过期了,不吃就浪费了。" 北原凛指节敲了敲包装纸,面包袋发出沙沙的响声,她靠在墙上,刀就放在脚边,刀柄还沾着没擦净的血。
"谢谢。"
宫本丽坐起来,膝盖蜷在胸前,手指捏着面包袋边缘。
"这里还有牛奶和其他饮料,自己挑。"
"对了,这是餐后甜点。"
北原凛从口袋里摸出少了一块的巧克力,手掌摊开,锡纸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宫本丽愣愣地看着她掌心的巧克力,睫毛上还挂着泪,盯着巧克力眨了两下眼睛。
"要不要我剥给你,很甜的。"
北原凛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什么。
"凛,谢谢你!"
宫本丽说罢,大口大口咬起面包,面包屑沾在嘴角,眼泪又掉了下来,混着面包一起咽了下去。
好饿,她真的好饿。
毕竟,她己经昏迷了一天两夜。